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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疫贵 / 楔子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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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间坐落在下城区第五大道的酒吧,名叫银白鸢尾花。须转进街旁的楼梯下到街区地下一层才能看到这间酒吧入口。相较于下城区的其他异常显眼的夜店招牌,这家店招徕顾客的魅力并不十分充分。
  但推开门,店内的情况绝非你所想,里面的客人虽然称不上络绎不绝,但酒吧生意也决计和惨淡二字挂不上边。十几坐的吧台位置仅余下四五,其余客桌也坐了不少客人,奇怪的是,即使是明晃晃的暖色灯光照在这些顾客脸上,一个个肤色都像是患病似地苍白。
  离吧台与客桌区不远的位置便是表演区域,一支爵士乐队正演奏着一首“THECRAVE”曲目。明快的节奏里,酒吧服务员有条不紊地上着客人们所点的餐饮。期间或有客人吩咐什么,侍应都是以一种极为谦恭的态度去应诺。一切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
  一切都被玻璃杯砸碎的声响所打破。
  声响处,一名打扮得体的男人正牵着其中一名男性酒店侍应的衣领,男人盯着侍应:“你怎么敢?”男人的语调并不高昂语速也不快,但一字一顿的说话方式显然是被侍应的作为弄糟了心情。所有人都注意到,男人的前襟被酒水打湿带有红色色泽的酒水在男人那件价值显然不菲的衬衣上晕开一滩色块。侍应诚惶诚恐:“南道先生,我不是有意的,刚才我经过时是您突然起身...”
  话还没说完,又是铛啷啷一片玻璃碎裂的声音。侍应被名叫南道的男人按在了吧台上,两人的冲突动作将其余顾客的酒杯撞落不少在地。南道声音还是那般慢吞吞的:“或许我应该向你道歉?”南道仅用一只左手便制服住了这位并不算瘦弱的侍应,腾出的右手一把扯开了侍应的衣领。这一举动让本就慌乱的侍应如同神经质一般大喊起来:“南道先生,饶了我吧。”侍应不断重复着求饶的话,但很快变为了惨叫。
  因为南道已狠狠咬住了侍应的脖子。
  令人惊异的是,南道近乎野兽的行为没有让酒吧里的顾客惊慌,最多的表现也就仅仅是交头接耳低声窃语几句。反倒是酒吧里的侍应们,看见这一幕都止不住的颤抖,有的女性侍应甚至将头别了过去,搭在小臂上的手指抠得有些泛白。爵士乐队的表现更显得奇怪,显然起初也同酒吧侍应一样受到了惊吓,但短促停顿后又继续开始了演奏。
  一件正在发生的流血事件就在这样奇怪的氛围中进行——爵士乐夹带着侍应渐渐微弱的哀嚎,伴随着些许挣扎发出的撞击吧台声音就像是为这场进行中的事件奏鸣着伴奏。
  就在这时,酒吧里屋的门被推开。“南道先生,请放开那名血食。”开口的是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的女性。然而伏在侍应身上的南道对女性的喝止充耳不闻,嘴里不知是啃噬还是在吮吸着侍应的喉脖,不时还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鸣。见状,女性拨开前来通报此时正挡在她身前的酒保,快步走向吧台。女性穿着一支高开衩的流缎礼裙,紧紧包裹她躯体的礼裙没有妨碍到她的动作。
  女性的动作奇快,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来到了发生冲突的吧台。女性把手搭在南道肩上:“南道先生这是我的店...”然而手掌刚接触到南道,便被南道粗鲁的抖肩所打开。南道没有停止他眼下的行动。但女性的动作更快,刚刚被拨开的手以更快的速度抓住了南道的肩,在极其短暂的一瞬后,南道由趴在吧台上的姿势变为了仰卧在酒吧地面上。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没有看清楚女性是如何完成这系列动作的,但即使如此,除去酒吧的侍应,也同样没人对这位身材窈窕的女性轻易扳倒看上去约莫一百三十几斤的成年男性感到难以置信。
  南道被扳倒在地后,从喉咙发出一阵喉头颤抖产生的嘶鸣声,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女性却看也不看南道,走近侍应身边,手指探了探侍应的脉搏,一个简单的手势示意其他酒吧侍应将这名已经断了气的可怜人抬走。然而此时酒吧的侍应们尚处在惊恐中,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老板的发号,女性又用手指避开了溅洒的血液在木质吧台上轻叩了两下,这才有几名侍应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将同伴尸体抬走回后厨。
  南道这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为男性竟然被一名女性如此轻易地抛摔在地,实在让他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今天,简直就是难以抹去的污点。”南道的心里充斥着这个念头。然而他尚未来得及开口质问这个从背后偷袭他的女人,怒火凝聚成的字句便堵在他的嗓子眼中。因为在他面前的女人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像他这样的人,不对,乃至他整个族群,其直觉与其说接近于人类倒不如说除开外貌更加倾向于原始的动物。当然,在这样的生态链中,他们扮演着捕食者。
  但此时此刻,南道感觉到,在他面前的是一头更具威胁的捕猎者,或许对方在顷刻之间就能将他撕碎抹杀。半晌,南道终于开口:“知更,你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多的‘馈赠’?”
