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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不灭盛唐 / 第五章 考场狂言

第五章 考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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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韦宗津拒绝羞辱之后的何景逸回到何府之后,气愤难平,胸中憋着一股泻火。
  进了东厢房之后,何景逸抓起榻上枕头反复摔砸在地,直到精疲力竭,气喘吁吁方才作罢。
  休息片刻之后,何景逸坐到案几边,翻开了《礼记》。
  他不能再这样被讥讽嘲笑了,他要翻身!他一定要考上进士!一定要骑马绕着韦府绕走三匝!
  带着这股子不服输的劲,何景逸彻夜背诵《礼记》等三本书,有时候甚至一坐就是两个时辰,最后常常因为腿酸麻而不能起身。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何景逸还在东厢房背书,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何景逸扶着案几缓缓起身,上前将房门打开。
  出乎意料,门外竟是何以进。
  “还,还没睡?”,何以进显得有些局促。
  “还没有阿翁”
  “我能进去坐坐吗?”
  “当然可以!”
  何景逸将何以进让进了屋内,两人对坐与案几前,但却久久无话,两人在如此近距离面对对方的情况下,竟显得如此不衬。
  最后,两人想打破尴尬的气氛,又同时开了口。
  “你和韦······”
  “阿翁深夜到此······”
  随即,两人尴尬一笑,何以进还是先开了口:“你在韦府直呼韦祭酒的名讳了?”
  “嗯”
  “他是不是讥讽你了?”
  “嗯”
  “讥讽你,就说明他没把我当朋友看,也罢,我与他的交情也算到头了,直呼名讳了就直呼了吧!”
  “阿翁,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是这么无用,您也不会······”
  这一句话直接说到了何以进的心里,二十几年来他为何景逸操碎了心,但何景逸却日渐顽劣,每次犯错之后从未有悔过之言。
  何以进的心动了,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阿翁······”
  何以进笑着将眼泪擦掉:“没,没事,我这是高兴”
  何景逸看何以进这般模样心中也不是滋味,自己这副身躯的前任真的生着一副黑心吗?怎的一点廉耻孝义都不讲?
  既然天选定了自己来继承这幅身躯,便是在不忍看这位父亲痛心,自己当竭力尽孝,不悖天意。
  何以进擦干眼泪之后,从袖中掏出一卷被封签的纸来递给何景逸。
  何景逸看了封口上户部的印信,问何以进道:“这是什么?”
  “这是凭文,开考之日需要持此前往春官南贡院,由春官小吏开封核对身份之后,方可入场参加科举”
  何景逸行了一个叉手礼:“阿翁!我一定不辜负您!”
  “尽力就好,今年不行,还有明年,科举年年都有”
  “不!今年的探花郎,我当定了!”,何景逸笃定的说道。
  何以进心里一暖:“好,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用功读书吧”
  何景逸将何以进送到门口,待何景逸关上门的那一刻,何以进潸然泪下,站在何景逸的门前久久不愿离去,听着何景逸背诵书籍的声音又渐渐露出了笑容。
  其实在很多做父母的眼里,孩子不再胡闹,便是一种福分,父母的高兴程度不亚于孩子金榜题名。
  九日之后,十月初六,一年一度的进士科考试在礼部南贡院举行。
  寅时一刻,何景逸在何春的陪同之下来到了礼部之外等候。
  至寅时四刻,礼部之外的考生逐渐到齐,其中有从外地赶来的乡贡,也有洛州地区乡贡以及相当一部分的太学生。
  外地的乡贡不认识何景逸,可洛州尤其是太学生对于何景逸可熟的很,他们与洛州的乡贡两三扎堆在一起,一边偷瞄何景逸,一边小声议论道:“这个登徒子来干什么?”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来参加科举的”
  “什么?!他参加科举?这个登徒子要参加科举考试?!”
  “他是怎么通过选拔考试的?”
