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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生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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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空中,
  胡仙儿凌空而立,一身火红色的鳞片组成的仙缕衣,在太阳光芒的照射下,映射出别样的光辉,如同仙子下凡尘。
  婀娜的身姿,显得出尘,又不失妩媚。
  她秀眉微微皱在一起,接连被窥视,心中有股莫名的烦躁,同时伴随着许多未解的疑问,窥视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要设计了这一切?
  她摇了摇头,收敛心神,就做出了决定,只要抓住窥视的人,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无论你是谁?但这一刻你再也跑不掉了。”
  胡仙儿那双漆黑充满寒意的瞳孔,目光凝视远方,扫视着下方大地。
  荒芜的土地,毫无生命的气息,到处充斥着破败和死亡,还有满地的残骸。
  一处不显眼的角落,有个狭小勉强容得下一个孩童的裂缝。
  裂缝里有一个丰满的娇躯,娇好的身段,却长着一副恐怖的脸,脸上生生的少了一块肉,一张薄薄的皮覆盖着脸庞,隐隐能看出里面的骨头。
  这个人就是觊觎火蛟失败,不甘心之下,在胡仙儿身后悄悄跟随的万蛇娘娘。
  刚刚的惊鸿一瞥,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脸上带着惊恐,和不可置信,整张脸显得更加狰狞,整个人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缩成一团,手脚抱在一起,在狭小的裂缝里瑟瑟发抖。
  躲在裂缝里的万蛇娘娘,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冰冷目光的扫过,自己如同被恐怖的存在盯上了,心中还存在唯一的侥幸,寄希望那股寒意目光的主人没有发现自己。
  胆战心惊的万蛇娘娘,心中的恐惧还没有消退,就感觉一股磅礴,令人窒息的只要皓月大妖才有的气势。
  无形的气势如同一座大山,重若千钧,狠狠的压在她的身体的各个部位,连呼吸都要花费平时好几倍的力气。
  “啊。”
  一声嘶声裂肺的嘶吼,不堪重负的哀鸣声传来。
  胡仙儿抿嘴微笑,嘴角有个迷人的酒窝,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凌空漫步,身影飘渺,秀发随风舞动。
  黑丑个性急躁,闻声而动,黑色凶煞之气弥漫全身,用法力催动,以最快的速度赶去。
  干涸的大地,布满了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裂缝。
  在一处勉强容纳小孩的裂缝旁,一路尘土飞扬的黑丑,刚站稳身子,就安耐不下好奇心,弯下腰,眼睛一下一下的往裂缝里瞄。
  有一具成熟妇人的娇躯,一身衣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整个人瘫软在裂缝里,胸口起伏不断在剧烈的吐息,好像承受莫大的压力。
  “是你?万蛇娘娘!”
  胡仙儿高挑修长的玉腿,脚尖微微着地,离地还有一尺的距离,脚下阵阵尘土飞扬,如同一朵云朵,托着她,似仙子下凡尘。
  黑丑闻言满脸的黑线,心中压抑已久的无名火彻底爆发了,万蛇娘娘曾经戏耍过他,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真是冤有头债有主,竟然让我在大荒遇到你了。”
  黑丑左手凶煞之气翻滚收缩,浓郁接近实质,防备万蛇娘娘是否有后手,朝着裂缝方向,猛地一抓。
  娇柔的躯体,如同被一双铁钳夹住了,万蛇娘娘发出痛苦的呻吟,有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几次撕咬黑气包裹的左手无效之下,以曲线的方式沿着黑丑的左手,攀爬前进。
  左手传来的凉气,黑丑一看之下,吓了一跳,翻滚的凶煞之气包裹小蛇,恨恨的将娇躯和小蛇砸向干裂的土地。
  “一次次的戏弄于我,今天你落到我的手里,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相丑陋的黑丑,恼怒之下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显得相当狰狞,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你别过来!”
