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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残缺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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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叮!叮!叮!”
  铸剑室内,剑无锋全神贯注,锻打着一块发亮的铁块。
  在一旁的石台上,放着两把伪灵器级别的“断剑”:其一刃长三寸、剑柄如金;另一锋芒剩半、剑格镌龙。
  剑无锋并没有想好要如何将这两柄剑重铸为一,此时正在锻打的铁块也并不是一会儿铸剑时要用的,他只是单纯地在重复锻打的动作,以此来思考要如何重铸双剑。
  两个时辰后,本是四十斤重的精铁矿被锻打成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小铁块,剑无锋此时也放下了铁锤——
  【这两柄剑其实都没有重铸的必要,虽是残断之剑,但结构未散,仍堪大用。】
  【不过,既然要重铸,便不该双剑归一,而该求双剑并存……此断剑锋芒毕露,遇弱则强,不宜强攻,便强其韧性。】
  【另一柄残剑显现单锋,我再去其一锋,引以为主、壮其本质,可成无锋铸剑术之精髓!】
  心念思定,剑无锋再启炉火,一刻钟的时间就将两柄铸成两条的“长条”,并以流金石强化其中一根铁条的韧性,随后将之冷却,再以另一根散发着火光的铁条以螺旋状缠绕在前一根铁条上,每缠绕一圈,都会拉开一道细小的距离。
  最后,再以血铜、铁竹熔铸,所得铁水浇筑在剑胚之上,随后开始锻打,每当铁水稍微冷却,便会被锻打得像是一层薄层附在剑上,而后再度浇筑铁水,重复锻打……
  是夜,重铸工作还在继续,铸剑室内的锻打声就没停过。
  【第九十九次浇筑铁水,这是极限了……若不能出我想要的成果,就得融掉重新来过……】剑无锋看着铸剑台上已经显得有些厚重的剑胚,不禁皱了皱眉头。
  “叮叮叮叮叮……”
  【失败了,重来!】
  “叮叮叮叮叮……”
  那之后的八天里,剑无锋来来回回重铸了二十余次,却仍旧不甚满意。
  就在第九天夜里——
  “叮!”
  “噌——!!”
  血光现、冷锋啸,惊扰了夜,撼动了天地!
  “叮叮叮叮叮叮叮!!”
  更加急促的敲打声在血光中交叠映现,又经过了两刻钟,只听闻锻打声中止,被一阵好似蟒蛇吐信的细小动静取代……
  “滋滋滋滋……”
  随后,血光消散,一切回归平静。
  花花在百花楼就注意到城西铁匠铺的动静,当即冲到剑无锋所在的铸剑室,直接推门而入,一阵气雾疯狂涌出,却见烟雾中的一道身影,手持利剑、斜指大地,孤身傲立……
  “剑无锋?”花花试探性地一问,但那身影却久久没有回应。
  片刻之后,铸剑室内的气雾散尽,花花确定那身影就是剑无锋,这才上前查看。
  “不是吧,站着都能睡着?那这柄剑应该就是……”花花看到剑无锋持剑而立,双目却已经合上,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其手中所握的长剑:
  此剑长三尺三寸,剑身赤红,乍看之下,隐有盘龙之态,两侧剑刃全然未有开锋的迹象,而且剑刃呈现为一节一节,倒像是一把锯齿剑,剑身螺旋之态已自成血槽,此剑无论是刺、削,皆堪称剑中凶器!
  “好!我就来看看此剑的品阶!”花花兴致勃勃地取出了一根封铁棒,轻轻地敲打了一下剑身。
  “叮!”
  “没有异象,那就不是铁器了……难道真让他铸成灵器了?!”花花心头微微一颤,赶忙取出一根如玉般的鉴灵尺,拿着尺子的手都忍不住微微发颤,她很清楚:若是此剑为灵器,那剑无锋的铸剑技术绝对可以自成一派了!
  “铛!”
  轻轻的敲打之后,赤红剑身却颤动不已……
  剑身颤动中,一道湛蓝色的光圈自剑身溢出。
  “天灵器!”花花惊呼道,可没等她冷静下来,第二道湛蓝的光圈随之溢出。
  “神灵器!值了值了!一定要狠狠地敲她一笔!”
  就在两道光圈即将消散之际,剑身的颤动也有停止的迹象,却在最后一刻——
  “铛!!”