  女人并没有立即回答南道的疑问,稍倾莲嘴微张:“南道,那几位大人颁布的狩令,你,忘记了么?”女人声音算不得好听,嗓音中缺少那种少女的灵动清脆显得稍稍有些沙哑,但这丝毫不影响其中一股吸引人的磁性。女人对南道的称呼已不像起初那么客气。听闻此言,南道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女人转而望向吧台其他几位随南道一同前来的男人:“南道违令,你们也就看着。”
  那几名被知更点名的人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却又无法辩驳。南道是他们的上级,即便是当着他们的面违禁,他们也是决计不敢出手阻拦的。
  “是血食先冲撞的我,这件事即便是上面得知,我照旧没事。”南道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的直觉告诉他动手并不是明智之举,但他的尊严也不允许他闷声不吭。
  “哦?你照旧没事?我明明记得狩令上记载,若非庆典、血狩之月。夜贵无权对任何血食出手,违者严惩。”说到这里,知更瞥了一眼南道,狭长眸子里向南道传去的不是媚意,反而是一股让南道冷到骨子里去的寒意。
  南道手指轻微抖动:“知更,你到底想怎么样?”南道甚至已经想好请出自己的长官来平息此次事件,即使这会让他付出不小的代价。短暂的对峙后,知更却噗嗤一笑,手里或许是自腰间抽出的一把团扇掩在嘴前:“南先生,血食的事先罢了,但店里被砸坏的物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南道并不是莽夫,混迹在官场的他若不是今日心情极差,也断然不会出现这次事故。仅仅是考虑稍会儿,便从一旁的外套里解下一枚皮质小袋抛给知更。知更在手里垫垫小袋的重量,里面发出清脆的金属交击声,知更撑开钱袋,看到里面数枚银白钱币,纤长的双指从中挑出一枚钱币。钱币直径仅有一节拇指稍多,正反两面皆是印有一名颌线硬朗地男人侧脸,而男人侧脸的眼眸处能看出有一点红光透出。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一点红光,竟然是熔入货币中数十分之一的红色液体。至于这液体是如何在货币锻造过程中注入其中同时并不干涸的,那便不得而知。
  知更满意地收下钱袋,抛给了那名先前通报于他的酒保一边向其余顾客:“店里发生了一些小事,败了大家的气氛,今夜酒水免单!”
  这是顾客们才发现,在二人对峙的过程中,余下的侍应已将酒吧内环境收置一新。银白鸢尾花的消费不甚便宜,有知更这句话,店里奇怪的客人们也并未就此离去。他们享用着今夜免费的酒水,更何况即使是清理过,店里空气中还残留着不少让他们感到兴奋地血腥味。爵士乐队的曲目不断更换着,欢快的节拍加上侍应们的服务,那件流血事件就像是从未发生过。
  能让人察觉到刚才确实发生过这么一次冲突的,大概只有吧台这边。南道的属下觉得方才在知更的质问下失了阵脚害上级颜面丢失,向南道通报后离开了银白鸢尾花。至于知更,向酒保吩咐了两句后稍稍应酬了店中的客人便又回了酒吧里屋。
  倒是南道,既然知更收下了那几枚货币,那便表示这次与血食的冲突算是翻篇。但同时要知道,那几枚货币可是他大半年的薪资,不仅如此,店主知更更算是掌握了他一块把柄。他今夜在银白鸢尾花吃的亏不可谓不小。加上白日里部里的那些事,一向自大的他不禁烦闷起来,“反正今天丢的脸已经够多了。”怀有这样的念头,南道没有随着手下一起灰溜溜离开,反而坐回了吧台,向酒保直接点了一瓶烈酒。酒保有些难为情:“南道先生,老板刚才吩咐过,今夜先生同样酒水免费,只是酒里不会有额外调物。”
  南道呆了一下,知更那个女人,今夜注定是与自己过不去了。饶是如此,南道依旧没离去。向着酒保催促道:“酒!”
