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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寸天下 / 四年

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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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座简陋的平矮木屋里,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坐在床榻上,一身衣物已被洗得泛白,却依旧干净整洁,此时她手里拿着一块润湿的毛巾,悉心地为躺在床上的一个小男孩试擦着脸颊。
  只见她面容憔悴,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本来三十出头应该是女人风韵犹存的年纪,可是那泛黄的肌肤和眼角的几条鱼尾纹像是记录着她经历的风霜。
  从她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脸上的几条泪痕就可以看出,怕是已经哭了一宿了。
  她就是云牧的母亲,一个平凡的中年妇女。
  而小男孩就是云牧。
  他的父母得知他被困在山谷里后,便不要命似的冲进谷里去救他,任凭村民们怎么劝阻,他父亲还是冲了进去。
  当大家都以为这父子俩都将葬身火海时,他父亲却奇迹般地将他抱了出来,而且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人们都以为是神仙显灵了。
  可是只有云牧父亲知道,他刚冲进去没多久,就看见云牧倒在一个大坑里,身上几乎没有受伤,也还有呼吸,只不过是因为吸收了大量的黑烟之后晕倒了。
  “还没醒来吗?”
  这时云牧的父亲走了进来,开口询问到。
  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关切,黝黑的皮肤,中等身材,方形脸庞,浓郁的眉毛下是一双略微混浊的眼睛,这是一个极度平凡却又富有安全感的男人。
  他看着床边妻子那深陷的眼窝和憔悴的脸庞,心里不由一阵心疼。
  想到年轻时候的妻子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算秀丽动人,可自从嫁给他,便是节衣缩食,日夜操劳,没过过几天好日子。现在儿子也昏迷不醒,他心里也是一阵自责。
  “云致远我告诉你,牧儿要是醒不来,我跟你没完,都是你让他去参加什么武府的考核,现在才弄成这个样子。”
  云牧的母亲看见他顿时就来气,将所有的责任都往他身上推,云致远,就是云牧父亲的名字,而他的母亲叫杨素芹。
  他们都是平凡农户人家。
  “牧儿吉人自有天相,会醒的。”
  对于妻子的指责他也很无奈,他虽然没有让云牧去参加考核,可是也没阻止,心想让他去碰碰壁也就老实了,谁想云牧回来之后一言不发的就去放牛去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云牧经常放牛的山谷竟然无故起火了,现在都还没找到原因。
  就在父母都在为他担忧的时候,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云牧终于迷糊的睁开了双眼。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呢?”
  这一叫终于让杨素芹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顿时喜极而泣。
  “没说什么,牧儿你醒了就好,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可吓死娘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
  瞬间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行了,孩子刚醒先让他休息一下,我去拿点吃的来。”
  云致远虽然表现得一脸轻松,可心底里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
  第二天,云牧一大早就起来了,手里拿着一块黝黑的小石头,只有约一寸大小,除了颜色比较特别以外,和路边的小石子没什么区别。
  “牧儿,你手里的石头是哪来的,那天你爹将你抱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死拽着,怎么都不松手。”
  这时云牧的母亲看见他手里的石头,不由地好奇一问。
  “捡的。”
  云牧也没有多说,只是一直把玩着它。
  “哦。”杨素芹见状也没有多说,心想不过是小孩子玩心大而已,捡块比较奇特的小石头就爱不释手很正常。
  可云牧觉得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石头,在他当时的记忆里就是这块石头发出的一抹幽光,而且入手还给他一种异常冰凉的感觉,之后便没有了知觉,但是按当时的情况看的话,那种情景他是必死无疑的,不说那些有毒的黑烟,就是周围炙热的高温,如果不迅速走出去的话,很快就会被烤熟(嗯~就像烤红薯一样,不一定烧焦,但是会熟),所以云牧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活着,一定跟这块石头有莫大的关系。
  就这样,云牧拿着这块石头在这里研究了一天,可是却毫无所获,无论是之前的那抹幽光还是极度的冰凉触感都没有再出现过。
  “牧儿,我听说咱们整个落霞镇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人开脉成功,被东陵武府选上,既然咱武道之路走不通,也还是有其他法子生活下去,可不能在一个地方摔倒就一直爬不起来了。”
  云牧的父亲看到他在哪坐了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以为是受不了打击。
  “没事的爹,不是说十六岁之前都能开脉吗,我还有的是机会,我不会放弃的。”
  云牧的声音虽然还稚气未脱,但小脸却紧绷着,一脸的严肃和认真,显得斗志十足。
  “但是…好吧!”