  就像是后反劲似地,第三道湛蓝光圈缓缓飘出……
  花花呆住了,她感觉嗓子眼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神品!!呵呵……我一定是在做梦……”
  ……
  次日清晨,花花的房内——
  【此剑便唤作血冥吧,虽说中间历经诸多波折,但终究是按照我的意思铸成了。】剑无锋将铸成的血冥剑交给了花花,但脸上仍旧有几分疲倦之态。
  “剑无锋,我们来好好地谈一谈。”花花收起血冥剑,然后一脸严肃地紧盯着剑无锋道。
  【是该好好谈谈,无梦师姐到现在都还没醒来,是不是灵草有问题?】
  “不是这件事情!无梦的身体每天都在好转,只是没办法很快恢复如常罢了!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她一定会完完好好地醒来!但我想说的却不是此事!我直白地说了吧,我看上你了!”
  剑无锋一愣,语重心长地应道:【花花姑娘,我尚有职责在身,况且我被人追杀,与我走得太近,只是引火上身,实属不智。】
  “你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我看上你的铸剑能力了!再说了,你也未免太小看我花无魂的名声了!只要是在这剑界之中,没人敢杀我!”
  “条件任由你开!只要你同意,我就把你铸造血冥剑的事迹传出去,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来求你出手替他们铸剑!不过,我要收取一定的费用!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花无魂?你不是叫花花吗?】
  “花花是小名!我本名叫花无魂!你到底愿不愿意?”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我也没办法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铸剑上……这样吧,我每年接一次任务,不过,我没办法确保铸造出来的剑每一柄都像血冥剑那样。】
  “当然当然!没人会要求你量产真神器的!你放心,你既然跟我合作,我就会给你一定的好处,你以后无论是需要什么,都可以来找我,我肯定给你最公平的价格!”花无魂看剑无锋接受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嗯,那就有劳了,我接下来要去刀窟剑冢观战,无梦师姐要拜托你照顾了。】
  “去吧去吧!那枚虚纳之戒就当作是这一次的费用了!”花无魂毫不在意地说道,好像一枚伪灵器的虚纳之戒在她眼里不值多少钱似地。
  ……
  剑无锋离开花城之后,沿着小路往北而去,三天的路程抵达了荒城,而距离向尚与剑神之战,也只剩下两天的时间。
  “剑君到了!有人看到剑君已经在刀窟剑冢了!”
  正在荒城茶楼休息的剑无锋听到外面的叫喊声,当即离开荒城,动身前往刀窟剑冢。
  ……
  “剑无锋!受死来!!”
  剑无锋刚走出荒城,身后便传来一声夹带着杀意的怒斥。
  没有转身,无锋剑朝身前一斩,化出两道剑影,锋芒辗转,直攻身后!
  “铛铛!!”
  【任何恩怨,都等剑神一战之后再来。】剑无锋无意纠缠,留下这样一句话之后,便飞奔离去……
  荒芜境地,目之所及皆是残刀断剑,本是极端对立的两个领域,却早已难分彼此。
  却见一人,孤立在荒芜的中心,其身旁立着一口不凡之剑,一身修为尽敛,让人看不出其真实的实力,却也因此不敢轻忽。
  向尚闭目凝神,之前在九霄皇城与剑尊、剑帝死战,虽然顺利斩杀了剑尊与剑帝,但过程也不甚轻松,短时间内还没办法恢复到巅峰状态。
  周围开始有不少人为了上来,不过都不敢靠近向尚,所以就自觉地围出一个直径两百多米的圆。
  “剑君当真是实力惊人!剑尊、剑帝已经被杀了,估计剑神这一次也要陨落了!”
  “虽然同列九剑,但这并不意味着剑神的实力就不如剑尊、剑帝,九剑隐世之后,唯有剑神仍旧出没于江湖,不断深造修为,若论九剑最强,非剑神莫属!即便是对上剑君,也有一战之力!”
  围观之人议论纷纷,两方观点各持己论,谁也说服不了谁。
  时近黄昏,一人踏步而至,霎时风云涌动,暗酿杀机、战意……
  “终于来了……”向尚喃喃道,并睁开了双眼。
  在喧哗声中,剑神一步跨越数百米之距,出现在向尚身前十米之外——
  “是你。”剑神看到向尚,皱了皱眉头道。
  “没错,是我。”向尚面无表情地应道。
  “原来如此……不过,即便是你,我也会全力以赴,胜负无怨、生死由天。”剑神抽出斩天之剑,他的身上同样感觉不到任何修为的外泄。
  “你能这么想,我也就可以放心地杀你了……剑神!笑天痴!”向尚言罢,当即运剑诀,不凡之剑化出百余道七彩剑光,一齐扑向笑天痴!
  “嗖嗖嗖嗖嗖嗖——!”
  百道剑光最终汇聚于一点,眼看着就要将剑神彻底抹杀。
  “我们就不要互相试探了,倾尽全力吧。”笑天痴的声音从向尚身后十米的地方响起,而那百道剑光则是全部落空,没入大地、消失无踪……
  “正合我意……万剑问鼎·吾锋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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