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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等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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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卫卿策马追赶,一开始心情愉悦,因为结交到了文墨这样的世外高人。但转念想到妹妹竟主动提出要聘请一个人,还亲自来找他,心中大感气恼,又开始盘算着要整那人。
  过了约有一刻钟,他终于追上他们父女。
  林卫卿一见面就把结识文墨的过程告知父亲。林傲雪闻言甚是欣喜,这般高人他还从没见过。
  “父亲,再往前走就没路了。”林卫卿说。
  “没路就不在路上走,一直往东就行。”
  “还有多远啊?”
  “这才行了五百里,你妹妹说是要蓬园以东千里。”
  千里?那不是要进埋骨山吗?林卫卿心想。
  埋骨山是一座环形山,中间有一大片平原,四周高不可攀,只有西面有一个百米长入口。据史书记载,两千五百年前莽国侵略荒国,打的第一场战役就是在即将进入的埋骨山。在那场战役中,莽国以百万之众围攻荒国十万兵士。他们故意把包围圈留出一个缺口,放荒国军队进入埋骨山,然后放火烧山。大火十日不熄,荒国战士全部死于火中,埋骨山也因此得名。
  千年已过,埋骨山早已又变成树木茂盛的山林。可不知是地形原因还是世上真有阴魂,进过埋骨山的人都说其中阴森寒冷,因此埋骨山便成了无人居住的荒山。
  “思卿,你从哪儿结识的那人?他是住在埋骨山吗?”林卫卿说完这话不由得在心中嘲笑自己。——妹妹自小足不出户,就算曾在书上读到过那段历史,又哪知道书中所说的山在民间被称为埋骨山,而且就在蓬园东边。
  “我也不知道。”她的声音细微娇柔,似乎要被风雪吹散在空中。
  林卫卿见她说完这句便又沉默不语,也不再说话,三人一路无言,一直进入山中。
  “这边有路。”
  在山中找了两个时辰,他们终于找到条看上去常有人通行的路。路很窄,不能并马而行,路边又有许多树木,一不小心就会被树枝打到。于是林卫卿在前,林傲雪在后,把林思卿护在中间,三人矮身于马,徐徐前进。
  小路上方被枝叶遮挡,没有风雪,却也没有光亮。林卫卿拿出光球,以法力催动照明。
  在光球微黄的光亮下,路边景色变得更加宜人。树木粗壮高大,长满青苔,有些还挂着绿如碧玉的藤蔓。树下有矮灌木,灌木下有小草和零星点缀的花。不时有兔子和鹿在林间闪过,有的还驻足定定的看他们。也有鸟,藏在树上,偶尔发出的叫声夹着林音传过来,动人心弦。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一片光亮。走进光亮,走出山林,又是另一片景象。
  那是一片辽阔的平原,平原四面都是森林,森林边界则是高山。在平原正中,嵌着个宝石般的湖,湖面上腾起朦朦胧胧一层水汽。在湖的正中,有个小岛,依稀可见岛上有户人家。
  三人策马行到湖边,把马系在牂柯上,解下船,由林卫卿划桨,慢慢靠在岛上。
  在湖上时林卫卿就发现那户人家的房子异常简陋狭小,最多可住两人,颇有隐居高人的意思。
  嗜好交友如林卫卿,本该对此心中喜悦。可一想到妹妹异常重视那个人,他就觉得恼怒。心想宁愿不交这个朋友也要整他一整。
  他们刚上岸,那屋里便走出一壮年。
  外面一片冰天雪地,他却只穿了短袖,短裤。他身高接近两米,皮肤麦黄发亮,肌肉纤长饱满。再看容貌,只见他脸型瘦削,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穷极蓬园也定找不出这般精壮俊美之人。
  林卫卿看着他,不由得想起文墨。自己所识之人也就文墨能和他相比,不过文墨不是俊美而是秀美,倒像是个女子。
  林傲雪正要上前鞠躬行礼,林思卿突然说,“不是他。”
  林傲雪便只在胸前拱手道,“鄙人林傲雪,不知兄弟姓名。”
  他连手都不拱,冷冷的说,“无名无姓,你来此作何。”
  林傲雪心生愠气,“我来是想见你家主人。”
  “你当我家公子是谁都能见的?快快回去吧,别让我赶你们走。”
  “通报一声也不行?”
  “我家公子不在!”
  “那他何时回来?”
  “不回来!”
  林卫卿从他说第一句话就想打他——他父亲是蓬园第一富商,何时被人这般轻视过?听到最后,他大喝一声,“臭小子,吃我一拳。”
  话音未落,拳影已至。
  这一拳他用了五分气力,加上出其不意,本以为可以挫挫他的傲气。没想到他不避不挡,却抬臂一拂,拂在他胸口上。这一拂后发先至,快如鬼魅。
  林卫卿觉得胸口一陷,身体疾飞而出。林傲雪冲上前抱住儿子,原地转了五六圈才把力泄净,身上不由得出了密密麻麻一层冷汗。
  “哈哈哈哈,”那人仰头大笑,“走吧!”
