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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常木然看着手中的试卷。
题目简单吗？
简单，有送分题。
难吗？
很难，加分题堪称变态。
树洞公司麾下不止一个树洞高中，还有树洞二中、树洞三中……树洞几十中。
供应给树洞大学的新生，每年也就百来个。
想成为概念使的人又很多，哪怕从进入概念班起，就须经过重重考核，一次不过立马刷掉，依然多的发指。
方常抬头看了看其他同学。
不少同学都一脸紧张。
还有不少放弃了治疗。
不得不说，虽然李萌老师看上去很不靠谱，但她出的题目……
非常的靠谱。
靠谱到许多学生想哭。
方常又埋下头，心情愉悦。
虽然他做不来，但他不用做啊。
走个程序，等会儿直接保送，他只需要等待考核结束就好。
……
30分钟很快过去。
长脸的宋康力收齐试卷，对着李萌给他的答案，开始卖力批改。
李萌也没有闲着，笑眯眯的拿出一个小掌机，对概念生们道：“来来来，根据学号，一个一个来，咱们来测一测精神强度。”
“还要测精神强度？”许多学生一愣，以前没听说过啊。
“诶嘿嘿，这个玩意是我从一个傲娇女那儿掏来的，仅此一届啊，下一届就享受不到这个待遇了。”李萌一脸得瑟的道。
众概念生迟疑。
听上去像是优待，可谁知道测了会是怎样？
方常陷入思索：树洞大学连测试精神强度的道具都配备不齐，得找别人讨一个来吗？
真要这样的话，这个概念大学也太弟弟了吧。
“快点快点，没人上的话……方常，你第一个来。”李萌道。
方常一愣，他学号排在中间啊？
不过上去就上去吧，他起身离位，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来到李萌身前，看清后者手上的小掌机。
红色的小按钮，装水的机，五彩的小圆圈，两根细柱。
方常愕然，这，这不是他小时候玩过的，不知道名字的1块钱游戏机吗？
玩法是按下红色按钮，喷射空气，吹起圆圈，让圆圈套到细柱上！
“来，拿着，集中精神，想着‘把圈圈喷到柱子上’，按下这个按钮，套中的越多，你的精神强度越高哦。”李萌把小掌机塞进方常手里。
方常看着小掌机，沉默了一会儿，按下按钮。
空气喷出，液体翻涌，五颜六色的小圆圈被气浪掀起，分外夺目。
几秒后，圆圈落定，一数：16个。
不算太少，但肯定不多。
李萌心中略有失望，但没表现出来，依旧笑眯眯的说道：“嗯嗯，很好很好。下一个，江蒲。”
“只有一次机会吗？”方常问，他没发挥好，道具太过出戏，忍不住分神了。
“只有一次哦。”李萌回答。
方常遗憾，但也没太在意，因为他无需成绩，纯粹体验。
拥有“活死人”概念的江蒲冷着脸走上台，接过小掌机，用力一按——
30个圈。
“哎哟，不错哦。”李萌夸奖一句。
江蒲冷硬如臭石头：“连这都达不到，可以自愿退学了。”
众人纷纷望向方常，方常只有16个。
“江蒲说话还是那么难听啊，”同桌感叹一句，靠近方常，“别往心里去，他就这样。”
方常淡笑：“挺好的，年轻人就是要有傲气。”
第三位，元良，确切来说，是“元·火力全开·良”。
29圈。
不少同学调侃没达到30，想和元良拉近关系的，则帮忙辩护。
元良没有任何情感波动，测试完就又恢复超低功耗待机模式，坐回座位一动不动。
第四位，朱虞儿。
23圈。
这回倒没什么人调侃，一来朱虞儿是女孩子，二来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朱虞儿自己倒是很不好意思的埋头笑了笑，悄悄吐了吐舌头。
往后，一个个同学逐一测试完，大多只有十几个圈，也有个别两人，突破了20大关。
方常的成绩混在其中，很普通。
一班测完，李萌收起小掌机，改卷子改的眼睛都快瞎了的宋康力也终于完成了工作。
“满分100分，元良，91分；江蒲，87分；黄尚，86分……方常，66分……”
成绩高低，从上到下，逐一念完。
黄尚是除开保送生，概念班最顶尖的尖子生。之所以成绩还是不如元良、江蒲，是因为他哪怕读书再多，终究也只是纸上谈兵，不如保送生亲身体验来的深刻。
而且元良的“资源管理”概念在记忆方面太作弊了。
“接下来是面试，笔试在80分以上、精神强度在18圈以上的人可以继续，其余的人麻烦离开教室——哦对了，方常你留下来。”李萌道。
不少怀着悲痛的心情准备离场的落榜学生齐齐看向方常：“？？？”
还有一些同学，则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方常神色自若，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还想端起茶杯抿一口茶。
叹气的同桌连忙扯了扯他的衣摆：“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66分！16个圈！绝对不起眼的成绩，为什么还能留下来参加面试？
方常看向同桌：“因为我保送啊。”
“保送？”同桌震惊了。
方常怎么就变成了保送！
不少尚未知道情况的同学听到方常的回答，顿时轰动：“为什么？他怎么就保送了？他获得了概念？”
“我不信，这怎么可能，就他那抽奖都抽不中的运气！”
“绝对有黑幕，没黑幕我当场吃屎！”
“停！”李萌喊了一声。
众学生勉强暂时停口。
李萌看向方常，笑嘻嘻的对他招了招手：“来来来，我帮你权威认证一下，你的概念具体作用是什么。”
这是正常流程，就算已经确定，但总得认证一下不是？
朱虞儿三人保送，就是因为他们经过了树洞大学认证，确认拥有概念，并明确了作用。
方常又一次站起来，顶着全班人锐利的视线，再次来到李萌面前。
李萌拿出两副单片眼镜，将其中一副递给方常，道：“戴上，然后咱俩对视三分钟。”
“……三分钟是不是太长了？”方常问道。
他还是个纯情的少年，和异性对视三分钟，很尴尬的。
“最长三分钟啦，三分钟之内必定显示出你的概念的具体作用，如果没显示出来……”李萌笑了笑，觉得这不可能到都没必要讲下去。
她戴上单片眼镜，盯住方常：“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