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在木叶玩骰子猎人 / 四枚:妮莎.芭古拉.阿索托斯

四枚:妮莎.芭古拉.阿索托斯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好,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
  散播在空气中的【那东西】,应该已经成功废掉了那些咒灵吧?但是…那对母女还有那位勇敢的少年法师,仍然呆在那里。
  亚伦收剑展开翅膀,振翅高飞。
  ——停顿不代表完全失去危险性,必须把那些家伙也砍了才行,否则他们还是会受到威胁!
  “噗咳!”在拍动翅膀的一瞬间,他忽然吐出血来,一个踉跄几乎要倒地。
  内出血…是咒法【化蛇】!这家伙还留有以前的咒法。
  亚伦掏出那枚之前收入炸脖龙的骰子,将它按在眉心,嘴唇颤动着,做着无声的念诵。同时,他在随身小包里掏出几支装蓝绿色液体的注射器,对准大腿处的缝隙狠狠一扎,把那些自行变幻光芒形状的液体尽数输进自己的体内。
  他的毛孔与口鼻皆涌出冷气,又冒出滚烫的红色蒸汽,随即又重新凝固成了一层霜:他通过急速降温又再次加热自己血液的方式,进行了一次暴力杀毒。
  压抑住喉咙处爆发的痛感与腥气,他操控一段气流升起,用力拍打翅膀,乘风而去。
  笼住漩涡母女的防护罩逐渐解除了,咒灵充斥着狂暴与恐怖的眼睛逐渐亮起了。
  但是,为保护漩涡母女而被咒灵团团围住的梅奇并没有恢复意识。
  小女孩急急忙忙地奔向少年,食人魂的恶灵抬起爪子,即将刺穿少年的身体。
  忽然,银色的影子从天而降,巨大的翅膀拦住了小女孩的脚步。
  红发的小女孩,愣住了。
  是那种动人心魄的美将她震得呆住了。
  花朵泫然破土的清新气息被无形无质的轻风裹挟,吹满了整片已经残败的山谷村庄。
  小女孩红色的中短发被吹得略有些凌乱。男人那一头鲜艳得有如血染的红色长发骄傲地扬起弧线,飞旋,绽放,盛开,成了一朵撕咬恶灵的食灵花。
  在这妖艳而刺目的一幕中,起舞的主角的眼神,却那么平静而温润。名为悲悯的物质汇入他的眼中,形成了一捧清泉。
  “心传网式.改,苹目.逐蝶。”
  无声无色无形无质的蝶在空中散漫而不失规律地打着旋,空气中荡开微小的波纹,随之翩翩起舞。追逐蝶的猫咪悄悄伸出尖爪,想用自己的一对肉球抱紧蝴蝶,却扑了个空。
  圆柔如水面清波的浅淡剑芒,一一自咒灵的颈项处滑过。
  世界凝固,歪斜,破碎,终于重新开始运转。
  利剑入鞘,动作轻柔得没带起哪怕一丝的微风。凝固的世界终于开始播放下一幕:咒灵的头颅无声地落地,身躯静静地分解,残片轻淡地消散。
  连发出惨叫,发起挣扎的余力和时间,也被圆融的清风一扫而空。
  “……好帅哦。”
  小女孩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呢喃。
  “连人类知性和人之心都无法保存的家伙…”
  【咒锁塑形】都不能出现啊,看来这些都只是下位灵,也算意料之中的好事。
  红发的剑士身上,鳞片、尖角、翅膀这些本不属于人类的东西不知何时已经缩回,连几丝浅浅的痕迹也没留下。只有那双接近爬行类,但灵动的多,尖锐的多的眼睛仍然保持着瞳孔的纤细锐利。
  他依旧保持着那种显得悲悯的目光,食指交叉放于心口,轻轻颔首。
  “若你们仍存在于下一个世界,就请不要再次迷失,不要再次化作吞噬人魂的恶灵。”
  他松开手,目送最后一点残片飞散飘远,逝于虚无。
  转过头来想要安抚呆立原地不知所措的小女孩,眼前,却被黑红色染成了大片阴影。
  ——他忽然咳出血来,脏器与深层血管溢出的血丝占满了眼眶。
  “呼…呼…”
  …毒性…再次发作了!而且…发作的好快。
  ……出血量很大。伤口处的肉被撕裂溶解了
  解毒剂和骰子…只能压抑咒法之毒住对神经系统和循环系统的侵蚀,但无法阻止它对伤口的一次性扩大吗?
  …该死的,我也撑不住了?
