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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梅芳华和李宏宇的身影忽然消失又再忽然出现,时机几乎是同步的,两人的攻防从街道延伸至餐厅,再延伸到漆黑的小巷,再到楼顶,甚至是高速公路,凡是经过的地方,只要是能留下痕迹的,都是疮疖满目,但那些“痕迹”都只会存在片刻,片刻之后,又会恢复原样。
而现在,他们“来到”了一座金融大厦。
梅芳华的身体被整个轰飞了出去,撞碎大厦外墙的玻璃后,摔在了一张真皮沙发上,倒也没摔疼,但没等她缓过来,瞬间出现在面前的李宏宇让她立刻起身,并躲开前者的攻击,成功避开一段距离后,梅芳华便开始反击,两人的对招基本以空手搏击为主,但李宏宇经常会使用周围能用的物件充当“武器”,从速度上来看,梅芳华的速度明显更快,但李宏宇的搏击技巧却高于她,如果只是这样的一对一搏击的话,那倒也算势均力敌,但先前受的伤,让李宏宇的体力加倍消耗,还能坚持多久,也要看李宏宇的运气了。
一把滑轮椅被李宏宇砸在了墙上,竟然陷了进去,梅芳华又再次躲开了李宏宇的攻击,转而反击,但却被李宏宇避开,李宏宇乘机钳制了梅芳华的左脚,但后者却没有挣脱的意思,反而是右脚猛踏地面,同时左脚屈膝,让自己的右脚猛踢出去,李宏宇再被踢中,手里脱力,后退了一步,捂着胸口,盯着面前的梅芳华。
李宏宇的打法简直是游击战,他总是在逃跑,实在不行时,才会攻击追击者,于是他从大厦的11楼逃到了12楼,13楼,14楼。
[轰——]
一声爆响,上楼的楼梯的整个结构都被梅芳华的攻击所催毁,这让李宏宇再一次的“瞬移”了。
“真是烦人……”梅芳华整理着情绪,但在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后,她也不免感到烦躁,看着自己的手臂正在缓慢“消解”,她意识到,李宏宇确实很会逃跑。
已经“瞬移”到了大厦楼顶天台上的李宏宇看着自己的手正在化做一些“尘埃颗粒”,又看向远处天边的黄昏晚霞,那一刻,他明白了,也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失败,无论是被杀死还是慢慢的消解殆尽,其实这都无所谓,死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最后的最后,自己终于看清了“自己”,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位置,自己不是什么棋子,也不是什么正义化身,更不是什么虔诚信徒,自己曾经关心的一切,其实都只是无谓的,在最后的这一刻,他才知道,其实自己只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孩子,就算一切终将归于虚无,自己也想在喧哗里结束自己的一切,而现在呢?这太安静了,实在太安静了。
“放弃了吧?”梅芳华的声音出现在了李宏宇身后,后者没有理会前者的话,只是呆呆的站着,双手自然垂了下去,晚霞的光,映照在他的身上,在他身后留下长长的影子。
忽然,他转过身,露出一个笑容,那是一个从来不曾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那是如此的狰狞,双眼里尽是疯狂,仿佛要把所有一切都撕碎,这是最后一次的,也是李宏宇生命里,第一次的疯狂。
梅芳华见状一怔,正要攻击,李宏宇的速度却比自己还快,当李宏宇的攻击落下时,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整支左手就被切了下来。
而李宏宇的攻击斩断了梅芳华的左手后,并没有停下,那攻击猛砸在天台地面,恐怖的威力贯通了整个金融大厦,将整个大厦,从上至下的所有楼体玻璃摧毁的同时,也破坏了楼体结构,而这些,是李宏宇空手做到的,确切来说,是单手。
反应过来时,梅芳华发现自己正在下坠,左手被斩下的那个切面并没有流出血或者什么东西,和梅芳华一样在下坠的还有无数的楼体碎石。
“他在哪?”梅芳华寻找着李宏宇的身影,并用身边的一块巨大碎石借力,站到了一块相对更大些的碎石上。
这时梅芳华听到一声嘶吼,不用说,那就是李宏宇,前者循声望去,李宏宇通过不断的在碎石间借力,高速移动着,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随后两人就在这下坠之际,又再次交手,不过,这次处于上风的,不再是梅芳华,而是李宏宇。
“怎么回事,这家伙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梅芳华正应付着李宏宇的近身猛攻,发觉对方实力大涨,不由心中暗叹。
“怎么会!?速度还在增加!?”梅芳华已经开始不敌对手,发觉李宏宇的速度变得更快,更是惊愕不已。
“他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怎么做到的?”梅芳华心中疑道。
躲开了李宏宇攻击的梅芳华向下跃去,落在了一块碎石上,但马上就发现了不对,暗道声“糟”,惊奇的发现,脚下的碎石正在向上移动着。
“糟糕,碎片正在回到原处。”梅芳华当即转身,看向疯狂的李宏宇,后者的攻击不曾停下,现在,又再袭向梅芳华,梅芳华避开后,她脚下的碎石就被瞬间摧毁,待站到另一块上升着的碎石上时,梅芳华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李宏宇陷入疯狂后的攻击跟之前比起来,简直要强得太多了。
眼见李宏宇再次袭来,梅芳华有些无措,犹豫之际,一块飞来的碎石将李宏宇带了出去。
看向投石者,那是莱恩,他也站在一块上升着的碎石上,他开口说道:“芳,你需要帮忙吗?”
