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融合魔法

　　假期是九月整整一个月。假期的校园非常安静，楚严也收拾心情，一阶魔法总共分为8系，120多种，他几乎全部都学会了，论所学之庞杂，整个大陆也没几个一年级学员会这么干，很多老师建议他不要贪多，尽快学习二阶魔法，不过他对自己的修炼，有独到的理解。这个假期，他只有一个目的，尝试魔法融合。
　　学院后山的谷地，成了他练习的最佳地点。这个世界的魔法师，一般分为两大类，契约派和自然派。契约派是通过与神灵沟通并签订契约，加强元素感知，调动元素然后释放魔法；自然派是不断加强自身元素掌握能力，调动元素然后释放魔法。当然，这两种手段并不排斥，自然派的一样可以和神灵签契约，契约派的实力强大后，一样可以通过自身的元素掌握能力释放魔法。
　　楚严没得选择，他必须走纯自然派别。首先，他回到原世界后，能不能联系到现在这些神还两说；其次，神灵之间也有排斥的，风地水火四系契约随便签，但是光明契约和黑暗契约不能共存，生命与死亡契约也是同理。楚严可没有胆量一边签订光明契约，一边偷偷学习黑暗魔法。在一个有神灵存在的世界里蒙骗神灵，风险等于在蓝星的米国逃税，他可不敢作死。
　　魔法师战斗能力的强弱，取决于几个方面。首先是精神力要足够，精神力不够，说什么都是白扯；然后是魔力，魔力决定你释放魔法的威力和精确度，同等条件下，魔力越大，威力越猛；然后是法力，决定你能释放多少个魔法，相当于一般游戏的蓝条。当然，决定战斗力的重要因素，还有装备和瞬发能力。
　　楚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一阶魔法的瞬发，毕竟你不可能同时吟唱多个魔法，想要融合必须得瞬发，越是纯的自然派魔法师，瞬发能力就越强。用意念来代替咒语，快速调动元素之力，释放，这就是瞬发。理论上讲，空气中充满各种各样的元素，当然，环境会影响元素分布，比如说水边的水元素浓度当然会高些。
　　楚严决定一步一步的来，先把最常见的风地水火四元素融合。他自己同时瞬发四系法术根本不可能，他设计的方案是利用四系魔法生效的时效性轮番施法，同时砸到一点，看看效果。楚严首先选择了后山的小河边，水系魔法决定瞬发涌泉，最后释放，风系选用初阶风刃，火系采用的是可以持续一段时间的地火术，地系是落石术。经过多次预演和失败之后，楚严再次来到河边。
　　脑海里多次模拟之后，楚严调整呼吸，通过冥想将精神力调整到最佳状态。他先用最小的消耗召唤出地火术，在地火产生的瞬间他立即吟唱召唤落石，然后继续吟唱风刃，时间把握的非常好，落石和风刃几乎是在同时砸向了地火，就在三股魔法元素汇合的瞬间，楚严将精神集中到一点，死死的盯着汇合的那一点，精准的在汇合点释放了涌泉。四属性元素的力量基本一致，同时抵达，其妙的事情发生了，并没有哪种元素占据上风，也没有发生剧烈的反应，他们融汇在了一起。
　　是无属性的元素，无属性并不是说不存在，而是一种中庸不偏不倚的元素属性。高阶魔法中的虚无属性魔法和这种融合的无属性魔法，是有本质的区别。楚严在感受到无属性存在的同时，立即将自身的感知全开，他感受到了无属性元素的存在，他用精神力捕获和掌控了这种新的元素，并且将其释放出去。
　　没有咒语，无须吟唱，一枚乳白色的元素飞弹砸向了河水，巨大的威力仿佛炸弹扔进去般，水花疯狂的溅射，将河边的楚严淋成了落汤鸡。不过楚严没有丝毫的狼狈，喜悦的泪水伴着河水滑落，终于，他终于靠着自己的思考和努力，踏出了这非常艰难的一步。
　　凡是开头最难，自从感受到了无属性元素存在之后，楚严越来越清晰的可以感知到空间中四处遍布的无属性元素，他从火球术和冰箭术等法术中总结出了无属性魔法弹的释放方式。
　　在大图书馆查阅了诸多典籍之后，楚严知道，无属性魔法就是很早以前曾经占据主流地位的奥术魔法，后来因为奥术魔法感知、释放极为困难，入门门坎太高，逐渐被方便快捷的8系魔法取代。楚严用不太高的价格买到了奥术飞弹、奥术枷锁、奥术爆炸等十个1-4阶奥术魔法的学习卷轴。魔法卷轴商店的老师虽然有些疑惑楚严为什么要买这种无人问津的卷轴，但还是很高兴的清了存货。
　　这个假期，楚严在奥术魔法的修炼上进步非常快速，他并没有急于学习新的2阶魔法，每天所做的就是感悟奥术元素，释放魔法，改进施法中的问题，耗尽魔力后冥想。魔法师可以用冥想代替睡眠，越是精神力强大的魔法师，需要的睡眠越少。不过现实中，几乎无人真的用冥想去取代睡眠，因为冥想是很累的，冥想可以消除疲劳，但是真的很累，没有几个人能长期用冥想来回复体力、魔力。
