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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潜龙在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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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龙腾跃,其道大光,通往祁山的道路有千万条,真正能够达到巅峰者,寥寥无几。
  阳光剧烈,炸肉裂皮。
  祁山之下,长河一侧,一群七八岁的孩童,赤裸裸,光条条,泥鳅般滑溜溜的滑入河中,水浑浪卷,层层波浪冲散了河畔细沙,几片柳叶飘散而下。
  苍天柳树,树冠遮天,翠黛般的枝叶在凉风下,飒飒作响,赤羽莺鸟,振翅啼鸣,飞翔远方。
  玩耍一阵子后,颇为胖硕的孩童,莲头拨开水面,伸出手拉出一颗浑圆的石头,散发霞光,透明,中间透出赤红色光芒,类似茧,似琥珀,入手却与白玉几分相似。
  孩童生活在天仙大陆偏僻一偶,听说过许多传说,耳濡目染许多光怪陆离的神话,自知不是凡物,咿呀呀道:“什么东西?”
  孩童们凑过来,一一看去,有的人用手触摸,摇摇头,嗅嗅味道,无色无味,摆摆手递给下一位,任然没有答案。
  其中一人说道:“陆洪,陆洪呢?他应该知道。”
  胖硕孩童点头,说道:“对呀,他不是经常说自己是什么中等世间嫡系,见多识广吗?”
  说完,四处张望,哪有陆洪踪影?
  继续询问道:“他人呢?”
  “他和我们一起来的,怎么不见了?”瘦瘦高高的小子,屁股上一块类似于金斧银剑交叉的胎记,手臂过膝,双耳耸立,鼻梁挺长,他爬上岸,看向远方,无奈道。
  岸边上,一位不曾下水的孩童,年龄稍长几岁,指着硕大柳树,不服气道:“不要找了。他在那里。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叫他也不答应。”
  瘦高男子方一天随着手指方向望去,果然在老柳树昌茂的枝丫间眇见一片阴影,大叫道:“陆洪,陆洪,你快来,我们发现一个稀罕玩意。”
  陆洪撑着柳树阴影,乜着眼看向蔚蓝空明的天空,点点极光濯空,微微清风入耳,嘴角弯出一个半月,内心却思想万千。
  三年前,他八岁,天仙大陆至高无上的神,锦衣玉食人间绝,只手遮天凡间神,乾坤万物伏称臣,洪荒宇宙第一人。
  天仙大陆的无冕之王。
  之所以无冕,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在他父亲的庇护下形成的,作用拥有者,他当之无愧,心安理得,得意洋洋,没有哪怕半分谦虚或者羞涩。
  神仙拥有长生之秘术,不老之容颜,万年不变之体魄,法术超然,神威通天,神通独步。
  作为凡仙的陆安生,有资格,有能力,有血气保护陆洪一生一世。
  都说慈目多拜儿,慈父差了吗?
  但一切成为过眼云烟,陆洪一无所有,只单影只,众生落魄,要不是陆安生神通广大,留有后路,他绝不可能在数以千计,法术脱天的仙人手中活下来。
  回忆过往,那一丝轻微的笑容幻变出眼神中狠辣,历然之色,如杀父仇人,夺妻之恨般,手握重拳,发出撕裂般声音。
  良久后,潮水记忆退去,双目恢复平静,体内戾气重归身体,耳边传来方一天的叫喊,扭过头回道:“你乱喊什么,叫我陆哥。”
  方一天快跑来到近前,引得傍边洛风呀呀乱叫,慌忙拍打衣服上的细沙。
  方一天做了个鬼脸,也不理会,冲着陆洪笑道:“老大,陆凡在水中发现一个古怪的石头,想叫你去斟酌斟酌。希望你拿个主意。”
  洛风抵斥道:“都是一个山卡卡出来的,为什么总有一些人不懂礼貌!”
