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良老师

　　第三章无良老师看着眼前这个正嘴角流涎的盯着程十三手中的烤鸡的邋遢老头，程十二面色复杂，这个便宜师傅当初机缘巧合救下自己，死活要收他为徒。之后便以各种方式苦虐了他一年，他能对这大越山中的险地这么了解，九成以上都是归功于面前的这个小老头，之后有一声不响得到离去。想到此处，程十二嘴角微微扯动。对他的怨气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夜老一直紧盯的烤鸡的双眼转向从门外归来的少年，看着背着比自己还要高一头的背囊，浑身一股血腥气的少年，眉头一皱。还不待他说话，一旁的少女看到哥哥回来，脸上露出笑容，少女十一二岁模样，一身摞着补丁的旧衣，头上一根木质发簪斜插在发髻上，身材瘦弱。纤细的四肢像是四根火柴棍儿。皮肤有些黑。长着一张鹅蛋脸，小巧的鼻子，嘴角总是上扬好似随时都在微笑。
　　她的眼睛尤其的吸引人，明明才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漆黑的眸子明亮深邃，不自觉得就掉进其中。可就是这样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上，却横七竖八的交错着无数的伤疤，让这张脸变得狰狞可怕，她在做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伤疤也像虫子一样跟着蠕动起来。连那随时上扬的嘴角也变得让人憎恶。
　　这少女便是程十二的妹妹程十三，程十三与程十二一样，都是孤儿，因为相貌丑陋，程十三从小便是在人们的欺负中长大，五岁时濒死在街头，也是在这时候遇到程十二，从此两人相依为命。程十二给她取名程十三，意思为程家村的第十三的孩子。
　　而且也只有程十三在身边的时候程十二才能睡个好觉，不会跌入梦魇。程十三也只有在程十二的面前才会露出笑容。
　　见程十二回来，程十三丢下一旁的夜老，拿着手中的烤鸡来到他的面前。丝毫不避讳他身上的血腥。将烤鸡举到他的嘴边。
　　“尝尝！”
　　程十二接过烧鸡撕下一块鸡肉尝了一口，赞声到：
　　“不错，很香，不过比你哥哥我还差了一点！”
　　“哼，吹牛！”程十三听到前半句本来很开心，听到后半句有些不满的哼哼道。
　　没有理会的程十三的不满。
　　将烤鸡还给程十三，把身后的背囊放在一边交给程十三整理。熟若无睹的路过夜老的身边，走进屋内。似乎没有看到他，程十三则在一旁整理程十二带回来的东西。夜老就这样被晾在院内，小老头见程十二无视自己，心中愤愤。留在院内坐立难安，想要开口说话，又觉得很没面子。只得留在原地场面，暖阳当空，清风徐徐，对于夜老来说这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过了一会儿。程十二从屋内走出，身上脏衣服已被换下，身穿一身粗布短衫，脸上的血污也都清洗干净，露出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人靠衣装，换上这身衣服，哪里还有刚刚山野村夫的样子，反倒是多了几分书生气。
　　他来到夜老面前，行了一个晚辈礼，模样十分谦逊，但他的右手却比左手大了许多。
　　“老师！”
　　夜老原本因为程十二把自己晾在这生着闷气，想他是因为不想衣衫不整满身血污的来见他，看着衣容整齐的少年，他脸上阴沉的面色的缓和了许多，手上捏着山羊胡子，抬手道：
　　“起来吧！”
　　程十二起身，刚起身猛然挥拳向夜老袭去，拳头带起的风声嗡嗡作响，虽没有梦中人那撕裂空间的恐怖，但其中力量仍然不可小觑，如果当时与用这招对付黑鬃虎鳄，程十二有信心不会再被反震力震的倒飞出去。也就是说这一拳起码有万钧之力。
　　“屠妖一式！”
　　他与夜老只有两步远，转眼拳至，夜老看着向自己袭来的拳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不过并未有任何动作，一旁费力地从背囊拽着一根鹗骨的程十三被后面的动静吸引，不仅惊呼，
　　“完了，哥哥又要挨揍了！”
　　果然程十二“气势汹汹”的一拳在距离夜老半尺远的地方变再不能有所寸进，前方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独当着他。浑身的力量如泥牛入海般化解，消失的无影无踪。
　　程十二仍不放弃，手脚并用，狂风中雨般向着夜老攻去，但始终不能有所寸进，整个过程夜老只是静静看着他，任由他发泄，半个时辰后，陈十二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老师这次回来可是为了传我道法。”
