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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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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灾强势扑向剑煞!
  风灾过境,难撼剑煞之威;狂炎再临,却如蚍蜉撼树;波澜狂掀,其威可吞天地,却奈何不了区区一道剑煞!
  “噌——!!”
  剑煞历三灾,威能瞬间暴涨,从剑煞衍化为极致之剑气,速度、锋芒皆连翻数倍!
  千傀师双眼透着难以置信之色,没等他有所动作,剑气便从其心脉处没入,片刻的停滞之后,三千道极细之剑气从千傀师身上三千要穴破体而出,血腥弥天、圆满罪愆……
  “小……小贼……好手段!!哈……”千傀师眼中恨意不减,一声狂笑还未完整,肉身便在空中爆开,化作百米血雾,散于天地间。
  ……
  剑尊府之内,倾尽最后一道气力,发出无锋剑法最后一招·无限式,剑无锋终于难再撑持,倒地不起。
  “你,将他送到花城百花楼,交给花无魂。”孤狼对一旁的柳生慎命令道,然后也不等后者应答,便拖着鬼锋狼烟,漫无目的地消失在北方尽头……
  柳生慎摇了摇头,随手将月影剑收入腰间剑鞘,看着失去意识却仍旧仗剑傲立的剑无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之意。
  回想起在赏灯剑会与剑无锋的那一战,柳生慎又萌生一丝异样的心绪。
  “此人在世,我今生再难成为当世剑道第一人,此人是我剑道路上唯一的魔障……若他死在我剑下……或许可以……”柳生慎心中萌生此念,宛如挥之不去的魔障,萦绕心头。
  “四周无人,他又身负重伤……此刻正是我最佳下手的机会……然而,我一旦下手,澄明剑心必然萌生这一层永生难灭的灰尘……可是!如果这样能换来当世无敌之名,又何足惧哉?!”柳生慎思索了一刻钟,心神甫定,微颤的手握住月影剑剑柄的瞬间——
  剑无锋空洞的双眼突兀地睁开,虽然失去双瞳,但柳生慎却有一股好似被惊天魔物盯着的错觉,而且还隐隐夹杂着一丝极致的剑意,若说平常剑意可彰显剑者之修为,那么这一丝剑意却已经近乎实质,能够初步对人的意识造成影响,乃至细微的伤害!
  “他没失去意识?!”柳生慎心头一惊,被那根本不存在的目光吓得倒退半步,更是不由得咬紧牙关,宛若面临莫大的危机。
  “叮!!”
  无锋剑忽而颤鸣,剑无锋双眼空洞之中映现血光,那血光充斥其双眼,血泪更是从眼眶不停溢出,其身上魔气攀升,在其身后凝成一具霸道的魔影,但那魔影却对剑无锋左手上的无锋剑十分忌惮,左半身魔影更是在剑鸣中飘忽不定,好似随时都会随风而散……
  “这……这究竟是……”柳生慎此时哪里还有歹心,他本想逃离现场,却发现双脚已经被剑无锋身上的魔气和剑意逼得动弹不得,不要说逃了,就连手指的细微动作都无法掌控!
  “噌!!”
  无锋剑之剑锋突然溢出一道剑气,那剑气朝剑无锋身后的魔影飞去,直接冲散魔影,与此同时,其双眼血红消失,眼帘重新合上,渐渐地,魔气、剑意重新平息……
  一刻钟之后,柳生慎只感觉身体一轻,当即跪下,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方才被魔气与剑意禁锢,不止是身体无法动弹,就连呼吸和血液流动都被强制性禁锢了,此时恢复自由,自然是不要命地喘息起来。
  “噗!!”
  尽管柳生慎想要尽快调整气息,但气血同时紊乱,这种情况前所未有,他最终还是没能在失控前平衡体内气血,最终导致血气不顺逆流,当场呕红,脸上登时惨白,而且还远远不止如此。
  “我……我的剑道境界……竟然倒退了一个大境界!!”柳生慎一脸惶恐,他早在十年前就晋入剑气境界,在过去的十年里,更是日夜苦练,这才将剑气境界掌握得炉火纯青,而现在,剑道境界竟然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而退到剑芒境界,而且他能感觉到:这是初入剑芒境界的水准,若要从这个境界重修,少说要十几年才能重新步入剑气之境。
  “啊!!剑无锋!!你该死!!”柳生慎内心魔障终于彻底吞噬了初心,先前败在剑无锋剑下,虽然没有击垮他,但也让他一蹶不振了好一阵子,而现在再度因为同一个人,让自身境界受损,乃是身负重伤,他如何不怒?
  “噌!”
  月影剑怒然出鞘,柳生慎也顾不上剑无锋身上的诡异,被恨火吞噬的心只存一念——杀了剑无锋!
  即便柳生慎退回剑芒境界,这二十几年来的剑道修行却丝毫削减,其出剑速度奇快,挥剑角度更是凌厉、刁钻,他的剑术本就以出其不意为根本,月影剑出了鞘,却反握在手中,藏在后腰上,只在发出攻击的瞬间才会挥剑,柳生慎每日挥一万次剑,已经将挥剑的动作完全融入身体,挥剑对他而言,就像是挥手那般简单、自如。
  “嗖!!”