  红发的剑士也倒在了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秀丽的红色。
  ————————
  「他」觉得自己需要休息。
  身上的带着坚硬凸起的黑色锁链死死锁住了关节与筋脉,酸胀与压力化为微妙的钝痛,卡住了他全身大部分的骨头。
  口袋里的骰子没有被那些疯子们收走,但是,这精钢所制的车体内部,早已经用泥沼妖精【多罗姆】的萃取物做原料,绘满了排列成二十角图形的点状图案——这是禁魔用的符文。
  锁链也是特殊材料做的,能大量吸收魔力,使魔法的影响消弭于无形。而且它连在车体内部特制的机关上,挣扎越多就会收得更紧勒得越狠,连滚动身体摔下车之类的行动都只是奢望。
  再次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突破这颠簸的牢笼,「他」重重地把头往后一磕,反被坚固的厚金属板反弹回来。他下意识地要揉揉痛处,却牵动了锁链,自关节处攀上的闷痛让他身体一缩。车轮经过坑洼时,晃动又使他的左前额撞到了铁甲上。
  好像起包了…切。
  ……瑞欧波里这些邪教徒,真是一群该挨千刀的混球。
  他咬牙切齿地叹出一口气。
  瑞欧波里,是绑架他们的法师教团的名称。据他之见,这绝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
  受公会的长期教育,追逐魔法知识的法师们都知道,所谓的幸运之神与厄运之神创造且管理世界的说法是不魔法的,世界上只存在那些塑造了他们身体等千千万万种物质,也蕴含在这些物质中运转不息的元素能量,神只是愚民们用来自顾自地信仰,用来自我欺骗的生造之名。即使是幽魂之类,也不过是抛弃肉体之后,依附某种形态的元素残存下来的元素能量而已。而法师的第一职责,也是追寻真理。
  但是这个教团却笃定民间信仰着的神是存在的,却并不信奉神——他们宣称创立教团的“伟大先知”看到了未来:神将于这方世界降下残酷无比的“末日审判”,法师们只有成为教团的一员,履行他们的“职责”,才有资格反抗神裁,得到拯救。
  毫无疑问,这些全都是邪教才会有的种种论调。
  当然,他自己倒是不太排斥履行瑞欧波里教义中的【职责】。相反,他很欣赏这种与猎手公会充满随机于消极性的【中立】截然不同的信条。
  ——即使自身痛苦不堪再无法承受怨念,即使咒灵已展现了自己曾经的姿态,也要果断地【吞噬】咒灵之念。崇尚这等信条的法师,就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冷酷的猎人。
  若只看那份觉悟,他意外地欣赏这种决绝——前提是,没有绑架和莫名其妙的试炼:
  为了得到他们认为合格的执行者,许多有潜质成为法师的人被瑞欧波里发现后,就被执行员以种种方式强制带入教团的机关组织,并通过能力测验、封闭关押、承受力测试等极为痛苦的方式选出合格者。合格者将随机组成二人搭档,被押送至各个地方正式试炼,不合格者则会被清空记忆,被瑞欧波里的执行者抛弃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这是仅比死亡幸运一点的结局。
  而正式试炼,比起筛选测试更加危险残酷。
  【正式试炼的内容是前往各地进行实战,而试炼的死亡率从来不会低于五成】。
  押送他们的那个考官曾向所有人如此解释道。那个人的声音非常的冷酷,冷得像是早已经凝固又压缩的冷灰,几乎要将听闻之人堵至窒息。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人:那个女人静静地抱住自己的腿,脸埋在膝盖里看不见任何表情,黑色的皮质厚衣与的与把她的全身遮地严严实实只能勉强看见,她脸上那一张遮住右边大半脸的银面具透出变幻的金属光芒。
  与其他参加者不同,她身上没有绑上封锁行动与法力的锁链,但她也只是静静坐在这里。
  魔动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
  身上的锁链松脱、缩回车体。他一惊一喜,急忙扯开尚束缚自身的锁链,就要从车里跳出去。
  不,不对,不能只顾自己…还得带上这个人…——
  他转头想拉起仍然保持着蜷缩姿势的女人,却被一阵猛烈的冲击掀得撞上了车顶。他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难以站稳时,一只柔软的手掐住了他的后颈,像拎着一只鸡那样把他拎了起来,又被那手抱住腰,狠狠抛出了窗外。
  尽管有某种东西作为缓冲,他还是被这一下摔得不轻。虽然不至于感到全身散架,但足以让他眼前的金星冒得更多了。
  “快给我起来!你想死吗?!想死也不要拖后腿啊!!”
