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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濠江风云 / 第二章 甘冒奇险

第二章 甘冒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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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岛这个地方从五口通商之后就开始繁华起来,内地的货物经这里卖到全世界各地,而全世界各地的货物也通过这里源源不断供应到内地,于是北岛就成为了贸易的中心。因此也诞生了非常多的超级大富豪。
  在茶楼当伙计的时候,精明的贺一凡就常常留心客人讨论的事情。当时北岛的生意人都喜欢到茶楼谈事情,茶楼也成为了信息的中心。贺一凡一来二去也对生意场的事情有了不少的了解。海阳人自古就是有经商的传统,因为海阳山多地少,人口又多,无法跟中原人一样靠着耕作来生存。许多人都纷纷下南洋去瓜宝国等地方经商讨生活。
  这些富豪下南洋白手起家的故事,贺一凡早就耳熟能详了。这一天外面下着小雨,茶楼里面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进门就大喊大叫:“伙计上茶,要上好的普洱,还有凤爪、虾饺、烫生菜跟蒸排骨。”皮肤黝黑的家伙还没坐下就火急火燎说:“大事不好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哪里?”身材瘦小的男子问道。
  “还有哪里,京都跟瓜宝啊,关键的是这京都把濠江往瓜宝的海运路线都给切断,这么一来来连我们北岛的船也无法进去濠江了,北岛的大米也就无法运到濠江。”皮肤黝黑的家伙特意压低了声音说着。这个时候,茶楼里面许多人都特意停下筷子,仔细听着两个人的谈话。
  濠江这个地方地少人多,物资都依靠进口,粮食几乎都是从北岛供应过去的。从北岛到濠江又只有海运一个通道,现在海运被封锁了,濠江市民的生活自然成为了大问题。贺一凡从茶客的谈论中发现了巨大的商机。仅仅靠着濠江现有的存米,米价一定要疯涨了。
  贺一凡想只要肯冒险从北岛运送大米跟面粉等物资到濠江出售,那么一定可以发一大笔横财。不过购买大米跟面粉都需要现金,自己根本拿不出这么钱。另外即使买了米还得找到船只冒险去濠江。
  下了班之后,贺一凡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直琢磨着这个事情。他思来想去没有办法,于是找到了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利忠国商量。利忠国父亲以前是跑船的,后来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利忠国又不想继承父亲的船,于是利家卖了船在十六里码头上开了一个杂货铺。十六里码头是北岛最大的码头,每天货如轮转,人流涌动。
  两个年轻人坐在码头岸边的栏杆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商量着这个事情。利忠国跟贺一凡说:“你疯了吧,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这个事风险太大了,你如果出事了,你家里的老母亲跟弟弟妹妹怎么办?再说我们也没船,更没钱去买大米。不行,不行,这个事情绝对不行。”
  贺一凡也知道利忠国说的是实情,但是眼见一个天大的发财机会就在眼前如果不捉住实再可惜。贺一凡说:“万事开头难,天无绝人之路。如果我去了回不来,我的家里人就交给你照顾了。”利忠国把啤酒瓶往地下一丢说:“说什么呢,如果你要去,我肯定陪着你去。啥都不说了。”
  贺一凡激动握着利忠国的手说:“好兄弟!”接着他又说:“你爸爸以前的船不是卖给了从海阳老家来的那个五叔么,我们去跟他借,就跟他说我们晚上开出去去钓钓鱼。”利忠国心里虽然不认可这件事情,但是兄弟开口了,他永远都不会忤逆他的意思。第二天利忠国兆找到了五叔表达了晚上借船去钓鱼的事情,并且表示船钱跟油钱都照付。
  就这样贺一凡搞定了船的事情。接下来钱就成为了大问题,贺一凡想了一个好办法。贺一凡来到往日跟茶楼合作的米铺。米铺的老板看见贺一凡远走来,马上上去招呼:“贺老弟今天又有什么关照?有什么需要叫个小弟过来打个招呼就可以了,何必劳烦贺老弟亲自来一趟呢。”贺一凡笑呵呵说:“没什么事情,刚好路过,进来跟李老板讨杯茶喝。”
  这个时候米铺里桌子上的收音机正播着一段新闻:“受到京都国封锁濠江的影响,今日北岛到濠江的航运全部停航。”贺一凡跟李老板都专心听着这段新闻,李老板摇着头念到:“都是这京都的王八害的,如今封了海,我这店里有一半的米面都卖不出,再这样下去我也只能关店了。”
  贺一凡望了望周围,看到没人之后,他马上小声在李老板耳边说:“我有船去濠江,今晚就开船。”李老板眼睛马上亮了:“当真?”贺一凡点了点头。贺一凡把李老板拉到后面的房间轻声说:“今晚我跟十六里码头利家的一起押船,如果你信得过我,货我先运走,卖了之后利润我们一人一半。”听到贺一凡没钱先付,李老板心里也犯嘀咕。
