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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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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天又悄然而至,众人决定还是先让死者都入土为安。
  “婉儿姑娘,对不起,我们没能将逝者的头颅带回,其中原因,一时无法解释,还请姑娘节哀……”
  映寒满怀愧疚的向婉儿坦白,可是这其中原因,却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更何况,有很多问题,连他们也没有搞清楚。
  “姑娘,眼下还是让逝者先入土安息吧,毕竟尸体都放了这么长时间了。”
  善良的月儿也来劝慰婉儿,婉儿也明白把尸体一直这样搁着,终究不是办法,于是便强忍着泪水,点头许可了。
  很快,他们为所有的亡灵,选好了长眠之地,安置好新的“住处”,准备下葬。
  婉儿批灵挂幡,怀着沉痛的心情,送别父母乡邻。
  “一跪皇天后土;二跪父母双亲;三跪邻里兄弟;不孝女上官婉儿今日于坟前立誓,自今日起,我与复兴帮恶贼势不两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吾必将砍其头颅,噬其鲜血,寝其皮囊,待他朝,携恶人之骨血,以奠我之亡灵。苍天万物为鉴,不遂此愿,誓不为人。不孝女上官婉儿叩天再拜。”
  ……
  血海深仇,算是于今日埋下了根源……
  满地黄沙尽飞起,
  悠悠故里无知己。
  心死家残人散尽,
  从此众生皆路人。
  誓将己血换彼血,
  不灭旧仇添新恨。
  人间自此再无我,
  天道无尽终自行。
  多么悲惨的场面,多么慷慨的誓言,不由得让人潸然泪下,多么善良的姑娘,偏偏逢此遭遇。
  在婉儿的脸上,再也看不到笑容,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阳光,没有了鲜花,有的,只是复仇的那份执念。
  面对这样的场景,在场的众人,又怎能不为之动容,潇潇与月儿也不禁落下了眼泪,映寒心里也暗自发誓一定帮婉儿复这血海深仇。
  祭奠完毕,月儿上前搀扶起婉儿。
  “婉儿姑娘,从此,你我便是姐妹,我也是孤儿,从今日起,我们便是一样的人了,月儿虽不能像姑娘一样手执三尺之剑,亲斩仇人头颅告慰父母,但却永远会陪伴在姑娘身边。”
  月儿的此番话,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照进了婉儿冰凉的心房,她终于绷不住了,扑在月儿的怀里,放声痛苦!
  潇潇也慢慢地走上来,拥抱着无助的婉儿。
  “婉儿姐姐,我再也不叫你傻瓜马儿了,以后你也是我的姐姐,你放心,有我女侠柳潇潇,有我大师兄,有我两个哥哥,我们正义堂还有上千弟子,一定把复兴帮那些恶人,碎尸万段。”
  女孩子有时候就是这样,她们会无缘无故的怄气,会莫名其妙的争吵,可是内心的那份单纯和善良,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谁能想到几天前还一见面就掐架的婉儿和潇潇,今日能像亲姐妹一样相拥而哭,唉,女孩子之间的友谊,真是不懂。
  “是呀婉儿姑娘……我们几个人,以后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你就是我们的亲妹妹,对吧映寒。”
  骆敏也上前来安慰。
  “啊……啊……对,是啊,亲妹妹。”
  映寒吞吞吐吐,他可不想让婉儿做他的妹妹,而是……
  “婉儿,你放心吧,有我柳映寒在,我一定帮你一血此仇。”
  众人一一安抚着婉儿,她也觉得心里宽敞了很多,祭拜完毕,大家便准备回去。
  快到村口的时候,他们听到村子里面人喊马嘶,破骂声,大笑声,砸东西的声音……就像一伙强盗。
  骆敏一行人赶紧冲了进去。
  原来,是复兴帮的那帮恶棍找上门来了。
  领头的那几个,独眼,刀疤,拐里刀,还有以前从没见过的一个,看着有些气场。
  没错,这位手执七星宝刀,头束扎带,脚蹬皮靴的男子,便是复兴帮三当家——坤沙,别看他瘦骨嶙峋,但武艺极高,可以说决不在骆敏与映寒之下,而且此人有个极为变态的怪癖——喜食人心脏,越是武艺高强者,他越是喜欢。
  此次他们过来,带了上百喽啰,看上去挺唬人。
  等到骆敏他们赶到时,上官府都快要被这帮恶人给拆了,骆敏与映寒看到这些人腰间的令牌,再看看那个独眼,便什么都懂了。
  “好啊,正愁找不到你们呢,你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映寒一肚子怒火正愁没地发泄呢,今天算是他们撞上了,可今天这情形,似乎对骆敏他们并不利,映寒有伤在身,身边还有三个姑娘要保护,映轩的武艺……轻功的确了得,跑跑腿还行,可论真刀真枪的较量,就差点意思了。
  映轩自小便痴迷轻功,他喜欢自由自在像鸟儿一样飞翔,所以在轻功方面的造诣的确胜过骆敏与映寒很多。
  再看看恶人那边,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壮汉,虽说这些小喽啰武艺不咋样,但也是麻烦呢。
  还有今日来的四大天罡,都不是什么善茬,的确是有些棘手。
  “师兄,我们兄弟今日要大杀四方……”
  映寒小声向骆敏嘀咕。
  “一定要小心,三位妹妹还在身边,如果那些人对她们下手,我们分身无术啊,而且你有伤在身,对方又人数众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所以先别着急,我们看情况而动。”
  骆敏考虑的比较周全。
  婉儿看到仇人就在眼前,早已按耐不住,准备拔剑,以死相拼,却被月儿死死的摁着。
  “婉儿姑娘,小不忍则乱大谋,先看看再说,有师兄在前面,等等看,千万别冲动。”
  月儿也在婉儿耳边嘀咕着。
  “三哥,那天在长春苑,坏我好事的,就是这两个小子。”
  那独眼也认出了他们,赶紧给坤沙报告。
  “两位小公子是谁啊?今天是来多管闲事的?还是来送死的?”
