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浮出水面

　　两人开着车，一家一家餐馆开始查找，找到中午，总算是走完了六家餐馆，两人什么都没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显示无比的正常。
　　两人索性就在最后一家餐馆坐了下来，这家餐馆主营的是牛排，莫桐和希贝尔两人点了菜，坐在餐馆门口慢慢的吃了起来。
　　两人正在用餐，一辆送货车开了过来，直接开进了餐馆后面的巷子里，不一会，一名油腻的中年男子从巷子里走了出来，走到餐馆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一根，一边吸一边往餐馆这边走。
　　莫桐突然站了起来，伸手拦住了这名男子，“嘿，你好，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男子一愣，有些错愕的看着莫桐，不知道莫桐要做什么，莫桐笑了笑“你好，我是做运输的，我们最近想高薪聘请一些有经验的司机为我们工作，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男子眼前一亮“有啊，你们是哪个公司？福利待遇怎么样？我跟你说，我可是干了二十几年的老司机了，别的不说，经验绝对丰富。”
　　莫桐冲着男子笑了笑“我们是一家跨国的电子商务公司，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问您几个问题，”“好的！”男人爽快的答应了。
　　莫桐邀请男人坐下，给男人点了一杯咖啡，两人聊了起来，男人不愧是老司机，对巴黎周边的情况非常了解，莫桐给希贝尔打了个眼色，希贝尔笑着说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做个小测试？”
　　“没问题，美丽的姑娘，请问吧！”
　　“如果从这里运送货物到这几个地址，最为合理的路线应该是怎么走？”希贝尔拿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下地址，男人接过笔，抬头看了一眼希贝尔，“请问货物是白天运输还是晚上？”希贝尔看了一眼莫桐，两人都有些奇怪，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晚上，大概凌晨四点左右出发。”
　　“好的。”男人迅速在纸上标记出一个顺序，莫桐看了看，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走，先去这里不是更快么？距离也更加近。”
　　男人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告诉你们吧，这是老司机都知道的，从93省出来，如果走这条路，在晚上，当地的一些警察会在这个路口设卡检查，这个路口的监控坏了很久了，就是没人修，实际上是方便那些警察在这里胡乱罚款，到了早上就没人管了，如果是白天，送货顺序就可以调整一下，走你们说的那条路没有问题，晚上可不行，被拦住了，就算你没问题，他们也会给你找点问题出来。”
　　“哦？”莫桐眉毛一挑，“如果按照这个顺序，还是凌晨四点出发，应该怎么走？”男子皱了皱眉，“这个就比较麻烦了，先得从这里，也就是你所说的第二个地点绕一圈，才能到达第一个地点，在第一地点卸完货，调头再回来。”
　　莫桐点点头，对着男子竖了竖大拇指，留下男子的电话，两人从餐馆出来，莫桐拨通了燕老的电话，不一会，燕老电话打了过来，“具体路线不好查，那条路上好几个监控都坏了，后面的路线可以确定，前面的几个查不到。”
　　莫桐看了看希贝尔，“走，咱们去第一家餐馆。”希贝尔点点头，她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按照刚才货车司机所说，一般的司机根本就不会先去那家餐馆卸货，如果货物有什么问题，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先把有问题的货物卸完，那么第一家餐馆肯定有问题。
　　两人再次来到第一家餐馆，莫桐把车停在这家罗浮餐厅的对面，两人就坐在车里静静的观察着，一直到了傍晚，餐馆看起来依旧很正常，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晚上两人就在罗浮餐厅吃了一顿饭，别说，这家餐厅的味道还不错，餐厅不大，只有七八名服务生，两人吃完饭出来，莫桐把车停到距离餐馆几百米外的一处街角。
　　“你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发现什么了？”希贝尔看着莫桐，莫桐笑了笑，“咱们吃饭的时候，你看到垃圾车了没有？”“看到了，怎么了？”
　　“垃圾的数量不对。”“垃圾的数量？”“嗯，服务生推出去的垃圾里面，光是装牛肉的纸箱，至少有几十个，一个纸箱能装十五磅处理好的牛肉，就这么一个小餐馆，一天怎么可能消耗完几十箱的牛肉。”