  “他好像没参加选拔考试,是别进生”
  “哦,这就不意外了,原来他是别进生啊!”
  “那当然,就他那德行,估计选拔考试都过不了,可不是别进吗?唉,他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去青楼厮混,将这个名额让给其他人”
  “是啊!现在科举的等级是越来越低了,有些乡野村夫来参加也就算了,连这等宵小也来参加科举?与他一同考试真是辱没我!”
  这些人讲话丝毫不避讳,声音放的很开,就像是专门说给何景逸听得一般。
  何景逸扫视着这群人,轻蔑的笑了一声:“笑吧笑吧,有你们哭的时候!”
  不多时,卯时到。
  春官郎中缓步出门,身边的小吏捧着一叠身份信息册。
  “吉时到,验身入场!”
  春官郎中一声令下,考生们一窝蜂围了上去,郎中一个个接过凭文,与身份信息册核对,无误之后放考生入场。
  本次进士科考试共有四百八十三名考生参加,比起往年只多不少,而其中外地乡贡的比例在上升,同时不属于官学推荐的考生比例也在增加。
  考生们进入南贡院之后,暂且等待,至辰时春官侍郎王迁文前来,对照名册一一唱名后,考生上前接受搜身,而后按照唱名顺序进入自己的专属考场,等待派发试卷。
  考场由白色布帛围成,其中又用木板隔成一个个小间,其中有一张苇席,一张案几,笔墨纸砚皆齐备,无需考生自带。
  考试期间不得说话,不得左顾右盼,没有允许不得站起,没有允许不得如厕,当然小隔间中有便盆供考生使用。
  辰时四刻,小吏开始派发试卷,考试正式开始,至酉时结束,时间非常充裕。
  待试卷发下来之后,谭泽露先是粗略的看了看,贴经部分没有什么难度,他将那三本必考书目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墨义部分有三道题,皆是比较老套的题目,分别是对“君子”、“宽德”、“仁政”三个词语的理解,这也并不难。
  杂文方面,诗要求以“秋”为主题创作,而赋则要求以“华贵”为题目创作。
  何景逸在诗上写下了刘禹锡的名篇《秋词》,在赋上则截取了杜牧的《阿房宫赋》的前半部作为应答。
  五道策问出的倒是有点意思,前面两道分别问新朝王莽的优失以及前秦苻坚的优失,后面三道则分别提到了安西四镇、北境突厥与幽州契丹等。
  何景逸站在上帝视角,利用唯物史观将这五道题彻底分析了一遍。
  对于何景逸来说,试卷本身的题目并不难,他答完整个试卷仅仅用了一个半时辰,即三个小时。要不是毛笔写字慢,何景逸还可以更快。
  至午时,何景逸举起手示意巡场郎中,郎中不耐烦的走到何景逸的面前:“怎么?何郎君要如厕?”
  何景逸摇头:“我写完了”
  郎中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何景逸将试卷递给郎中,又将声音提高了几分:“我写完了!”
  郎中急忙接过试卷,见何景逸的试卷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惊的合不拢嘴巴:“这,这······”
  何景逸周围的考生闻言皆望了过来。
  “什么?他写完了?!”
  “这根本不可能!”
  “他一定是作弊!”
  “对,他作弊了!搜他身!一定能搜出夹带!”
  郎中粗略的看了看何景逸的试卷,并不是乱写的,至少贴经对的不少。他听见其他考生的话,马上就板起脸:“何郎君,搜身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郎中马上就召来几个小吏,当场就开始搜何景逸的身子,可搜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其他考生在这一刻缄默无言,整个考场鸦雀无声,考生们像是看着怪物一般望着何景逸。
  何景逸扫视整个考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郎中的身上:“这位郎中,我可以走了吗?”
  郎中急忙点头:“当,当然可以,请······”
  何景逸仰起头,在考生们的注视下缓步走出考场。
  这一刻,何景逸膨胀到了极点,仿佛探花,甚至是状元都是自己的囊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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