  林傲雪余惊未消,抱着已经昏迷的儿子对女儿说,“走吧。”
  林思卿却不想走,她冲那人小声说,“我不走,是你家主人叫我来找他的,我不走。”
  那人一开始就注意到她娇弱动人,楚楚可怜。此刻见她眉目流转,含情脉脉,心中联想到什么,顿时大感不妙。
  “真是我家公子叫你来的?”他完全换了一个态度,向林思卿低声询问。
  “是。”
  “你什么时候见的他?”
  “昨晚。”
  “他是不是醉了?”
  “嗯。”
  他凝视林思卿一会儿,像是要确认她是否撒谎。然后直起身,看着天上飘落的茫茫白雪,心中异常绝望。
  “作孽呀!作孽!”
  林卫卿走后,文墨边走边思考刚刚发生的事。
  这林卫卿未免太过喜欢交友,有市无价的飞雪马,竟然毫不犹豫就抛弃了。但按理来说,蓬园林家是商贾世家,万事应以利为先。自己能让他得到什么利益呢?招揽强大门客,这是皇室和大官才做的事。商人固然也需要士兵保护商船,但这些士兵都由国家配给,不可私自雇佣。
  为什么呢?他又想了一会儿,一个念头突然浮现脑中,把他吓得一抖。
  在大江以南的天幸国,有许多达官贵族不喜女色喜男色。蓬园在荒国最南,紧邻天幸国,风气也和江南更近,说不定这林卫卿真是喜好男色。
  他仔细揣度林卫卿看自己的眼神,越想越觉得奇怪。可大丈夫言出必行,他真不能不去找他。
  见他一面就立马找借口离开,不多说话,也绝对不让他碰自己。
  他下定心思后,心中便不再乱想,继续徐行向东。
  他要到哪儿呢?其实就是要去湖心岛的小屋。那户人家里一主二仆,他就是另一仆。
  “武义!武义!”他刚到岛上就高喊。
  林家三人比他早到了半个时辰,此刻正在屋里。林卫卿已经醒了,但心口发闷像是被石头压着,喘不过气。好在林思卿正用法力给他疗伤,无论这疗伤是否有用,都他觉得不那么难受了。林傲雪和武义都看着林思卿,因为他们以为她被轻薄了,两人心乱如麻,沉默无言。
  武义觉得越来越尴尬,几次冲出门。但怕他们乱碰屋里的东西,也就只好坐下。
  “武义!武义!”他听到文墨的声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你小子可算来了。”他冲出门,把文墨拉到一旁,“咱家公子作了大孽了!”
  “怎么?”
  武义把事情一五一十说给文墨,文墨听完也是心乱如麻,“这可如何是好?”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不是自称算无遗策吗?你说说该怎么办。”
  “嘶~”文墨愁的直倒吸凉气,“只能先稳住他们,等主人回来再说了。我先进去看看。”
  “啊?怎么是你?”文墨进屋见林卫卿在屋里,不由得一惊。
  林卫卿与文墨刚别又逢,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冲上前便要抱他。文墨见此愈发觉得他有龙阳之好,急忙闪身躲开,行了个拱手礼。林卫卿不解其意,又去握他的手。文墨把手一收,道,“林弟可是来找我家公子的?”
  “怎么?你也是他的仆人?”林卫卿惊叹。
  “我家公子性情豪放,不拘礼节,说是仆人,倒不如说是朋友。”
  “是这样啊!”林卫卿点头道,随即向他介绍,“这是家父,这是舍妹。是舍妹非要来找你家公子。”
  文墨先与林傲雪互鞠一躬,然后走到林思卿面前,说,“我家公子到底和你发生了什么,还请姑娘说清楚,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
  林思卿正要开口,外面传来一声巨吼。
  “武义!武义!文墨!文墨!你们两个臭小子在哪儿呢?你们把我的船给划到哪儿了?”
  五人相继出门。只见一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人在绕着牂柯找船。
  他应该是喝醉了,说话口齿不清,走路踉踉跄跄。在他左手上,还拿着个酒葫芦。
  “诶?武义?你怎么长了四条腿?还变得这么白?”他倚在一匹马上,还当他是武义。
  “喝!”他一手抓着马头,一手把酒灌进马嘴里。那马想摆头,摆不动,四蹄乱踢乱踹可终究挣不脱他的手。
  也不知那酒酒劲多大,飞雪马被他灌了一点儿就醉倒在地。
  “武义酒量真差!文墨你喝!”他又去灌另一匹马,那马也一样醉倒在地
  他一看旁边还有匹马,又看看地上倒的两匹,用手指着说,“这是武义,这是文墨。这是武义,这是文墨。”
  “有外人!你是谁?”
  “不说?接掌!”他平推出一掌。
  这一掌抬手时速度极慢声势极大。推出后越来越快,声势也慢慢变小。林傲雪和林卫卿隔岸看着这一掌,却觉得他像是要击在自己身上,寒意顺着脊骨直钻到大脑。。
  那马被他击在头上,丝毫外伤未受,倒像是被轻轻抚摸了一下。可过了一秒,它全身一软,像泥一样摊在地上。
  他仰头喝酒,身体后挺。重心越来越倾,越来越倾,最后脚下一滑,滚进湖中。慢慢往湖里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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