　　但是这不包括楚严，楚严本来就是个非常努力和自律的人，现在有明确的目标后，动力更加充足。而楚严心中，一直有个很难解开的结。在蓝星时，他和白羽学姐曾经有过一段恋情，甚至已经捅破了最后一层纸，同居过一阵子。
　　可惜，大学的恋情抵不过毕业的分离，自己留在帝都继续求学，而学姐选择回自己家乡发展，两人和平分手。这种事情在大学里太普遍了，可是白羽学姐后来死了，她的身体被现在这个白羽占据了。
　　他相信现在这个白羽说的，她用某些条件换取了即将病死的白羽主动让出身体，实现了完美的夺舍，她也完全继承了白羽的记忆，所以才会照顾庇护自己。
　　楚严并不会纠结白羽学姐的死，也不会在意学姐的身体被回收利用，毕竟他和学姐都曾经签过器官捐赠意向书，被夺舍就当是器官整体捐献了吧。无论如何，从某种意义上讲，学姐还是活着的，她的身体在，记忆也在。
　　只是，现在的白羽，对待他楚严，太冷静了。两人曾经有过肌肤之亲，此时的白羽拿到这具身体时就不是完璧，要知道，很多修行者对于这个还是很在意的，而且她面对自己也没有特别的情绪波动。这位夺舍者，究竟曾经是怎样的存在，她帮助自己，究竟图了什么？仅仅是替旧白羽还愿，那根本没必要如此多的资源砸给自己这个废物啊。
　　天上掉下的馅饼，还不标价，楚严苦笑，换谁能不慌呢，或许只有傻子才会乐呵呵的吃下去吧。可是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本，只能硬当傻子，吃了这饼。罢了，无论新白羽是什么目的，她是帮了自己的，这烂命一条，如果能拿来还这恩情，那就还吧。楚严已经决定了，出了这镜中世界，问个清楚，现在，不去想这个问题了。
　　楚严给自己安排的时间分配，是百分之七十的精力，用来融合魔法，剩下的精力，用来学习常规的八系魔法。奥术魔法，自己越来越熟练了，而且，以奥术为基础，他将生命和光明元素也融入了进去，混入了生命、光明两系之后，奥术还是奥术，但产生了很多新的特性，经典的魔法典籍中认为低阶奥术魔法中，不存在治疗法术，只有水系、风系、生命、光明四系，才有低阶治疗术。楚严运用混有光明生命元素的新奥术元素释放低阶治疗术，产生了效果，之后，他多次试验之后，又实现了混火，混地奥术低阶治疗，最终，在三个月苦思冥想和海量试验后，他实现了纯奥术低阶治疗。
　　终于有一天，马努硬拉着楚严和莫伦出去到高级餐厅吃饭。
　　“卡尔，你是疯了嘛，我有时半夜起来，看到你还在冥想，你不会真的用冥想代替睡觉了吧？”
　　“有何不可？”
　　马努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的天，冥想那么累的事，你真拿它代替睡眠啊，你想多少岁成为大魔导士啊。让我三天不睡觉我会疯掉的。”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楚严微微一笑，马努、莫伦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和时间赛跑，开个玩笑糊弄过去。
　　马努也不过多的纠结这个话题，既然出来放松，何必纠缠这么沉重的话题，他点了一桌子菜，和两位好友边吃边谈。可惜，好事总会被人打扰。
　　“哎，这不是马努少爷吗？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肯定可以进紫罗兰学院吗，怎么去了霍德尔？”
　　马努皱了皱眉，“维纶，我和我的兄弟在这里吃饭，你可以离开了吗？”
　　维纶耸耸肩，“迈尔斯家族，进霍德尔学院的，你还是第一个吧，哈哈。”
　　马努的手有些抖，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哪来那多好的修养功夫，“你以为你进了紫罗兰，就一定比我们霍德尔学院的强吗？过几年的学院交流，你要想比，我们到时候见。”
　　“还用几年吗？就算今天，我都可以轻易收拾你。”维纶挑衅的看着马努这一桌，“就你们这几个，我维纶随便收拾。”
　　“哈哈，你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我未必是你的对手，但是卡尔是我们霍德尔学院的天才，你也配和他比？”。
　　“霍德尔的天才？”维纶不屑的说到，“真正的天才谁会去霍德尔啊。你们三个不服，可以出来练练，我们可以赌1000个金币。敢吗？”
　　马努盯着楚严，他不能替人接架，毕竟这个维纶虽然态度嚣张，魔法天赋还是相当不错的。这架，能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