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越南娘

　　带着点钱回家还是高兴的。
　　回家的时候母亲又哭了，儿子简直像个糟老头，头发胡子又脏又长。父亲赶紧让母亲做饭，让王铮去理发洗澡。
　　晚饭的时候正高兴的和父亲喝上两杯。外面传来刺耳的叫骂声。
　　母亲出去看，见四五个地痞正歪斜着身子在门口骂。母亲壮了胆上去问，为什么在门前骂。几个地痞道：“这是你的底片吗？老子想在这骂你管的着吗？反正又没提你家谁的名字。就是喜欢在这骂……”
　　父亲在院里听到真切，怕儿子出去惹事，拦着王铮不让出去，王铮知道出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气的拿手砸门。父亲又喝退了母亲，关上门，问王铮是怎么回事，王铮说了前因。父亲沉思了一会说让他骂，累死这帮王八孙子，只要他们不提名提姓的，让他骂。父亲的青筋鼓在额头，到厨房拿把菜刀，就站在院子里听，吩咐母亲看好王铮，自己准备拼命。邻居也不敢出来看热闹，就这样几个痞子骂了一阵子哄笑着离开了。
　　打那以后王铮知道了老板的厉害，走路都躲着那帮痞子。
　　没了工作，眼看快三十岁了，这个年龄在农村毕竟算大龄了，不好找对象的。父母忙慌着让亲戚朋友给王铮说对象。见了几个，王铮看中的人家看不上王铮，能看得上王铮的，连王铮的父母这关都没法过。王铮在家呆着没事，就看看书，给苏州的同学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有时接陈雷的电话只说在家找对象，找好对象去苏州找他们。
　　时间过得快，半年过去了，村里风言风语的也有传的，说是有小痞子在后面给捣乱，所以王铮根本找不到对象……
　　王铮真想拿刀跟他们拼命，软弱还是战胜了愤怒。冷静下来看看书，玩玩游戏，打发日子。
　　王铮的父母找来大伯商议，大伯倒是支支吾吾，一同来的赵山却直说，就是让王铮的父母干脆给王铮买个媳妇。他在工地上听人家说的，有工友买过是越南的女人，现在儿子都多大了！王铮差点晕过去，心想，我王铮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怎么可能沦落到买老婆。王铮的父母看看大伯，大伯放出没办法的眼神。王铮沦落到这个境地，也没脸当面反对，转脸回屋了。赵山放下话，要是商量好了他可以找人给办。
　　晚饭的时候王铮没有出来吃饭，母亲试探着把饭送进屋，找机会和王铮说话。王铮想了一下午，只是感觉头昏脑胀，想到最后，从物种优化的结论得到了答案，找个越南的老婆，生出的孩子一定健康聪明。见母亲进屋，就平静着糊里糊涂的说，找人买吧，要……好看点的……母亲见王铮答应了，放下碗筷，让王铮赶紧吃点，别饿坏了身体，赶紧去找王铮的父亲。
　　老两口商量定了，王铮的父亲趁着夜色去找赵山。最近工地没活，赵山正在看电视，被王铮的父亲叫道大门里侧，小声的商议买新娘的事。赵山说他可以找人给办，王铮的父亲特别提醒要长相好看的，以免王铮到时反悔大家都为难。价钱自然是最重要的，赵山说估计5万，王铮的父亲说回去筹钱，这边等赵山的消息。
　　卖了小麦，其实也没借钱，毕竟为了儿子结婚还是攒了一笔钱的。赵山那边的消息倒是回的快，第二天中午就亲自过来了，说正好有几个越南的姑娘刚被拐到县城，要是下了决心今天就去看看。
　　王铮假意不去，还是被“拉”着去了县城。赵山找的昌河车，王铮心里一丝喜一丝忧一丝难过缠在心里，不过脑子还是昏沉。
　　说是县城，哪里是县城？离县城十里地一处倒闭的厂房，看大门的大爷鬼鬼祟祟的给开了门，有人领着在乱草丛里走过。前面一处厂房，估计是以前的办公室，玻璃窗户。接头的让王铮他们趴在窗边看，王铮的父亲不好意思看，只说王铮看了就行，被赵山一把推过去也就看了。王铮两眼发热，低度近视眼还是能看个大概的。屋里三个女孩，都不怎么样，赵山赶紧过去问还有没有漂亮点的，接头人说有啊，加一万带到旁边的房子看。王铮的父亲咬了咬牙说行。绕过这排房子，来到后面，还是到窗户边看，里面就一个女孩，牛仔短裙，打扮的还行，关键是皮肤白，身材也还好。赵山问王铮的父亲，王铮的父亲笑了下用手抵了抵赵山，让他问王铮，赵山看了看王铮，王铮心里美，嘴里说还行吧！
　　赵山和接头的又说了一阵子，好歹便宜了2千。王铮的父亲那个感激啊！事办成了，一行人高兴，找个好点的饭店开吃。饭桌上又开始商量怎么办婚宴，王铮的意见是不办了，因为怪丢人的，王铮的父亲也是这个意思。赵山当然没什么意见，不办正好也不用随份子钱了……
　　日子还是要选的，就近的好日子六月初八，就是后天，打电话让接头的把人送到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赵山见过王铮相中的姑娘，亲自把关看着没错，送到布置好的新房里锁了门，才让王铮的父亲拿钱。
　　赵山被硬留下喝酒，一大桌子菜，洋河酒，王铮一身新衣服，高兴的来陪酒，赵山坏笑着让他少喝点。王铮的心早就钻到屋子里了，好不容易，送走了赵山，天色也暗了。见王铮还在院子了没头没脑的乱忙，王铮的母亲过去说，铮子，还不进屋陪你媳妇说说话去。王铮摸着自己的脑袋拿钥匙开门进屋。王铮的父母见王铮进屋，赶紧到门外乘凉。。
　　“萨瓦尼卡”是他和新娘的第一句话，都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这是泰国话，姑娘是越南的！姑娘借着灯光打量王铮，王铮虽然不帅，但也文质彬彬的，姑娘的脸色好了许多，王铮大着胆靠近了坐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样坐了好几分钟……外面一阵嘈杂，然后有人闯进院子，朝屋里闯，王铮赶紧起身去看，还没到门前，门被人一脚踹开。王铮正要发作，进门的人大喝：“公安局办案的……”
　　后来，才知道这个举报的就那帮痞子干的，那个姑娘不是越南的，而是贵州的，唯一的欣慰是那姑娘说和王铮之间是自愿的。王铮的母亲差点病死，后来破案了，钱追回来了，母亲才渐渐好起来。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