  一阵粗俗的咒骂震散了他眼前的星星,他抬起头来,只见得不远处有半张含怒的俏脸。
  尽管是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之后见到的少数几个人之一,而且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交流,还要在以后的测试中搭档,不过很显然,这个妮莎.芭古拉.阿索托斯并没有打算对「他」留有半分客气,反而一边用种种恶毒粗俗的字眼大骂着他,一边把他甩了出去。
  她自己也向旁跳开的那一刻,一只头部似鼠,尖牙外翻的枯瘦怪物
  凭空而生的藤蔓自四面八方伸展、交织、重叠,编成了一张又厚又密的网,稳稳地接住了他。
  这个无礼的女人…她的声音很好听。
  这就是他对妮莎的第一映像和第二映像。
  清脆略冷,像是坠地的水晶发出的声音。
  他看向此次试炼的搭档:她的手心之上有一枚乌木色的骰子飘浮着,其符号上森林绿的光斑飘摇,变为别样的阴影,正分割着流泻至女法师指尖的,暖白色的阳光。
  很明显,她刚刚用魔法保护了他。
  「他」向她投以笑容,后者撇了撇嘴角,保持着嘴角嫌恶的弧度掏出另几枚骰子。
  骰子在虚空中旋转,六条扭曲为符号状,闪动不定的光带围绕着旋动的骰子显现。每多一个符号,那骰子上的光芒就亮一分。
  最终,六枚骰子彻底变成了光源,停止了旋动。飘舞的光带凝固,组合为四个环形符号与两个曲线符号。
  空中的光带环紧缩,挟着曲线状的同类与骰子缠上妮莎的身体,柔滑的丝状光芒相互缠绕,流下光滴滑过妮莎的衣物,飞速塑作贴身的冰蓝色镂空甲,将她被长披风束缚的姣好身材展现得一览无遗。
  若是在平时,「他」可能会因此呆立,但现在的情况让他无暇注意这些琐碎。
  他攥紧骰子,掌心雷光大盛,将那只魔物劈成了一摊焦炭。
  电流通过神经时的猛烈伤害,以及其产生的高热,瞬间将这尚未真正摆脱肉体的下位咒灵碳化。破碎的锁链之中,有一只老鼠的虚影出现:在扭曲为半张残缺的人脸之后,它就在惨叫声与哭泣声中化为碎屑飘远。
  虽然早已经知道这回事了···但是果然还是有些难受啊。
  所谓的咒灵,其前身都是人类或是与人相关的正常生命,因为错误地使用魔法的力量受到了自身诅咒,变成了一些空有执念的灵化生物,痛苦地在这个世界上挣扎下去,只有在被破坏之后才得以显露曾经的形态。这是占卜公会告诉每一个法师的事实。
  比如面前的这只【哥布林】,就是大肆吞噬了法师残躯和同伴身体后,被人的怨念与自身膨胀的智力扭曲了形态的一种咒灵。
  但即使咒灵露出了本来面目,也不能对咒灵们产生犹豫吧···为了能通过这该死的试炼。
  ——为了,能给予那些痛苦的灵魂们以解脱。
  妮莎身上的装甲…她是擅长【魔仪之水】的类型么···是使用纯粹的法术变化的类型,与同为正统系的我使用的是相反的型。
  ——现行的主流魔法,是需要通过支付骰子中的生命能量才能发动的【骰子占卜术】,而单纯靠法师能做到的事情,除了那些古老的言灵咒术与特殊法术之外,便是通过法阵来变换骰子能量的形式,将作为施法材料的骰子改造为最适合自己的型。妮莎所用的魔仪之水是最古老也是被视为基础的阵型,将骰子化为魔法护甲武装自身,在提升防御力的同时降低了魔法的消耗,提升了变化性,最大限度地发挥了魔法本身的力量。若是借助骰子上的守护之盾符文,其力量还能更上一层楼。
  而「他」所擅长的【密藏之火】,其效果则是——
  一只咒灵自他身侧扑来,「他」不慌不忙地掷出了一枚紫蓝色骰子。
  骰子融为光流后接在他的手上,变成一只介于蚊科幼虫与腔肠动物之间的东西。它伸出一根根晶亮肥厚的触角,不住蠕动着。
  如久被压紧的弹簧终于被松开了那样,触角弹射而出击在咒灵身上,又在它即将倒飞出去时抓住了它。触角高速回缩,将咒灵拉向他。安上喙状物的另一只手趁此对准咒灵脆弱的颈部狠狠击出,削下了咒灵的头颅。
  ——将骰子重铸为武器,将魔力附着于其上,在近战中借助人体能动性发挥强大的威力!
