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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赏灯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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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彻天剑吟动寰宇,银白剑芒惊世尘!
  剑无锋在一瞬间只感体内一股力量被解封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感触、体悟。
  一脸漠然地撤掉剑上的剑芒,心中却满疑惑:为何境界提升之后,自身仍旧没有丝毫已经变强的感觉?
  “噌!”
  此时,被击飞出去的月影剑从高空垂落,正好落在剑无锋右脚脚边,锋利的剑刃刺入地面三寸,剑柄上的血则是缓缓沿着剑身流淌而下……
  “我……败了……”
  被气浪冲散一头长发的柳生慎双手撑在地上,掌心上的鲜血沾染尘埃,疼痛感对此时的他而言只是在提醒他战败的事实——剑气境界的剑道豪杰,此时竟落魄得与先前判若两人。
  【你的确败了。】
  剑无锋反握剑柄,提着银莲剑灯站在柳生慎身前。
  【不过,你并不是败给我,而是败给你的自尊心。】
  “呵……你不必安慰我……成王败寇……败了便代表我只是如此而已……”柳生慎低着头苦笑道。
  【在你知道我是剑辉境界时,便没有使用全力,后来,我虽然让你稍微陷入了一些困境,但你应该知道:我很难抗衡你的剑气。】
  【然而,你却没有使出剑气,而是欲以近身战取胜,直至最后一招……你也是败给了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出招之时,估计是在想:如果这一招不能赢,那我就输了……之类的事情吧?】
  【即便是现在的你,也仍有握剑之力,但你却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视若无物,只是因为你那坚信“剑气境界不可能败给剑辉境界”的自尊心导致的,你若早一步用剑气与我交锋,此刻的结局恐怕也会有所不同吧。】
  剑无锋的一番话几乎全部说中柳生慎的心思。
  “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柳生慎抬起头来,满是不解地问道。
  【败给我,绝非耻辱。】
  剑无锋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去……
  “呵……”柳生慎惨笑地摇了摇头,而后起身,将挂在月影剑剑鞘之上的“流光剑灯”打碎,一身颓唐地抱着剑离开了大剑阁。
  ……
  “剑大哥!你好厉害哦!那个人那么厉害,都输给你,其实剑大哥应该是铸剑门最厉害的弟子吧?”邓玲珑此时对剑无锋的向往已经不能用崇拜来形容了,几乎可以说是信仰。
  【我在铸剑门内从未在比试中胜过。】
  “骗人!如果真是那样,那铸剑门早就是剑界第一大门派了!哪里还有天剑峰的事情!”邓玲珑全然不信道。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剑大哥,你能教我剑法吗?”邓玲珑换了个话题道。
  【你可以学剑,但我教不了你。】
  “为什么呀?剑大哥的剑法明明那么厉害!”邓玲珑追问道。
  【铸剑门只教铸剑之法,不教剑法,我自己也在摸索之中,根本教不了别人,不过,如果你要学剑法,等赏灯剑会之后,我给你铸一柄剑。】
  “真的吗?太好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在大剑阁之中游览……
  申酉交替,月上梢头。
  “赏灯剑会,以三关试炼考验七位贵宾,能通过三关者,即可登上剑阁顶层,与阁主会面,今年的剑会可能较之往常会有些许不太一样,但第一关还是万灯悟剑!”王俊义站在剑阁前对着身前的七人说道。
  随后,五百名下人抬着大量的灯架,在剑阁周遭顿时遍布剑灯,五彩斑斓的剑灯光芒将周围照得通明,身在其中的八人,只有剑无锋、邓玲珑两人露出了惊叹的神色,其他六人都不是第一次参加赏灯剑会。
  “请七位在这一万盏剑灯之中悟剑,并在一个时辰内创一式剑招,一个时辰后轮流施展所创剑招,并说出剑招蕴含之剑理,若合乎剑理,则剑阁之上的阁主会为诸位所创之剑招赋名,诸位若是想印证自身所创剑招,只要在那块悟剑岩上留下剑招,便有机会获得剑阁内的五名考官的认可,若五位考官都表示认可,也可以进入下一关。”王俊义指了指身后的一块两米多高的白色岩石,那岩石被人以精湛的雕刻技术,雕成了一名男子的身影,就连容貌都栩栩如生,而在那岩石上,已经有十七道深浅不一的剑痕。
  随后,王俊义命人抬出一尊香炉,并在炉中插入七根时辰香,当香烧尽时,即为一个时辰。
  【我可以看看那块石头上的剑痕吗?】剑无锋指了指悟剑岩,向王俊义问道。
  “呵呵,自然是可以的,请吧。”王俊义望向剑无锋的眼中浮现一丝异彩,随后让开了位置,让剑无锋能够近距离地观察悟剑岩。
  “剑大哥,你看那剑痕做什么?”邓玲珑见剑无锋望着那些剑痕出神,便开口询问道。
  【这石头,不是一般的石头,如果我没猜错,上面的十七道剑痕,代表着十七名剑道通神之人。】剑无锋说着伸手去抚摸最深的一道剑痕,剑痕上竟然还残余着一丝无形的力量,让人摸上去感觉剑痕是平整的,但那剑痕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着。
  剑无锋当即凝神,随后挥动手中盈满银白剑芒的无锋剑,劈向悟剑岩,一旁的王俊义一脸媚笑,丝毫没有阻拦之意。
  “铛!”