  那刀疤开口说话了。
  骆敏露出了他那无视一切的眼神,淡淡的挤出几个字。
  “锦衣卫千户——骆敏”
  虽说现在是校尉,但为了唬人,还是说千户吧。
  果然,锦衣卫这几个字,还是有效果的,几个头领听了,面面相觑,仿佛有些忌惮。
  “正义堂少公子——柳映寒。”
  映寒也自报家门。
  “呵……果然是正义堂的,我复兴帮和你们正义堂势不两立,你们居然还敢来多管闲事,迟早要杀光你们,砍了你们堂主柳剑南的人头当尿壶。”
  这位刀疤可真是恶俗不堪。
  “你猖狂……”
  潇潇一听别人诋毁父亲,便立刻急了。
  “我师兄和我哥会把你们剁成肉酱的。”
  “呦呦呦……这不是那天在长春苑打架的小妞嘛……小妹妹,别怕,我们虽是粗人,但也懂得怜香惜玉的,啊哈哈哈哈……”
  看着独眼那恶心的嘴脸,骆敏再也不能忍了。
  只见他嗖的拔出宝剑,将自己心里的怒火,全都注入这三尺之剑上,向前用力挥剑,强大的剑气刺透了前排的十几人,又一个鹞子翻身,挥空而斩,剑下的众人也都应声而倒,瞬间便送几十人去见了阎王。
  四大天罡看见骆敏冲了上来也纷纷应战,映寒看师兄已经上了,他回头叮嘱映轩“保护师妹”自己也飞了上去。
  拔出玄幽剑,肆意挥舞,眨眼间数十人都成了他的剑下之鬼。
  骆敏此时以一敌四,或许是复兴帮并不想与锦衣卫为敌,所以感觉其四大金刚也不过如此,骆敏且战且勇,他只有一个想法,先宰了那个侮辱师妹的独眼。
  时机正好,趁贼人不备骆敏掷出宝剑,剑锋带着嗡嗡的剑鸣,插到了独眼的身上,穿胸而过,而他则拔出背上的绣春刀继续战斗。
  映寒看准时机,一跃而起,使出了七宗剑法中的一剑封喉,可他封的不是喉,他直接把独眼的头颅砍了下来……鲜血喷涌,真是大快人心。
  坤沙看到独眼被杀,立刻怒火中生,战斗力明显增强,三人联手,骆敏竟有些不敌。
  “师兄,我来帮你。”
  收拾了这些小喽啰,映寒上去帮骆敏。
  兄弟联手,天下无敌。
  两人剑锋凌厉,打的三个恶人招架无功,还手无力,狂风四起,落叶满天飞,映寒一个剑锁眉堂,玄幽剑直接从拐里刀的眉心穿过,当场毙命了。
  坤沙与刀疤赶紧躲到一边,打斗停止了。
  “骆敏,你听着,我们复兴帮从来不与官家为敌,可今日你杀我兄弟,株我手足,此仇不报,我们如何在江湖立足,我们与锦衣卫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刀疤愤愤隔空对着骆敏大喊。
  这聒噪,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与锦衣卫结梁子?锦衣卫是什么人?那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与锦衣卫结梁子不就是与皇帝结梁子,与大明结梁子吗?
  看来这个刀疤不仅粗鲁而且无知。
  “没错,今日我们没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便绝不会罢休,如有胆量,三日之后,还在这里,我们既决高下,也分生死,还有你柳映寒,我复兴帮与正义堂的世仇,必是要在我们手里了结了。”
  坤沙说完,便和刀疤一起,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了。依他的话,三日之后,在这里,看来还是要进行一场决斗。
  “记住,三日之后,还在这里,如若不来,我们挖了上官家祖坟。”
  都走远了他们还喊出这么一句,不过的确挺过分的。
  骆敏与映寒稍稍松了口气,映寒胳膊本就有伤,经过此番打斗伤情更重了。
  骆敏的臂膀也仿佛有血流出,原来,他的臂膀也被坤沙的七星刀划伤了,这可能要怪潇潇做的铠甲没有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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