  他对着妮莎甩出了触角,于搭档惊讶的目光中,准确地抓住了一只一直浮在地上等待攻击机会的矮小的哥布林,像之前那样重重地削下了它的头。
  “现在两清了?”他不失得意地吹了吹装在手上的武器,向妮莎眨了眨眼。
  回报他的眨眼的,只是一个毫不领情的瞪视:“闪远点!马上!!”
  在他跳到一旁的那一瞬间,妮莎的呼吸声变成了冬日的寒风呼啸之音。
  浑厚而尖锐的声音用力摩擦着他的喉咙,让他感觉自胃里一阵阵发寒。
  妮莎面对蜂拥而上的咒灵,呼出了一大口寒冷的旋风。
  「他」忽然想起了曾经的一次沙漠之行:
  在没有阳光的沙漠里,凛冽寒风如大队铁骑向单薄的人体来势汹汹地冲来,击碎名为棉衣的御寒护甲,冲入无处可藏之人的内脏,狠狠切割着本就少得可怜的体温,誓要将喉管肺泡里的液体冻干刮净。
  光是被站在一边被一丝余波所波及就已经有如此感受···那么,置身于铁骑大阵矛锋所指之地的咒灵,又将如何呢?
  答案显而易见:寒冷的烈风携着锋锐的冰片,将它们切割得体无完肤,刮走了它们的鲜血。原本灰暗的土地上,霎时间多了一地鲜艳的红晶与破碎的僵硬肉块。
  这些不堪一击的下位咒灵很快被他们二人轻易地扫荡完毕。环视这片屠宰场,妮莎凝固着下撇角度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咧出一个愉悦的形状。
  她笑了,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那冰一样的隔膜被阳光融化了,融水汇作明亮的溪流。
  阳光太强烈,他晃了眼。
  ——好美。
  意识到这个事实,他的心跳的有些乱。
  胸腔被什么塞住了,他的血液直冲脏器,再被推至头顶。他忍不住深呼吸,却因为用力过猛而被这次呼吸狠狠地呛了一下。他的脸被憋得通红,涨得快要滴出血来。
  “···”妮莎转过头来,向他挑了挑眉毛,“怎么了?又呆的像木头一样。”
  此时,她的笑容收敛了,但从她的眼角、眉角和嘴角处仍然能看到笑意。
  “没事,没事···”他撇过脸去,拉上兜帽遮掩自己早已经烧的红通透的脸颊,“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呃···”
  面对妮莎好奇的脸,他努力将面部表情和语调调整地轻佻,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觉得还是生气的样子更适合你···”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他说错话了:妮莎半张脸上的笑意凝固成了冰,又一点点变形成了一层层僵硬死板的冰碛岩。
  “好啊你这混蛋!喜欢看我生气是吗?!你看啊!!”
  数道强劲的冰雾滚滚而来,「他」见状赶紧落荒而逃,而妮莎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拿着骰子对他穷追猛打···这场闹剧的结果是,妮莎把「他」冻成了半个冰人才拍拍手表示消气,却还是用了十分钟的等待那层冰壳慢慢融化。在此期间,妮莎一直用那只紫罗兰水晶般的左眼怒瞪着他,除去眨眼视线没离开过他半寸。
  他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闭上眼睛无视临时搭挡的怒目。
  尽管被差点冻成冰雕,可是,他的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将一直被这笑容所【折磨】。
  灰白的浓雾一时弥漫了整片空间,挥动它无形无质却相当有力的一只只大手,将梅奇推出了梦境。
  “喂喂,喂喂喂!”
  映入眼帘的,是霍尔姆斯那一张被称为封面的畸变大脸。
  “【追体验】过去的感觉如何啊?吾很厉害吧!”
  …追体验?和之前得到骰子那时的一样吗?
  梅奇皱了皱眉。
  这么说…刚才所见所想的一切都是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吗?是追体验过去记忆而造成的吗?
  衣服里有两个硬硬的正方体硌到了他的腹部皮肉,他赶紧将它们掏了出来。
  然后,他彻底否定了刚刚的想法。
  那是两枚略显暗淡的骰子。
  看那颜色和上面的图案,赫然是之前的“梦”里两位法师所使用的骰子。
  他发了疯一样地抓过霍尔姆斯,粗暴地翻阅它身上的记述。可是上面的字句都是那么的模糊不清,他根本无法辨认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唯一的收获只是,在日记的最后一页,他看见了一排烫金的小字:
  “来自过去,献给那个也许已经堕落为咒灵的——未来的自己。”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