  他父亲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可是想了想,却又什么也没说。
  小孩子嘛,有点天真的想法很正常。
  可是他却不知云牧内心的真正想法。
  “都说武道之路艰难险阻,困难重重,乃是与天争命,我若是因为这点坎坷就成放弃的话,那么就算我现在开脉成功被武府选上,往后在这条路上怕是也没什么大作为,既然那场大火都没烧死我,那我为什么要放弃呢?”这样想着,云牧眼中满是斗志和坚定。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青春年少的勇敢无畏呢。
  或许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
  果然一天之后,云牧就像完全变了样,每天很早就起来,也不放牛了(牛:因为我已经被烤熟了)每天就只是登山,跑步,甚至是练拳打桩(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拿着几本不知从哪儿淘来的地摊货《基础拳谱》、《风步》在哪儿练得有模有样的,一切竟然都显得井然有序。
  要不是他的父母知道他不但没有放弃武道,反而更加坚持,一定会以为云牧着魔了。
  相继劝了几次发现没用之后也就由着他了。
  但是到后来云牧觉得这种训练强度还不够,缺乏实践操作,于是直接去求村里的猎户在打猎的时候也带上他,想检验下自己与那些猛兽的差距有多大。
  为此她的母亲是坚决不同意,但是云牧却更坚决。
  我只是在通知你们,不是跟你们商量。
  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自己上山!
  小小的脸蛋执着依旧。
  …
  就这样,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了。
  当年的孩童在这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脸庞上的稚气已渐渐褪去,显现出了棱角分明的轮廓,身材壮硕而修长,剑眉斜飞,星目无时无刻都透露着自信与坚定。
  在这个世界,十六岁就算成年了,已经可以娶妻生子,当家做主了。
  而云牧还有两个月就满十六岁了。
  可是都了,无论严寒酷暑,刮风下雨,他从未有一天懈怠,这使得他的体魄远超同龄人,甚至还成为了一位十分优秀的猎手,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因为他的经脉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饶是云牧自信心满满,可眼看就要十六了,心里不由地有些失落。
  他拿出了前的那块石头,放在手上不断摩擦,依旧毫无动静,这几年他这块石头从不离身,一直在研究,可是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今天正值清晨,照例云牧又该上山练拳了,于是他迅速恢复好情绪,准备出发了。
  “牧儿!”
  可这时他的父亲叫住了他。
  “爹。”云牧应了一声。
  “你这的坚持爹都看在眼里,可是眼看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我和你娘这些年也攒下了一些积蓄,要不去镇上给你买间小铺子,做点能营生的买卖,娶妻生子,我和你娘也就安心了。”
  眼看儿子武道之路无望,云致远不得不为儿子的未来做打算了。
  “爹…”
  看着眼前两鬓已经斑白的父亲,云牧有些自责,这几年他一心强身健体,想开脉修道,很少为父母分担农活,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如若就此放弃武道之路,归于平凡,他实在不甘心,于是鼓足勇气。
  “爹,请允许儿子再任性两个月,两月之后,如若还是不成,必当死心。”
  一如既往的坚持。
  “唉~”
  “去吧!”
  云致远忍不住叹息一声,其实他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要是这么容易就劝回来的话,就不是那如一日坚持的云牧了。
  “多谢爹的成全。”
  说完就转身离去,留下一道在朝阳下闪闪发光的身影。。
  望着儿子逐渐消失的背影,云致远无奈之中又有着浓浓的欣慰,他认为,要是云牧一直不能开脉就算了,如若有朝一日开脉成功,那么天地之大,都必将有他儿子云牧的一席之地。
  如果我们在年少时期都不能为自己的梦想而坚持一回的话,那当我们迟暮老去的那一刻,又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曾经年轻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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