  李老板心里想着:“北岛有不少的米面都是专门供应给隔海相望的濠江,现在米面过不了濠江,北岛的米面越积越多,价格也肯定越来低,到时候要亏不少钱。如果拼着跟贺一凡合作,最多就把本钱给亏了,如果成功了那么可以赚好几倍的利润。贺一凡拿命去拼,自己什么不用干,算起来还是自己划算。”
  李老板已经打定主意,不过他却故意脸露难色说:“贺老弟不是我信不过你,你这样毫无担保,我怎么知道你运我的货去哪里,这一船的大米可值好几百块钱呢。”贺一凡知道李老板动心了,但是此人是个生意精,肯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贺一凡又回到十六里码头找利忠国,告诉他这件事情。利忠国说:“这事情好办,就用我家的杂货店担保,我们跟他立一个字据。”
  贺一凡听到这里十分感动说:“忠国,这件事情如果成了,赚了钱你七我三。”利忠国站在码头的岸边,他转过头盯着贺一凡说:“说啥呢,说啥呢,你当我是兄弟么,赚了钱就五五分,不然我就不跟你去干这件事情了。”
  于是两个人一起到了李老板的店里商量了细节,何时运送大米到码头,如何避开码头的巡警的检查等等。贺一凡虽然在李老板面前打包票,他负责包运包销,但是如何避开京都国的封锁线他却一点底子都没有,去到濠江如何找买主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到了晚上货装上船之后,利忠国跟贺一凡说:“我以前听老爸说过,南边的海岸线那一带暗礁特别多,我估计那一带应该巡查的船只比较少。我们可以往那边走。那边暗礁多,我们小心一点开避开暗礁,然后往苍江内河水道开进去,然后再迂回到坦仔码头,应该就可以平安到达濠江。”
  平时开这艘小货船从北岛到濠江差不多3个多小时,不过这一晚他们走了6个小时左右才到了濠江,幸运的是一晚上都没有遇到巡查的船,顺顺利利到了濠江坦仔码头。到了濠江的时候天刚刚亮了。
  贺一凡先上岸去打听买家,利忠国则在船上看着货。濠江的市区并不大,主要集中在坦仔码头旁边,濠江人又称这一带为圣望德区。因为当年欧洲的传教士曾经在这里建设了圣望德教堂。两三百年下来,濠江人就把这里称为圣望德区。濠江这里被称为濠江,主要是因为这里盛产生蚝,旁边又有一条苍江,所以就被称为濠江。
  濠江的建筑很有特点,大部分都是骑楼,下面是商铺楼上二楼跟三楼可以当仓库又可以住人。骑楼下面的走廊是这种建设的另外一大特色,可以保证行人下雨不淋雨,白天不用晒太阳。
  平时一大早坦仔码头就十分热闹,许多人都到这里来赶市。贺一凡现在却看到码头行人是熙熙攘攘,街上的门店也很多没有开业。贺一凡找了一个茶楼,要一壶菊花茶,再点了一个虾饺跟一个艇仔粥。贺一凡一边吃早茶,一边留意听茶客们谈论的消息。这是他在茶楼干了几年活学会的习惯。茶楼是三教九流之地,这种地方的消息最是灵通。
  贺一凡听着茶楼伙计的口音像是北岛口音,于是跟他攀谈了起来:“这位大哥你也是北岛来的吧?”伙计望了一下店老板正在观赏自己的芙蓉鸟,于是回答:“是啊,这位老板也是从北岛来的?濠江的北岛人现在不少啊,北岛房价太高了,许多人买不起房子就到濠江来了发展了。”
  贺一凡看到伙计还算健谈,于是进一步跟他聊下去,谈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之后,贺一凡开始问到:“怎么今天街面上这么冷清?我想找个米铺买米都没有。”伙计马上严肃起来回答:“这位老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濠江的米面生意都是叶家跟何家给垄断了,这三街十三巷,大大小小几十家米店都得跟两大家族进货。濠江被京都人封锁了,叶老爷跟何老爷早就下令不往外卖一粒米一升面了,现在市面上米面的价格已经涨了十几倍了。”
  贺一凡本来以为这一趟只有几倍的利润,没有想到有十几倍的利润,他心里喜出望外。不过有两大家族在这里,想要把大米卖出去,倒是一件麻烦事情。。
  贺一凡掏出了五块钱往伙计手里塞。伙计推辞了一下还是收了起来,然后往老板那边望了望。贺一凡说:“这位大哥帮帮忙,我跟着洋行大班(公司总经理)刚调任濠江,没想到碰到这个情况,现在家里缺油少米的,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濠江的地界我也不熟悉,还请大哥看在大家同乡的份上指点在下。”
  伙计略有所思说:“大家都是老乡,帮你也不是问题,但是你要保证不能说出去,去城隍庙街马记米店,从后门进去,就说是崔家望海楼介绍来的。”贺一凡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家茶楼是濠江四大家族之一的崔国栋家族开的,难怪一个伙计竟然如此能说会道。贺一凡掂量了一下,刚刚提到的叶老爷跟何老爷,一定就是濠江另外两大家族的叶老榕跟何光祖了,而即将去的就是马家的米店了。贺一凡在北岛的时候就听说过濠江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他们几乎垄断了濠江了各行各业,可以说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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