  他一想自命不凡,不提。
  胖男孩陈凡按捺不住心底好奇,急于知道手中赤石是什么东西,于是赤条条出水,上岸随便裹了一件衣服后,连步来到柳树下,嘻嘻笑道:“老大,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洛风紧随其后,刚才在岸上他就看见赤石,心底充满好奇,只是嘴上不说,身体很诚实。
  三人团团围住老柳树,铜铃大眼求知欲爆棚。
  陆洪摇摇头,将往事沉淀在心中,低头看了一眼,不曾下树,轻笑道:“那还能是什么,不过是一块普通赤宇石而已。不要大惊小怪的,天仙大陆辽阔无边,寻常人一辈子都走不完,奇异古玩更是数不胜数,你们以后跟着我混,保证你们见多识广。拿出点气度来,不要什么事情都大惊小怪的。”
  三人被奚落一阵后,不烦恼,反倒是眼冒金星,说道:“老大果然牛逼。什么都知道。”
  陈凡道:“尽管赤宇石在大山之外很平常,但在我们天回镇内,还是第一次发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老柳树上陆洪耳朵抽动,微眯的眼帘睁开,神情变换数下,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翻身而下,摊开手说道:“给我看看。”
  方一天和洛风见这般,顿时问道:“老大,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洪摇摇头道:“没事,我只是看看。”
  刚才,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从小生活在洞天富贵之地,膏粱精致之所的陆洪只是轻飘飘说出了赤宇石三个字。
  不过,此时此刻,他认为自己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赤宇石是宇宙破碎后,经历上万年的演化,沾染外来魂气,玄气,魔气等等稀有气体后,形成自我循环,经历天光月影,春风吹,夏雨侵,秋署过,仲冬寒,才形成了如今方块鹅卵石大小,赤裸透明显红光,入手如雪常冰凉的状态。
  陈凡见老大异样,不敢怠慢,连忙递过去,说道:“出生事情了?老大。”
  入手冰凉,自带三分寒气,长握吸骨寒,如人知呼吸。
  他喃喃道:“果然如此。的确是上乘的赤宇石。”
  低头看去,目光瞬间凝聚,倒吸冷气,身体打了个摆子。
  他本来只是轻轻握住而已,下一秒紧握而起,同时打量周围,一副小偷模样,看的傍边几人惊奇嗤笑不已。
  陆洪压低声音,威严道;“事情可能不是这么简单。”
  心智略微成熟的洛风询问道:“老大,这块石头究竟怎么了?”
  陈凡和方一天也不在嗤笑,紧靠在陆洪身边,露出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
  陆洪将石头安稳收藏起来,对三人言道:“这件事情你们不能告诉任何一人,就算是父母姐妹也不能说,要不然大祸临头。”
  三人对陆洪马首是瞻,接连点头。
  陆洪继续道:“不知道河水里还有没有?我们再去寻找一番。”
  尽管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紧紧跟随陆洪脚步,不落下半分。
  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继而第二个,四人同时如水。
  这条河流他们经常玩耍,水性极好,三五分钟那是常事。
  不过半个时辰而已,这方水依旧被他们玩转个遍,浪卷波花,水浑黄染,哪有半分清澈。几人却毫不在意,面对对方疑惑表情,摇摇头。
  陆洪最后露出头颅,询问道:“怎么样?”
  三人摇头。
  陆洪不相信,他知道宇宙碎片就算只有零星,但也会诞生许多的赤宇石,绝对不会只有大拇指大小。
  他敢断定:这附近肯定还有。
  “继续找。”
  洛风等人不敢违拗,只能潜水搜寻。
  四小凡仙偶得石,下水苦寻不得终,哪知天石数早落,分身自有命归处。
  晌午过后,四人软瘫在河畔,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他们足足两个时辰,却不得分文,陆洪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休息了一个时辰后,天色将晚,对众人道:“你们先回去吧。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赤宇石的事情。”
  临走之前,他不放心的提醒一遍。
  得到了三人肯定且自信满满的回答后,陆洪才放他们离开。
  独自看着熟悉的归于平静,清澈无垢,波澜不惊的水面,直到月落银光,银辉翩翩,他才起身准备离开。
  此时,耳边传出悉悉索索的走路以及零碎的说话声,多年的逃命让他形成了条件反射,直接划入河水中,淹气闭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不多久,一男一女来到此处,男的神采飞扬,器宇轩昂,风度翩翩,头冠流星髻,身着绫罗缎,刻画三爪金龙,煜煜辉,颇为不凡,精神擞,恰似天人,腰悬七宝玲珑剑,剑未出鞘,若有龙鸣,自带几分神威,脚下一对踏云靴,高人一等,吓煞旁人。
  背手肃立,注视着平静无波的水面,微微皱眉,轻呵道:“柏雪,你过来看,是不是这里?”
  女的妖娆万分,倾国倾城。彩带飘飞香气绕,月样容仪容貌俏。翠黛娥眉轻点,柔荑细指微动,眉目流转,神情沉思,带着点点愁怀之情,言道:“是这里,也不是。”
  男子回过头,嗤道:“你和他相斗来到此地,怎会说出模棱两可的话语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不成你双目浑浊,六神不宁,身处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女子贝齿轻咬,沉默半晌后,点头道:“邱师兄,天下神通法术多不胜数,就我们天诺圣地就是上千种神术,有些神秘手段不能通晓也是常事。”
  邱师兄单字一个冥,与柏雪乃是天仙大陆一偶天诺圣地门下核心弟子,修为通天,抵临尘落大境界,更有邱冥天资聪慧,骨骼惊奇,性格乖张,却能够逢凶化吉,被誉为天诺胜地十年不遇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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