　　莫桐走进街边的小巷，顺着消防楼梯爬上楼顶，很快就到了罗浮餐厅的旁边，从楼顶往下看去，正好能看到罗浮餐厅的后院，后院里停着三辆车，一辆小型的货车，莫桐静静的等待着。
　　不一会，一辆摩托车开进了罗浮餐厅的后院，骑手并没有下车，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出来，递给摩托车骑手一个小包裹，骑手把包裹放好，又接过男子手里的一个餐盒放在摩托车后面的箱子里，直接骑车离开了餐厅。
　　自从骑手离开，不停的有摩托车或者是汽车开进罗浮餐厅的后院，男子递出一个又一个包裹，每个人都是放好包裹，然后接过一个餐盒，一言不发的就离开。
　　莫桐记下一个车号，给希贝尔发了过去，让希贝尔跟着，半个小时之后，希贝尔回消息了，来的人都是外卖的送餐员，她跟的那名送餐员，把包裹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两人到达酒吧的时候，莫桐发现，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酒吧，酒吧非常的巨大，利用的是一间废弃的厂房，希贝尔指着酒吧二楼，一名身穿皮衣的络腮胡男子，“包裹给了他。”
　　莫桐抬头看去，男子所在的地方，像是一个小小的露台，上面具体有什么看不清，时不时有几个年轻人上去，然后再从上面下来，分散到酒吧的各个位置，观察了一会，莫桐基本上确定了，男子在贩毒。
　　确定了运送的货物，莫桐拉着舞池中的希贝尔出了酒吧。两人再次回到罗浮餐厅附近，莫桐给希贝尔找了一间酒店，自己在房间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会，等到凌晨四点，莫桐再次摸到罗浮餐厅旁边的楼顶。
　　五点二十分，送货的车再次抵达，莫桐这次看的很清楚，还是昨晚的那辆车，罗浮餐厅的人，先是卸下了一百多箱牛肉，然后从货车的中间，取出五十几箱牛肉搬进餐厅，然后又将最先卸下的牛肉再次全部装好。
　　回到酒店，莫桐已经基本上确认了，这伙人是在贩毒，可是让莫桐有点纳闷的是，毒贩子一般都很有钱，绝对不会费力的去搞什么绑架，对于他们来说，绑架耗费的精力，绝对要比成熟的贩毒的活动多得多，而且还有暴露整个网络的风险，除非这伙人是专业的犯罪集团或者是什么大型的恐怖组织。
　　莫桐把情况和燕老说了一下，燕老沉默了一会，“莫桐，事情可能会更加复杂，你等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莫桐电话响了“莫桐，根据我的分析，这很有可能是一个犯罪组织，贩毒和绑架，仅仅是为了犯罪活动筹集资金，现在线索已经有了，可还有一个问题。”“什么问题？”
　　“现在线索是可以移交给法国警方了，可警方要确定这伙人的具体人数，成员组织，估计会耗费很多的时间，哈桑那边不想等。”
　　“什么？难道他想自己干？”莫桐有些惊讶，声音不禁提高了一些，一旁的希贝尔也是有些惊讶，燕老继续说道，“哈桑那边也有些问题，他现在正在竞选大族长，这个时候，如果他不尽快做出动作，肯定会影响到他的威信，估计哈桑的速度会很快。”
　　莫桐皱了皱眉，“可如果是这样，很有可能会放走这个组织的头目，说白了，这组织咱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清楚，说不定这里就是一个小小的据点，这么着急拔掉这里，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
　　燕老沉默了一下，“这样吧，我现在和哈桑再联系一下。”说完，燕老就挂了电话。
　　一直等到中午，燕老的电话才再次打了过来，“莫桐，哈桑那边已经回了消息，他已经和法国政府这边的关系人沟通过了，现在这事情比较紧急，如果现在交给法国警方，估计几个月之内都不会有结果，哈桑肯定是等不住的，二十天之后，哈桑就要参加大族长的竞选。”。
　　“好吧。”莫桐无语的摸了摸额头，“那现在麻烦了，不行的话，今晚我需要再去一趟肉质品工厂。”燕老没说话，莫桐身边的希贝尔坐不住了“莫桐，这事情现在哈桑先生会找人解决的，你还过去干什么？”
　　莫桐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看着希贝尔，一字一句的说到“亲爱的希贝尔小姐，你要搞清楚，这绝对是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哈桑那边组织的人手，顶多就是把肉制品工厂给端了，可后面的人短时间内肯定无法找到，或者说指望哈桑派来的一群武夫，想在工厂里找出线索根本就不可能，你可别忘了，咱们都是在里昂警方那里备过案的，这事情一出，先说哈桑，想在他的地头上动他，难度可大得很，一般组织根本就不用想。可咱们就不一样了，你觉得人家要是想报复，会先找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