  无锋剑被一股力量震得弹开,若不是剑无锋有所准备,只怕刚才那一下会震得长剑脱手。
  【真是惊人……】剑无锋感觉到虎口微微发痛,方才那一击用尽了他的全力,却仍旧无法触碰到悟剑岩:在距离悟剑岩无限近之时,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退了他的劈斩。
  “剑大哥,你不要灰心,主要是你的剑还没开锋,要不我们去把剑磨锐了再来试试吧!”邓玲珑上前安慰道,剑无锋听罢却是摇了摇头。
  【此岩石,非是剑之利能够触之,看来,我如果想见识后两关的试炼,只能在万灯中悟出一式剑招了。】剑无锋没有执着地想要在悟剑岩上留招,转身开始在万灯中游走,寻找灵感……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现在,请七位轮流在悟剑岩前展示悟得的剑招。”王俊义做了个请的动作,七人之中的蔡杰率先上前。
  事实上,除了剑无锋,在场的其余六名参与者都知道赏灯剑会的第一关是万灯悟剑,可能前几年都无法现场悟出剑招,但若连着几年钻研自创剑招,那么在师门、家族长辈的指导下总能拿出一两招像样的“万灯剑招”。
  “叮!”
  蔡杰将剑横在身前,闭目凝神许久,手中三尺剑锋之上才浮现一缕橙黄色剑芒。
  “酒来!”蔡杰叨念一声,随即另一只手上出现一只酒葫芦。
  蔡杰饮半壶酒,再以烈酒淬锋,旋剑起手、烈酒挽花,脚下步伐轻盈难测,刺、挑、扫、劈不留痕迹,总在最让人想象不到的地方出招、收招,剑刃过处隐有无形剑风加持,使得剑的挥斩速度总会突然间提速,看似随手而为的剑招中却蕴含着无尽杀机!
  待一刻钟了,蔡杰再将另外半壶酒饮尽,却反而将一身酒气散尽。
  “献丑了,在下此招是以灯联想到酒,故畅饮抒情,随情挥剑而成剑式。”蔡杰冲着剑阁躬身一拜道。
  忽而,七层剑阁顶层之上,降下一道天籁之音——
  “剑式行云流水,步伐迷踪无痕,堪称剑法精品,此剑法既是你所创,便以你手中葫芦为名,称作葫芦剑法吧。”
  那声音冷而无情,却又非刻意无情,清晰且绝美的音色让人不禁惊叹:世间竟有此般悦耳之声!
  “多谢阁主赋名。”蔡杰一愣之后,赶忙抱拳致谢,而后退到一旁。
  紧接着上前的是欧阳明,也是想都没想就起剑运招,有章有法的剑式十分的赏心悦目,然而舞尽之时,却未得到剑阁之主的认可。
  在之后的朱子睿、宋天昊、杨子龙、薛定江四人也是轮番将已经准备好的自创剑招施展出来,然而都未能再让那道天籁之音重现。
  “剑大哥,为什么只有一开始的那个喝酒的人的剑法才被接受?其他人的剑法也很好啊!”邓玲珑满是不解地问道,在她看来,后面五个人施展的剑法反而比一开始的葫芦剑法更美观。
  【剑道无穷尽,剑法自然也千千万,如果说葫芦剑法是杀人的剑法,那么后面无人所施展的剑法都是观赏性剑法,但这位剑阁之主,似乎更倾向杀人的剑法,即便如此,另外那五人也相当有悟性了,能够在一个时辰内自创出那样的剑法,实在难以想象。】
  “下一个,剑无锋少侠,请吧。”王俊义看剑无锋久未上前,便出生提醒道。
  【我并未在万灯中悟出剑招,但我还想再试试悟剑岩,不知可否?】
  王俊义轻笑一声,让开了位置。
  悟剑岩前,剑无锋凝神,手中无锋剑直接映现银白剑芒,不过却又很快消失,片刻之后,银白剑芒再度浮现,却又被剑无锋强压下去……
  不断重复二十余次,直至无锋剑上再不浮现剑芒,剑无锋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与悟剑岩拉开十米距离,剑无锋挥剑在身前虚斩,而后提剑朝悟剑岩刺出,十米距离几乎是一步跨尽,剑锋点在悟剑岩的“脖子”上!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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