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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在赵国当官 / 第一百二十九章:甘宁,长宁郡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甘宁,长宁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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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港后,船行平稳,宋玄坐在长凳上,看向窗外的暮春风光。
  这艘官船将沿着运河将沿途上洛阳赶考的举人接上,此行路途遥远,上船的举子大多是闭目养神。
  若是不晕船,尚可埋头书籍之中。
  船舱内虽有窗口,但随着上船的人多了,舱内怪是闷的。船行几日后,整个人都觉得昏昏沉沉。
  昨夜,宋玄一夜无梦,今日早晨起得早,便决定到甲板上走走。
  原来,甲板上早已有几个人比他起得早。
  栏杆前,站着的几个人,这几人多是二十出头,个个衣着襕衫,仪表堂堂。
  只是,除了中间一个罢。中间那位举子年约四十,身穿一件破旧长袍。然则,他身上却无半缕寒酸之气。而此时,他正出神地看着对岸怡人的春色。
  “这个人,叫甘宁,长宁郡人。”不知何时,赵怀信来到了宋玄身后。
  宋玄讶然回身,低唤,“怀信。”
  “景略,”赵怀信微笑着走到他身旁,“我瞧你看了他许久,难道不是想知道他是谁么?”
  “是,”宋玄点点头,“这艘船上,穿着比他更破旧的有之,只是那人身上的云淡风轻确实不多见。”
  赵怀信与宋玄走到另一侧栏杆,一面介绍着甘宁的来历。
  甘宁家世清贫,他在来洛阳的途中几乎花光了身上的盘缠,这一路上靠卖东西才筹到了船费。
  “甘宁的事情,你怎知道的?他也就昨日傍晚才从长宁渡头上船的罢。”宋玄听后,又有些疑惑。
  赵怀信凑近宋玄,低声道:“甘宁的事,早就在举子当中传遍了,大多数人对他的行为很是鄙夷。”
  “为何鄙夷?这卖字画筹盘缠的举子大有人在,尚且有人赞赏他们的清高。”
  赵怀信顺着宋玄的疑惑,接口道:“可惜,甘宁卖的不是字画,而是馄饨面!”
  他见宋玄一愣,便继续将这匪夷所思的事情描述出来,“甘宁赶到长宁渡头等候官船时,身上的盘缠也花得七七八八,连买船票的钱都不够。”
  宋玄听着赵怀信的话,边向不远处的甘宁看去,见那人面容清隽,平静如常。
  “于是,甘宁便在渡头租了一个卖面食的档口。他将破围裙一系,操起大铁勺卖起馄饨来。”
  听了赵怀信的话,他脑海里当即浮现白烟袅袅的炉灶,以及馄饨面的浓郁香味,当中让人食指大动。
  “真乃奇人也,怀信,此人咱们何不结识一番。”宋玄话落,直径向甘宁走去。
  怎不是奇人呢,能屈能伸,大丈夫当如是。况且,在码头渡口这些地方,卖字画哪有卖吃食的好使。
  赵怀信说罢,摆摆手,“这些我并未亲眼所见,故而亦不知真假。毕竟甘宁可是长宁郡的解元,或是有嫉妒之人故意造谣也不一定。”
  “在下宋玄,字景略,南海郡人。”宋玄上前虚虚一礼道。
  甘宁自上船后,多少也知道举子之间的言语,只是心里不着理会罢了。他抬眸,见眼前站着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约莫十七八岁,行止得体,容貌清举。
  他见宋玄如此真诚,于是上前还礼道:“在下甘宁,字公节。”
  一旁的赵怀信,见宋玄和甘宁谈论起辞赋文章,不禁佩服起他们的妙语连珠。他便唤来裴希,让书童拎来美酒、瓜果,几人一道席地而坐,开怀畅谈。
  他们畅谈一番,因着志趣相投,几杯下怀之后,心中不觉之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宋玄饮尽一杯酒,看向甘宁,“公节博古通今,玄很是佩服。”
  “这天文地理,国事民情,景略,哪有你不能所及的?你就勿要打趣我了。”甘宁作谦虚状,摆了摆手,随即端起一杯酒敬向众人,“今日能结识诸位兄台,宁幸甚,来,尽饮此杯!”
  宋玄左侧坐着的是裴希,他已然微醺,而右侧的赵怀信则兴致颇高,一直和甘宁聊洛阳的事物。
  “干饮易醉,不若咱们来行个酒令,如何?”赵怀信一拍裴希的肩膀,提声道:“如何?”
  “好!”身体被赵怀信一震的裴希,当即附和道,也不知他是醉方醒。
  宋玄与甘宁相视一笑,以示附和。
  赵怀信便道:“我这里正好有一副‘无情对’,然则许久想不出下联,今日有机会,便让我先出这上联罢。”
  “怀信,莫要绕圈子,请罢。”裴希新开一坛色泽如玉罗浮春酒,酒香初飘时,他闭目嗅香,“对的上的,自然是赢家。而对不上者,可得满饮三杯罗浮春!”
  宋玄点点头,抿嘴轻笑。
  对对子,往往讲究上下联内容配合紧密。然而,这世间上还有一种只讲究上下联字词相对,内容各不相干,却能让人产生奇谲难料,回味无穷的妙趣,这便是“无情对”。
  赵怀信也没准备卖关子,于是直接道:“元宵节那日,我曾偶然见到一上联为‘色难’,想了许久未曾对出,这倒是把它刻在脑海里了。”
  甘宁应声道:“容易。”
  此言一出,赵怀信一愣,疑惑道:“公节,这是有主意了?且说来听听。”
  宋玄的视线对上甘宁,浅然一笑,“昭明,快快给怀信满上三杯。”
  裴希闻言,自顾倒酒,罗浮春满上了白玉杯。
  宋玄见赵怀信投来疑惑的眼神,于是问道:“‘色难’一语可是出自《论语·为政》篇?”
  “不错,子夏问孝,子曰:‘色难’。”赵怀信答。
  甘宁接上话头,缓缓道,“《非有先生论》:‘於戏!可乎哉?可乎哉?谈何容易!今则不然,反以为诽谤君之行,无人臣之礼,果纷然伤于身,蒙不幸之名,戮及先人,为天下笑,故曰:谈何容易!’”
  “好一个‘容易’!公节和景略着实机敏。”裴希很捧场地拍掌称赞道。
  赵怀信恍若大悟,一笑之后痛快地满饮一杯,再道:“妙!奇对也!”
  一对之后,天色欲亮,船上的举子一听说有人在作对联,皆是兴趣盎然。渐渐地,宋玄他们周围站来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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