“多管闲事。”梅芳华偏过头去,说道。
“那家伙怎么回事?第一次看见他们这些家伙这样。”莱恩问道。
“我怎么知道,忽然间就转变了。”梅芳华没好气的说道。
“没时间了,解决了就走吧。”莱恩对梅芳华说道。
“随便你吧。”梅芳华说道,脚下的碎石也回复了原位,现在已经站回到了大厦天台上。
同样的,莱恩脚下的碎石也回复了原位,上面的他说道:“那我就马上解决他吧。”
李宏宇推开了压在身上的那块石头,慢慢从一个花圃里爬了起来,身上的伤口正在缓缓愈合着,落地的冲击形成了一个坑洞,原因主要是因为莱恩投出的那块碎石很大,其次则是莱恩投掷时用的力道了。
莱恩从大厦天台上直接跳了下去,在他的身体自由落体时,李宏宇毫不犹豫的瞬间出手,想在莱恩未落地时,就对其攻击。
李宏宇的身体就像一个炮弹,打向了莱恩的位置,后者轻而易举的避开后,前者的攻击落在了楼体玻璃上,而之后莱恩又抓着李宏宇的一支手,把他重新扔向了地面,被从高空扔向地面后的李宏宇的身体就像一块烂肉,几乎支离破碎时,又开始愈合……但这时候……玻璃的碎片如子弹般落下,李宏宇还未完全愈合的身体因此镶满了锋利的玻璃碎片,但由上方下落,大大小小,且精准向李宏宇的身体飞去的玻璃碎片还在落下,转眼间,李宏宇的整个身体都已经完全和玻璃搅在了一起,尽管身体还在尝试自愈,但那也只是让一些玻璃碎片进一步的划伤李宏宇的身体罢了。
莱恩的身体稳稳的落到了地上,但这次落地时却没有造成地面的损坏,莱恩飘浮的身体就这样稳稳的降落在了地面上,落地后的他走向李宏宇,后者已经完全无法动弹,关节缝隙里塞满玻璃碎渣,就会是这样的结果。
莱恩说道:“是时候说再见了。”
李宏宇的喉咙里似乎还在发出着什么声音,但整个喉咙都塞满着玻璃碎片的情况下,真的很难说话,所以听上去也只是微弱的呻吟而已。
随着李宏宇口中的一股黑“血”喷出,几块玻璃碎片也被咳了出来,所以他口中的话也清晰了一些,他这么说着:“查……哈尔……不是……”
莱恩没有理会他的话,反是打断道:“嗯,好,再见。”
话音刚落,莱恩就一脚重重的踩在了李宏宇的面门上,黑“血”带着玻璃碎片一起喷溅而出,也宣告了李宏宇的死亡……
“走了。”阿基米德的声音出现在莱恩身旁,转过身去,莱恩看见梅芳华也在,看上去有些烦躁,紧接着,伴随着黑色的“雾”的收缩扩张,三人就这样消失了,而李宏宇的尸体还在微微抽搐着,似乎是还活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