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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惨一男的。”
“够真实，连石九公都没有。”
“两小时了，连只青蟹都没抓到，没意思，走了。”
......
陆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看着三位数不到的人气，内心一片凄凉。
我真的太难了。
自从什么“王下七武海”，“赶海四天王”爆火后，不少渔民都当起主播来，就他眼前这一片沙滩，说不定拿摄像机的都比拿渔网的还多。
前面是某音分队，后面是某瓜分队，还有小破站抽水分队，赶了半天海，别说青蟹了，连抽水机的油钱都给贴了进去。
陆海拧开一瓶路边扫码送的杂牌矿泉水，灌了一口后，坐在礁石上休息起来。
在这片海滩赶海的大部分主播，还都是比较纯朴的，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专门扛抽水机的，有负责在坑里放鱼，有拿着本子，教主播如何卖惨的，演起来还都有模有样。
前几天，有一个团队找上他，说每个月给他们两千元，就可以把他包装成最火的赶海主播，就是注册的主播名要签约给他们，日后收益是几几分成来着。
说白就是白嫖还要交学费，这不是傻子是啥，可傻子还真不少。
不远处一个叫【赶海小妹】的女主播，正在该团队的帮助下，录制赶海视频。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在那指挥道：“小妹，再低一点，没错，要有那种想看又看不到的感觉。”
“对对对。”
“这个角度很好。”
面对这种低俗行为，陆海非常鄙视，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ˍ⊙)
我擦，这也太犯规了吧。
这哪里是赶海，分明是带球下海。
说起来，陆海的一生还真是有够普通的，长着一个普通模样，考着普通的分数，念着普通的大学，做着普通的工作。
而在三个月前，他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普通的人生，辞掉了普通的工作，回到了普通的老家，成了名普通的赶海主播。
结果三个月后。
连普通都没资格了。
穷，让他开始思考。
自己走的这条路，到底是对还是错，要是继续赚不到钱的话，就得乖乖回去继承家产了。
他的父亲承包了一千亩海带，在当地也算是养殖大户，老妈则是镇上的中学当老师。
按他家的经济条件，啃老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村里的风俗彪悍，根本就容不下一个本科生回来打酱油。
再加上陆海的父亲，当初起家时，没少受那些“文化人”照顾，于是他就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走他的老路。
要好好读书，读完本科，读研究生，读完研，就读博士，最好再弄个海龟什么的。
遗憾的是。
陆海让他失望了。
陆海回来的这几个月，望子成龙的老陆气的不想跟他说话。
不过这些天，态度貌似有些改变了，不再那么嫌弃他了，而着担心起他的婚姻问题来，每天都在给他介绍合适的对象。
如村长家的女儿，秀儿。
隔壁村非洲海龟的大学生。
......
现在，二老看谁都像自家媳妇。
前段时间，还不停撮合他和老妈学校一位刚来的女老师，听说还给人家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而当事人的陆海自然明白。
二老这是对他失望透顶了。
觉得他这个大号练废了，估摸着想建个小号继续练。
“唉。”
此时，那个带鸭舌帽的男子找了过来，递给陆海一根烟：“怎么样，想好了没？”
陆海摇头道：“没抽烟。”
鸭舌帽男笑着收了回去：“我也有关注你的直播，像你这么搞，人气上不去的，半天都抓不到海鲜，搁谁都觉得无聊。”
陆海没有反驳，人家说的是实话，来看直播的人，都想看主播怎么抓到海鲜的，抓不到的话，确实没什么看头。
鸭舌帽男接着道：“直播也是一种表演，我们负责演，让观众爽就行了，他们一开心，说不定就打赏，我们就赚钱，是不是这个理。”
“.....”我陆海无话可说。
鸭舌帽男指着不远处的小妹说道：“小妹两个月前，一个月都赚不到一千元，经过我们包装后，现在最高的时候，一天都有人打赏三四千。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我们最近正在策划一个科学赶海，只要我们合作，说不定就能成为下一个华农。”
......
鸭舌帽男噼里啪啦说的一大堆，画了好大一张饼，可陆海还是无动无衷，最后回了句：“我再想想。”
陆海觉得赶海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要的就是那种意外的收获，像这种按剧本演的，是没有灵魂的。
当然像他这么有灵魂的。
已经快饿死了。
陆海也理解他们，现在渔业资源枯竭的厉害，就算当地的老渔民，也不一定每次赶海都会有收获。
人气一直上不去的陆海，说实话，已经快要放弃赶海了，毕竟灵魂的事，得由肚子说的算。
陆海打算再撑一个月，要是继续赚不到钱的话，就老老实实去城里当个社畜，继续普普通通的一生。
就在此时。
陆海手机“嗡”的震动了下，原本的直播界面消失了，转而代之的是两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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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陆海先生，您是否对现在的生活感到了厌倦，想不想体验新生活】
下面还有两个按钮。
【想】和【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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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第一反应是手机中病毒了，可自己最近已经很少打开浏览器了啊。
面对这种奇怪的“病毒”时，陆海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兴奋。
万一...
说不准...
真是某小说网给自己送福利来了呢？
陆海点了【想】后。
三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看来小说里都是骗人的，根本就没有天上掉系统这种好事。
可当陆海抬起头时。
嘴巴却张的老大。
沙滩上的人一个个接连消失了，就连那个犯规的赶海小妹也没了，本来还想多看两眼的。
四周环境也发生了改变，隆隆隆的渔船声，变成了海鸟尖锐的叫声。
就算神经再大条，陆海也意识到出大问题了，而就在此时，手机又出现了新的文字。
【时空链接完成，您已获得一亩地的探索空间，请愉快的探索】
不会吧，来真的？
不行，我要静静。
怎么可能静的下来！
开心，撒花！
陆海就跟一个沙雕的中二少年一样，嚷嚷道：“系统，在不在。”
“起床吃饭了。”
陆海试着叫唤了几声，可都没有反应，也没有出现新的文字，看来这系统不太聪明的亚子。
陆海观察着四周的景象，貌似变化的就只有眼前这一亩地，离开着一亩地还是原本的样子。
而刚刚被他抽干的那个水坑，又装满了水，隐约可以看到好几条大鱼在水坑里巡游，其中一条好像是大石斑。
还有条鳗鱼。
好像还有三刀鱼。
附近的礁石上，叠着一层层海蛎，还有不少椰子螺及各种淡菜以及藏在缝隙里的青蟹。
看着眼前的景象，陆海深呼吸一口气，我擦，这里的海鲜资源也太恐怖了吧。
这下真的发财了。
陆海本能地拿起手机，正准备直播，好让那些粉丝给自己刷666，可看着没有信号的手机，他陷入了深思，自己都特么拥有金手指了，还当个屁的主播，直接撸鱼卖钱才是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