  万蛇娘娘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在身前,盯着逐渐靠近的身影,神色恐慌不已。
  “活下去的理由。”胡仙儿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
  “我亲眼见证了你捉吃人妖魔的所有经过,包括你是如何被设计陷害的。”万蛇娘娘自以为抓住了命脉,威胁道“只有我活着,才能在沈白熙面前,证明你的清白。”
  胡仙儿冷眼相对,神色平静,心中却起了波澜,恍惚若现,一个高傲的身影,无论何时也要傲立于苍穹之下。刚刚形成的身影,画面尚未凝固,瞬间变成了一个颓废,消沉,几乎万念俱灰的人。
  她低语轻叹,‘冰封的心,解不开的结。’
  万蛇娘娘无力瘫软在地上上,有种没有理由的自信,认为胡仙儿一定会因此放过自己。
  她低着头,做出低眉顺眼的样子,偷偷用眼睛余光观察,只见胡仙儿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突然,眼前一黑,不知何时黑丑已经临近不足一米,她忐忑的抬头,看到一张丑陋带有狰狞笑容的面孔,心中的自信崩溃,延伸出焦虑不安,还有深深的恐惧。
  “你不是在捉,吃人心的妖魔吗?我有办法,真的有办法。”万蛇娘娘声音嘶哑的吼道,唯恐黑丑再一次靠近。
  “说。”
  声音淡然而优雅,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我能一路跟踪到这里,而没有跟丢。是因为我在胡仙儿身上下了迷蛇诞,无色无味能够保持一个月的时间不消散,我就靠这个气味找到你的。”万蛇娘娘喘气继续说道。“迷蛇诞再有肢体接触的时候,气味能够相互感染,胡仙儿曾经碰到过噬人心妖魔,妖物身上也带有迷蛇诞的气味。”
  “既然你能凭借气味追踪噬人心妖魔,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黑丑说着,凶煞之气翻滚,密布双手,做出欲捉拿的姿势。
  “别,你别过来。”万蛇娘娘面露惊慌,急忙说道。“能追踪迷蛇诞气味的不是我,是我养的小蛇。”
  一只色彩斑斓的小蛇,依偎在万蛇娘娘的胸口,吐着信子。
  “乖宝贝,快过去。”
  万蛇娘娘柔声细语的劝解,有点不舍的抚摸着小蛇。
  干裂的土地上,色彩斑斓的小蛇,迷茫不解的朝着胡仙儿爬去。
  “真是可爱的小蛇,以后就跟姐姐我吧!”
  胡仙儿轻轻的弯腰,伸出食指轻轻点了小蛇额头。
  小蛇调皮的吐着信子,不怕生的沿着食指爬上去,接近手腕位置的时候,小蛇感应一股沉睡的恐怖的气息,好像是所有蛇类的克星,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小蛇头部遥遥地望着,正对这胡仙儿胸口的位置,原地停留再三,只能不甘的爬上食指,沿着手指绕了三圈,只有蛇头和尾巴在手指正面。
  “通过感染留下的迷蛇诞气味,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万蛇娘娘竟可能把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来。
  胡仙儿稍微接触,就明白如何通过小蛇追踪,小蛇感应到迷蛇诞气味,它蛇头指的方向就是目标所在的位置。
  “我们该走了。”
  食指小蛇头部指着后方,胡仙儿一个转身,步履轻盈,朝着蛇诞气味所在的方向前进。
  黑丑迟疑的把目光从万蛇娘娘身上转移,恨恨的一咬牙,凶煞之气密布全身,连忙追赶而去。
  皓月大妖的气势,随着胡仙儿远去而消散,万蛇娘娘浑身的压力一松,整个人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胆颤的看着远去只剩下黑点的两人。
  “叮当。”
  “呵呵。”
  伴随铃声和笑语,有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
  “真是多么没用的人!真是多么可怜的人!”
  一身青衣的少女款款而来,粉嫩的红唇轻启,悦耳的声音带有毫不掩饰的刻薄和嘲讽。
  她左边有一手持红色巨大遮阳伞的壮汉,简谱的衣衫,全身的肌肉鼓鼓的,为她撑伞遮住阳光。
  她右边有一托着崭新琵琶的侍女,白色的连衣裙,沾染着点点如血一样粘稠的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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