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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点也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吗?”
“她从来都是偏爱你,我不认输,就算她教习你的术法多,我也拼命努力,不下于你,我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如你,这职责本来就是我的。”
“虚名还是职责?”
“来吧,你们亏欠我的,今天一并偿还吧。”
发动远距离攻击,玄奇兽闪躲。
“栀子小姐。”当此之际,焚意担心。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必插手。”从玄奇兽身上下来。
假栀子挥剑与之交战,将她引到门阶。
“自己跟自己的决斗,如何?”
同样的术法,栀子应对自如。
【只要再走一点,谁还能救得了你,哼。】如叶作壁上观,还真是有意思。
布置的阵式即刻发动,繁杂的纹印,玄妙无穷。
假栀子站在阵式外,发动术法,此阵式不过是增强施展术法的力量和效果,本身只有一定的弱化能力。
任意位置都会有不定的攻击,张开护身结界,她很清楚,这个阵式无法破除,只能逃出去,或者施法者的术法停止。
焚意忍不住想出手,如叶开启结界,挡在外边。
“你最好别插手。”不怀好意的警告。
栀子的生出法象,持碧落剑击退假栀子,用碧流青莲决终结。
“怎么会?”面目狰狞。
“同生镜可以幻化此世之物,也包括我,但是不可能幻化远古的力量,如果是以前的我,也只是持平。”
“是我大意了。”亲身上阵。
召唤神灵法象,厮杀起来。
地上的,树上的,门柱上的雪,被强大的冲击波再次飞舞空中。
召唤神灵的术法极度耗费灵力,栀子具有的强大灵力不是她可以媲比的,久而久之,汗如雨下,气喘呼呼。
栀子率先收起法象,如果不收手,那么最后伤的一定是如叶,毕竟曾是同门,在她俩很小的时候就被上一任灵女带到卉山修行,要说实力,如叶却是略胜一筹,但守护灵器是栀子天生的宿命,无关于如叶,如叶对她很是照顾有佳,在明确守护灵器之任后,分道扬镳,反目成仇。
“是在可怜我吗?”用力甩手,“来啊,我还没有失败。”
“师姐,停手吧。”
愣了一下,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真的是好久。
昔日的种种浮现在脑海,只是一想到传业的情景,又咬牙切齿,憎恨不已。
“我跟你宿命就是死战不休。”起身攻击。
栀子挥剑抵挡,看着眼前执念之深的如叶,心有所伤。
有些东西,一旦固执上了就难再割舍,怨恨交集,是最持久的力量,不惜堕入歧途,早在只有目标的那一刻起,就已然忽视了之外所有的东西,只有达到目标一个劲头,可怕是,已经习惯了怨悲苦恨,加持全身,无有释放之日。
栀子握剑迟疑,不料如叶的一个转身,剑穿腹过,几滴鲜血溅到脸上。
愣住了,眼神动荡,一霎如梦,不知真实。
沉重的身体脱剑倒下。
“师姐,师姐。”
“你,赢了。”
“你跟我争这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甘心,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师父偏心,为什么?”面情仍有愤恨。
“她是在保护你,神器之事将会在我身上结束,而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牺牲。”
回想起一日,如叶躲在角落,听到师父对栀子说:无论如何也要坚持活下去,哪怕是既定的命运。
师父教习栀子更多,是为了拼尽一切让她活下去,如叶可安然活着,栀子的命运不同。
“是吗。原来如此。”愤恨退散,取而代之的是美好的和容面色,右手吃力的贴在栀子脸上,“那么,努力的,活下去吧。”闭眼,失去气力,安静,祥和,放下执着,得以瞑目了。
葬于卉山,也算是魂归故里。
偏执之念,锁身缚魂,悲苦怨来,孤执其身,反伤祸及,终不得偿。
站在石阶,回头看了一眼,黯然伤神。
夜总是来得那么快,悄无声息,它送来的不止有恐惧,还有梦,相生相克,两为一体。
一个黑影在卉山,带走了如叶的尸体。
焚意照常发动小阵式,两人坐于其中,不受寒气侵蚀。她们不想打扰百姓,露宿再正常不过了。
海中的妖怪尽数为鬼鲛所有,没有其他兽灵的抢夺,以最快速度重塑真身。
“终于完成了,这下就不在怕真龙那家伙了。”在一处海洞重塑着新的身体。
海中爆发出冲天的力量,海水激腾,喷涌高涨,渔民的船只差点被远处的余波打翻,海中异象,令他们纷纷逃离,一旦入海,葬身鱼腹。
“又一个。”凡昭感应到了增强数倍的兽灵气息。
“这些家伙的速度还真快。”真龙不免有些担忧。
“没有真身的你,打得过现在的它们吗?”