  就在南道自斟自饮时,他身旁的座位被人拉开。南道有些不悦,但凡有眼力价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决计是一点就着,想着或许是新来的客人。南道并没有直接将这人赶离,但南道已在心里发誓,如果身旁这个人胆敢招惹他,即使是拆掉这间银白鸢尾花他也会让这个人付出足够惨重的代价。然而在南道心中发誓时似乎并没有考虑到,如果惹到知更出手,他究竟能不能囫囵离开这间酒吧。
  那人落座后,向酒保点了一杯杜松子酒。一杯下去,来人似乎不胜酒力,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对此南道皱了皱眉。他们身体结构虽类似血食(即人类)但在一些改变后,血食昔日的酒类配方远远不足以麻醉他们的神经。如今他们的酒水,都是浓缩数十倍酒精的同时还添有不少足够损坏寻常血食用以刺激神经的毒物。在他的认知中,很少有夜贵会出现适应不了酒精的情况。
  “或许是个血食假冒的。”南道这样想着,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以血食那脆弱的器官,这一杯极高浓度的烈酒下肚,无疑堪比毒药决计已一命呜呼。二来,他在身旁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同族的气息。这种气息卑贱的血食是无法模仿的。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南道身旁的男性嘀咕了一句像是在抱怨酒水改变一般。
  说者无意,男性的一句话把南道拉回了过往。十年前,当那几位还没有公布狩令时,血食于他们夜贵,便真的如猪羊,如家禽一般予意生杀。但现如今,屠戮一名血食,身为夜贵的他竟然要考虑后果。
  “是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北落王那家伙惺惺作态,竟然要考虑血食的死活。也亏得圣议院竟然通过了提案。”不知不觉间,南道竟然顺着男性的话接了下去。
  南道的话显然引起了男性的注意,男性看向身旁的南道,又要了一杯杜松子酒:“先生不赞同北落王的怀柔手段,不知道您更看好哪一位王?”
  南道猛灌一口烈酒:“血食的生死,呵,蝼蚁一样。”南道仅仅是讥讽了北落王的手段,但也并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毕竟现如今北落王掌权。他观察过身边这位男性,穿着并不是混迹于夜贵仕途的名流一类,即便如此他也懒得向这位素不相识的人言明一切。夜贵最顶端的五位王并非一心,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派别间的斗争虽还未到正面战争,但背后的血雨腥风不可谓不多。他作为在仕的夜贵,公然宣告自己阵营,让有心人听了去少不了有些麻烦。
  一想起有关自己职场上的事,南道心中的烦懑更甚,今天白日里局里对于即将升任的组长空缺下来的位置竟然连竞争都没便指定了接任者。“那群不识抬举的混蛋!”此刻南道再也没了心情饮酒。将瓶中的烈酒仰脖喝尽,即使是夜贵,喝下如此多的烈酒也让他有了一丝醉意。离开位置,跌跌撞撞出了门。
  来到街道上,南道被空气中的冷风一激,神经被麻痹的反应更甚。走了一阵子后南道终于没能忍住,绕过行人来往的主路,拐进了一座钟楼内部干呕起来。
  该死,血液对他们族群天然就有一股吸引力,同样,血液之于被渴血折磨的他们更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补剂。他刚才饮下的一瓶烈酒,因为知更的吩咐没有加入“调物”。此时酒里包含的毒物强烈到似乎要摧残他的大脑。
  四下无人,南道也不再在意自己的形象,靠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静静地等着身体恢复。
  就在此时钟楼外传来:“先生,你没事吧?”一道男声关切的询问。
  察觉有人靠近自己,南道摆了摆手:“我没事。”示意来人不用管自己。来人却像是没理解到南道的意思,继续向着南道靠近。
  南道有些不耐烦,自己如此明显的示意来人都无法理解,今天究竟怎么了,怎么人人都要忤逆自己?索性不耐烦张口打算骂走来人。
  然而刚刚张嘴,音节尚未从喉头发出便已停止了——一把刚刃已自南道的嘴刺入,没过南道后脑直接钉进南道身后的墙壁。
  来人似乎毫无留手的念头,尖刃刚钉入墙壁紧接着又是一下横拉。利刃直接划穿了南道的口腔。南道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若非另一半脸颊的存在,此时此刻就要离开自己的身体。
  来人抹去剑刃上的血迹,便将那把利刃收入刀鞘中,合上双目前南道看得清楚,那是一把仅有一尺稍多的短刃。
  来人得手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去,自上而下俯视着南道的残骸。稍会儿,又蹲下来似乎想确认南道是否已被格杀。