  这一剑,柳生慎自上而下斜斩,剑刃对准了剑无锋左肩,月影剑上映现刺目剑芒,将这一剑的锋芒提升到剑芒境界的极致!
  “叮!”
  无锋剑一声清澈剑吟,竟是在剑无锋毫无自我意识的状况下,施展了无锋剑法的无用式,这一声清澈剑吟直接化去月影剑上的剑芒,那毫无杀伤力的无形声波落在月影剑上却好似有无穷威力,致使柳生慎这一斩击突兀一滞!
  “叮叮叮叮……砰!!”
  月影剑剧颤不已,最终在达到某个临界点时,剑刃碎裂,断成四节废铁,坠落尘埃……
  柳生慎保持着双手握剑斩击的动作,身体就好似石化了似地,脸上却满是惊恐、失望和不甘。
  “呵……即便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也胜不过你……呵呵……”柳生慎喃喃自语,再也萌生不起丝毫杀意、恨意,只是一脸颓丧地转身离去,那身影失魂落魄、毫无希望……
  柳生慎离去之后,剑无锋在剑尊府之中站立了六天七夜,并在第七天清晨破晓时分恢复了意识——
  黑暗,无尽的黑暗。
  剑无锋意识虽然恢复清明,但双瞳不存,彻底成为了瞎子。
  “叮!噌!!”
  剑无锋挥剑发出一道剑煞,但他本人似乎并不满意,便连发数道剑煞,转瞬之后,二十道剑煞在剑尊府内纵横交错。
  【原来如此。】剑无锋点了点头,而后剑锋朝天,心境再启黑白,二十道剑煞汇聚而来,无锋剑瞬发六十一道剑煞,合八十一道剑煞,化作一道纯粹的漆黑剑气,剑无锋一招手,那剑气盘旋二线,温顺地悬在其掌心之上。
  【剑气境界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我虽然已经无限接近剑气境界,却并没有真正步入,还是借着剑煞的数量累计,才引发了质变,让剑煞突破到剑气的境界……】剑无锋叹了口气,虽然他已经能凝出剑气,但距离正式步入剑气境界,却很难论定,也许下一秒就突破了,也许几年乃至几十年都无法如愿。
  收剑回鞘,剑无锋凭借黑白境界的感知视野,往西南而去,每一步迈出都能跨越十米之距,反而比正常人跑起来的速度更快……
  ……
  封魔岩魔气溢出以来,剑界便再不得安宁,不少平民乃至境界不高的剑者意外沾染了魔气,从此性情大变,成为极度嗜杀的入魔者,在剑界造下一场场血淋淋的杀孽。
  随着时间推移,入魔者越来越多,一时间,整个剑界谈魔色变……
  这一天,在九霄皇城·百剑峰之顶的帝剑宫内,龙泉、烽火、龙虎、黄金、冰、雪六城代表相聚于此,共商诛魔大计。
  “今天叫诸位前来赴会,是为了商讨有关如何应对封魔岩魔气外泄之事,虽然我也通知了大剑阁、天剑峰和极光城,不过大剑阁阁主因为正在闭关,而天剑峰方面则表示不参与商讨,但两方都会出力配合我们的商讨结果,至于极光城……极光城城主身居要职,难免分身乏术,为了祭奠已逝的剑帝、剑尊,才将议事地点选在这帝剑宫。”龙泉城主·辜无用站在帝剑宫的王座之前,扫视大殿之下的五城代表:
  烽火城城主·李炎。
  龙虎城城主·章仇。
  冰城城主·张志灿。
  雪城城主·百里无踪。
  而黄金城新晋城主是一名年纪不到二十的青年,同时也是黄金城前任城主兼剑皇的唯一传人,剑皇甚至将成名佩剑·天痕剑传给了他。
  此时,步剑一双手环抱在胸,其右手手肘夹着天痕剑的剑鞘,面孔虽然稚嫩,却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成熟感,眉宇间更是透着一丝淡淡的傲气与威严。
  “众所周知,因剑君现世,再有小贼剑无锋助纣为虐,致使封魔岩之封印将近破除,现如今导致剑界人心惶惶、生灵涂炭!我认为必须将这两人先摘除了,同时,诸位盟友一同出力,猎杀各地受魔气侵蚀的魔人,待这两件事完成,我们便能集中心神应对封魔岩之魔气。”辜无用面带微笑地说道,只要说服在场五人,剑无锋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活不了。
  “据我所知,剑无锋与封魔岩之事毫无关系,倒是与辜城主有点恩怨……若今日辜城主是为了借刀杀人,那请恕我不奉陪了。”步剑一面无表情地说道,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内心所想的究竟是什么。
  “那个剑君现在被剑圣保护起来了,若是辜无用执意如此,那我烽火城恐怕也要告辞了。”烽火城城主·李炎起身道,脸上也有几分不悦,整个剑界谁不知道烽火城是受到剑圣庇佑的,现在辜无用要针对剑圣担保的人,岂不是要挑起李炎和剑圣的争端?
  “两位请留步!此事是辜某考虑欠妥了!但辜某也只是提出自己的想法,既然两位觉得不好,那此事就此作罢,魔祸乱世,少不了要两位出力啊!”辜无用赶忙劝说道,心道自己还是太着急报仇了。
  经过了这一插曲,联盟会谈回归正途……
  而此时的剑无锋却被一座塔“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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