本想趁着其他兽灵寄体宿主时诛杀,耽搁太大,反倒棘手,再接下去不得不依靠栀子了,这样就显得自己很是无力,开始的自信和孤傲就快消失殆尽了。
“先找到霸狮。”能解决一个是一个,届时再说。就算它们恢复真身,一对一也奈何不了凡昭,倘若联手,真龙难敌。
猎蛛看到了光柱,心里谋划着什么。
“你的同伴。”如叶出现在它身边。
“可以这么说。”
“你们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复活我一个凡人,是觉得好玩吗?”
“知道太多没什么好处。”
其他兽灵均已知晓鬼鲛真正临时,这对它们而言或许是幸事吧,正道却一筹莫展,为此绞尽脑汁,不得其法。
“现在来说,是第二个了。”焚意起身。
“不知多久,会是下一个。应该去找他了。”
“你是说……”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借助一良的力量,根本杀不死兽灵,何况是已有真身的,霸狮再得真身,那么真龙将束手无策,也只能协助他们,真龙没有恢复真身的意愿,一直以来追求速战速决,事与愿违,局面已不是它能控制得住,还需另择他法。
一良追求这世上最强一战,兽灵无疑是唯一的对手,他不接受平局,一方致死才是结局,但不与栀子联手就没有可能,联手击杀却不光彩,它也有犹豫的时候,难以置信。
“最好别有异动。”无辉闭目养神,警告匿蛇。
“倒是忽略了,鬼鲛喜水,海中的妖怪数量不少,轻易为它所得,独占一地,尽归所有。”云懿向来透彻。
最近来看怪不得无辉,重塑一个真身需要的大妖主数量十几个,过于有限,小妖无数,几乎无用,大地上确实寥寥无几。
栀子闻讯,落鸿王朝与天穹帝朝开始交战,战乱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偏小点的村落成了战争的牺牲品,为了活命,躲上各山,还存活的小妖以人为食,苍生涂涂,落鸿王朝突然率先起战,而且有尸兵作战,攻无不克。奈何不得,天穹帝朝向各道宗门求救,尸兵超乎常态,正道以邪为由,助天穹帝朝消灭尸兵,一时卷入人间纷争,硝烟弥漫,人世的戾气得以加重。
“想来是猎蛛所为。”世间妖怪已是甚少,胆敢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猎蛛的毒雾可以控制死者,令其战斗,栀子大致想到它的作为,挑起人间战乱,自顾不暇,它可独处外世,作壁上观,这是它现在的乐趣。
“你不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毁灭人世,至于这般大费周章。”
“看着你们人类自相残杀,不是很有意思吗。”
人世之危,尽入眼帘,她已为善,心有所忧,无能为力,她不清楚复活她的目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杀了那个女人吗?”
【原来如此。】“她早已做好了牺牲的觉悟,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办法?”
“那我告诉你,你可以办到。”
“我对她来说已经死了,再出现,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你以为她会仁慈吗?”