  这一瞬间,南道本已合上的双眼突然睁开,双手狠狠向前推。来人只感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身体便被抛飞重重撞在另一侧钟楼内壁上。
  巨大的冲击让钟楼墙壁也被来人的身躯砸出深坑。南道从地上站起来,一只手撑着被划开失去肌肉牵引而搭拢着的下巴,语言也因此有些含混不清:“太弱了,你真的是夜贵吗?”来人与自己有着同样气息让南道不禁问出这一句。对于夜贵来说,刚刚他那一推完全能够招架得住。而这人,却似乎毫无抵抗之力。他甚至已经可以确认,这是一名血食通过一些下作的方法让他能够伪装出夜贵的气息。他这一击,足够让这名低贱的血食失去反抗的能力。
  来人嘴里呛出一口血沫,他在心里盘算着自己遭受南道这一击究竟断了多少根肋骨。又咳出几口血沫后,缓缓回答南道:“不过是一群被疫病改造后的怪物,夜贵?呵,疫鬼差不多。”
  南道冷冷看着眼前袭击者,他有印象,这个人就是方才银白鸢尾花里坐在他身旁的男人。看其年纪,不过是十多岁的血食少年。南道耐着性子沉声:“谁派你来的?北落王还是其他人?”他需要问出这名夜贵是受谁指派以便于能帮助他所在派别获得名分。
  男人似乎并没有打算告知南道一切,一个劲的沉默着。时间流逝着,南道最后一点耐心也随之失去殆尽。南道举起空闲的手,打算了结眼前这名可恶的伪装者:“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你刚才的偷袭对于夜贵而言,毫无威胁。”
  南道的右手狠狠刺下,身为夜贵的他,身体素质远超那些孱弱的血食,如此近距离之下最好的武器便是他的身体。他已经能想象自己的手臂穿过这名血食的胸腔捏碎其心脏。
  然而下一刻,南道却愣住了,这名血食竟然在千钧一发间侧翻避开了他的攻击,南道手臂刺入石壁激起不少碎石。南道很快抽出手,再次看向堪堪避过自己攻击的少年。少年狼狈的在地上呼吸着:“真的毫无威胁吗。”
  血食平静的语气再次激怒了南道,一个几无还手之力的猎物,在这一刻竟然不俯首向他求饶,无疑是对他的最大挑衅。南道就要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他不会大意再让这名血食避开。但他的攻势却产生了迟滞。
  少年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终于察觉到了吗。”南道捂住伤口的左手有些颤抖,感觉到了不对劲,身为夜贵的他,这点小伤根本无足轻重,几个呼吸便能恢复如初,而如今早已过了不短时间。伤口不但没有恢复甚至再向更坏的方向恶化,受伤部位周遭的组织在不断坏死分解。南道停下动作不是因为别的,他正调动自己所有的生命力阻止着身体的溃坏。
  就在这当会儿,南道只觉得自己心口一凉。那名少年已重新掏出那把短刃,将刀锋递进了南道心窝。南道明显感觉到有一股东西自刀刃进到了自己心室中。夜贵那颗远超血食的强劲心脏,平日会极其迅速向夜贵体内提供血液循环与能量转化,但此刻却成为了致命的关键,进入南道体内的东西,伴随着夜贵特殊的体内循环,在短短几个瞬间就遍布了南道全是。最终,南道瘫软在地。
  少年看着垂死的南道摇摇头:“错误的选择,如果你刚才不是为了自保而是拼尽全力搏杀我,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南道的意识逐渐模糊,用尽仅有的力气想要抓住少年的手臂,少年立即放开握刀的手。却依然被南道扯下了一块衣袖。看着少年手臂上的符号,南道有些难以置信:“你是...夜仆!”
  临死之前,南道之前的疑惑都解开了,难怪他能从少年身上察觉到同类的气息,但这个符号...并不是五王任何一方的家纹。少年的身体强度也远弱于其他夜仆更接近于血食,他,究竟是谁?
  尽管心中出现了新的疑惑,但南道的心里更多的是懊悔。是呀,身为夜贵几乎代表着永生,他当然也因此更加惜命,只要活着,在仕途上总有升迁的一日,财富与权力在永恒的前提下迟早会拥有,但此时此刻,他丧命的原因竟然恰恰是惜命。
  南道的动静越来越小,他的躯体在不断溃烂分解,少年知道,南道的肉体彻底败亡还需要一段时间,但这名夜贵体内存在的东西已让其从本质上已经死去。抽出短刃,少年打算快速离开现场,以疫鬼的感知能力,要觉察出这里发生的事并不需要太长时间。
  少年摸了摸方才遭受重击的胸膛,血肉组织已经恢复了不少,但骨折的肋骨想要痊愈,尚需要不短的时间,仅仅是修复血肉,已耗光了他大半体力。
  但刚刚踏出钟楼,少年却警惕地将右手搭在了短刃刀柄上——他觉察到有人就在附近。
  “你说,我的顾客刚离开我的店就遇害。换做是你,该怎么向调查的夜贵报告这件事呢?”一道稍显低哑却包含磁性的声音从少年身后响起。少年转身,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银白鸢尾花的主人,知更。
  就直觉而言,这个女性疫鬼带给少年的压迫力远超方才的南道,少年开口想说些什么,眼前却是一黑。比起夜贵,他还是太弱小了。
  失去意识前,回荡在少年脑海中的不是该如何回答知更的问题,反而是在酒吧中,南道接过的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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