　　夜老面色古怪，他本以为程十二会询问他为何不辞而别，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他已经准备好怎么回答，没想到他对这些全然不问，很是挫败。感觉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老道士眯着小眼，一手捏着山羊胡，提问道：
　　“你不想知道为师这些年去了哪里？为何把你们抛在这，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吗？”
　　程十二从地上起身，将插在地上烤鸡取来，在夜老身边坐下，撕下一只鸡腿大口的吃着嘴里含糊到：
　　“那是老师的事，徒儿并不关心，当年您从兽口之下救下十二已是大恩，后又传十二修炼之道，徒儿铭记在心。五年前您不辞而别！我相信一定是事出有因，您不说徒儿也不会过问。”
　　听得此言，夜老心中甚是欣慰，看着程十二吃的正香，伸手向烤鸡的另一个鸡腿，还没拿到，便被程十二撕下丢给程十三。转眼间他又想起之前对着自己拳打脚踢的凶狠模样。老道小眼睛乱转，心中游移不定。试探着问道：
　　“那你从未怨恨为师吗？”
　　程十二啃完的鸡腿骨头丢到一边，继续一边向着烤鸡使劲，一边对着一旁口水直流的夜老说道：
　　“当然没有，您从小变把我丢到大越山各处妖兽巢穴锻炼我的速度体能，骗我去不知名的深山大泽，让我感应天地灵气的脉络寻找出路。回去让我妹妹做两人的饭你一个人吃。害我独自在山林里走了半个月。您还教我妹妹药道，让她每天吃一种毒药然后自行解毒，每每不是她口吐白沫你都不出手相救。最后一次离别之前我被两头三阶妖兽逼到堕神崖边，您说一直在暗处保护我却从此消失不见，害我不得不跳崖求生险些丧命。后来侥幸挂在崖壁一棵古树之上在绝境中到达灵筑境爬上悬崖。怕是早已身死魂消了。您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怎么会恨您呢？”
　　说完程十二有咬了一口鸡肉，连着骨头都被咬得粉碎，嘴里嘎吱吱响一脸憨笑的看着夜老。
　　夜老强作镇定，脸上冷汗直冒，还想伸向烤鸡的手缩回，一脸正色道：
　　“你要理解为师的苦心，那些是为了磨炼你的心性，初遇你时，我加你心魔深重，踏入修行之路后，这心魔表现的将更为显著，如果没有如坚韧的意志。你终将被这心魔吞噬，万劫不复。至于你那妹妹身患奇病，让她学习药道是为了保命，吞服毒药也是为了压制病症。徒儿莫要误会了为师的苦心。”
　　程十二看向他的脸，这老道士一脸正气，看不出什么破绽，挥手抹了把嘴角的油腻，将剩下的烤鸡递给夜老，好像才看到他一般，
　　“老师，你舟车劳顿饿了吧，来吃点烤**！我妹妹烤的特别香！”
　　夜老接过烤鸡看着上面连骨头都被程十二咬没一半，只剩鸡屁股还完好的半只鸡，面黑如铁。只觉额头青筋蹦蹦直跳，刚要发作，程十二却抢先开口说道：
　　“老师这次回来不知能否传我功法灵技，五年前您只是传我静心诀炼化心魔，锻炼基础，弟子现在已经是灵筑境巅峰，还请老师传我功法灵技，免得你又突然消失，您既然收我为徒又为何藏私！？”
　　功法灵技，决定了一个人在修行的道路上究竟能能走多远，功法是感知容炼灵气的法门，灵技则是使用和控制灵气的法门，无法感知使用灵气为己用，最多只是一个武者，而非修行者，这也是程十二五年为什么很难在进一步的原因。
　　夜老放下手中烤鸡，看着程十二皱眉道：
　　“老夫岂是敝扫自珍之徒，不过我观你境界只是灵筑巅峰，但刚刚那一招拳法力量已经达到灵渊境，这等招式不是你能悟出来的，这些年你还有其他的奇遇吗？”
　　程十二将梦中之事告诉夜老，夜老听得啧啧称奇，说道:
　　“我来试试！”
　　他伸出手放在程十二的额头，程十二只觉有一股汹涌似大海般的灵气探索自己的身体，片刻过后，夜老将手收回，摇头道：
　　“你体内一切如常，并未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真是怪哉！”
　　“我游历大陆四方神域，倒也没有见过你这种情况。这样的事情我也是闻所未闻，不过这也是你的机缘，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和别人提起，免得生变。自己在修炼之时也要多加小心。”
　　成十二点点头，欣喜道：
　　“这么说您愿意传我功法了？！”
　　夜老闻言不禁失笑：
　　“你是我的徒弟，我自当倾囊相授，尤岂有不传之理，这五年你虽然还未突破灵筑境，但基础大的很牢，此间好处你日后便会知道。其二你心魔太重，加上你一狩猎杀生为生，身上血腥气更重。还是继续修炼静心诀先净化了你的心魔再说。先起来吧！”。
　　程十二并未起身，拳头紧握，看向夜老眼神中透着一抹悲凉和沧桑道：
　　“老师，我找到破我心魔的方法，我寻到我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