“未必,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人心。”
“不过是再死一次。”转身离开。
“等等,不是现在,你现在有我的力量,不再是那个凡人,让你重生,丝毫没有感谢之意,这就是你们人类。长生不是人类梦寐以求的吗,我满足你了。”
“人世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痛苦,长生何尝不是一种罪。”
“这人世,竟还有超脱之人,真是有意思。”
缘分不知不觉。
丛林相见,意料之外,犹豫还是惊喜?相互想见,可能就是这么容易吧。
“能否助我?”拐弯抹角都不适合两人。
“与你们为伍?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也看到,只有你我合击才可以诛杀兽灵。”
“人与妖怪的合作,可真是骇人听闻。”
“妖界已是岌岌可危,兽灵毁灭人世易如反掌,妖界也一样在所难免。”
“我对救世主没兴趣。”
“就当是为了自己吧。”
一良想成为强者,存在于世,只要这个意志存在,合作不是不可能,就是影响身为妖主的尊严和荣耀,说白了就是要面子,栀子率先开口求助,已经给了台阶。
“找到了,就注入一点灵力。”交给她一颗很小的结晶,孤身离去。
这也不错,也就是默认了。猎蛛不同于其他兽灵,心有诡计,首要目标,一良其实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与栀子保持距离,否则,天各一方,没有瞬移之术,赶过去也来不及,结晶不过是个幌子。
“要来了,你准备好了。”猎蛛警戒性极高,感知到栀子即将到来。
“赴死的准备。”
“能让你再活,不是那么容易,还是珍惜得好。”
“你不怕她吗?”
“凭她的力量自保有余,杀我还差了些。”既然敢战,自信无疑。
山头之上,如叶恭候。
两人不敢相信是她,以为是幻觉,栀子心神凝定,严肃起来。
“你?”
“认真感知一下吧。”
是猎蛛的力量,结果很明显。
如叶一切照常,不像是复活的死尸,有自己的神智,且完好无损。
“它在哪?”
“打败我,你就知道了。”
率先动手交战,空中不便,栀子落到山头,两人持剑相向。
拥有猎蛛力量的如叶,实力强劲,攻击略胜一筹。
剑刃相抵,如叶轻微摇头,示意她不要什么。
“你。”察觉些什么。
再次示意别说。
栀子早早让焚意四周查探猎蛛的踪迹。
毒雾散开,越来越浓烈,猎蛛在远处牵制住焚意,如叶有猎蛛的力量不怕毒雾,猎蛛是想孤立栀子,毒雾着身的如叶,身体不听使唤,持剑攻击栀子,步步紧逼,不得逃脱。
如叶试着抗拒,身不由己。张开的小范围结界被毒雾侵蚀。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就她。”猎蛛享受着计谋的成功。
焚意抽身不得,与之胶着。
“怎么,舍不得动手,你不是亲手杀过她一次吗?”猎蛛在毒雾中幻化的声音无形出现。
如果如叶与那些复活的死尸一般,她定数然能下决定动手,只是如叶有自己的理智,与曾经活着的时候无异,她下不去手,相反,更希望能够活着。
操控着的如叶,爆发出猎蛛的力量,打的栀子节节败退,毒雾几近侵蚀。
“冥狱流。”来自冥狱里的流卷走毒雾。
一良从背后山边跃出,找到栀子旁侧。
“远古妖兽也喜欢这种卑贱的伎俩,还当真是高估你们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竟有种恐惧。】栀子与一良的同时在场,有种莫名的威压。
“别杀她。”一良本不想理会,但栀子说了,未有出手。
“今日,姑且放了你们,我有的是时间。”日出张开巨网,毒雾大规模爆发,带走如叶,无声无息的消失。
“仁慈会让你付出本不必要的代价。”
“我……”
她当然清楚一良说的是什么,未来得及说已不见踪影。。
【它能逃离,就意味着在怕,这就是我与她的宿命吗。】的确,他与栀子同时在场,兽灵就会想逃,正源于这样的羁绊。
“就让人世再乱些吧。”猎蛛看着不远处的何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