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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玉面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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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明,夜幕与破晓在此刻交替,星辰点缀在云层之间,黎明特有的景色使公孙止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二月中旬依然那么寒冷,帝师的天气要等到四五月份才能逐渐变得暖和,公孙止年事已高,又一夜未合眼,在被群臣簇拥着,迎合着走出议事殿时,早已疲惫不堪。
  却笑意盈盈,如沐春风。
  他明白,不管他结局如何,史书都会给他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是一个年达六旬的老人,也是决定楚国未来走向的风云人物。
  这就是公孙止的大业,筹划时间长达五年之久,这五年来,他如履薄冰,步步为营,事到如今终于如释重负,才有种大权在握的快感。
  公孙止对身后众人嘱咐:“这两日诸位晨兴夜寐,身心交瘁。不如先回府休息半天,后事老夫已派人打理,国事不可耽搁,申时再回议事殿处理。”
  “谢丞相!”
  公孙止挥手道别,坐上自家马车,别人看不见,公孙止表情便沉了下来,他问车夫:“承儿昨夜来宫门闹事?”
  车夫不敢说自家那出了名的暴脾气的小主子坏话,但听公孙止那阴沉的声音,他只得支支吾吾地说:“回丞相,昨夜公子确实来了宫门,发生何事属下并不知情,丞相回去一问便知。”
  车夫回答后,公孙止一路无言,刚回到府上,就气势汹汹地杀进府内,身后跟着的下人战战兢兢,生怕丞相迁怒自己。
  公孙止一脚踹开公孙承的房门,任谁也没见过公孙止何时有过这么大的火气。
  公孙承睡得正香,被公孙止吓了一跳,从床上滚落在地。
  因公孙止老来得子,又独子得惜,平日里对公孙承过于娇纵,他身为丞相,对帝师之事了如指掌,但凡事情闹的不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公孙承而去,因此公孙承倚仗自己丞相独子身份,在帝师内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但今天,公孙止忍无可忍了。
  自家夫人闻讯赶来,此时公孙承正在被公孙止暴打,心疼不已,她扑到公孙承身上,泣不成声:“老爷,这是何故啊!”
  他指着自己儿子:“何故?你问他何故!”
  说完一脚踢在公孙承后背上。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公孙承在地哀嚎不止。
  其母看着心疼,不断为公孙承求情:“老爷,承儿年纪尚幼,何必大打出手!”
  “尚幼?”公孙止听到这二字时怒不可遏:“老夫像他这般大时已为一方父母官,你看看他,十六七岁,一事无成,成天游手好闲,恃强凌弱,昨夜先皇驾崩,还在宫门寻衅滋事,差点坏了老夫大计,我养他何用!”
  公孙承在地,双手抱头,不断哭着求饶:“爹!爹!孩儿知错,您手下留情吧。”
  见他此状,公孙止难免有些心软,毕竟这是自己唯一一个儿子,正好在此时,管家来报,他在公孙止耳边小声嘀咕:“老爷,前几日来府上的贵客现在书房等候。”
  公孙止眉头一皱,随后对自己夫人说道:“给老夫关他一个月禁闭,要是被放出去,唯你是问!”
  然后头也不回,走向书房。
  书房中坐着一名女子,她全身黑衣,姿态慵懒,脸上戴着狐狸面具,看不出年龄。
  此刻,她将自己气息完全隐藏,仿佛与书房融为一体,若不是公孙止亲眼所见,他恐怕不会相信这里居然坐着一个人。
  这是杀手的必修课,可是对她而言,这更是生活的一部分。
  这便是玉面狐,闻名天下的第一刺客。
  因此公孙止并不敢怠慢,这位手掌生杀大权的丞相,在面对玉面狐时,也不得不将姿态放低:“姑娘不是说好事情办完就出帝师么?”
  看不清玉面狐的脸,但语气中媚态尽现,她委屈的说:“丞相莫非想赶妾身出门?”
  公孙止吞了一口唾沫,他就像年轻时,被邻居家的姐姐调侃两句就面红耳赤,不敢抬头,只敢偷偷摸摸打量对方曼妙身材的懵懂少年。
  “咯咯。”银铃般的笑声把公孙止的思绪拉回现实,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忽略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威胁。
  玉面狐见状,也不再取笑公孙止,她说道:“昨夜,并未见到赵敬跃。”
  在公孙止的计划中,赵敬跃也在他的死亡名单上,当然,昨夜赵敬跃并不在场的原因,他也已知晓:“此事并非姑娘过错,是我儿之故,姑娘大可不必为此等小事前来,帝师凶险万分,姑娘速速离去方为上策。”
  “丞相怕妾身被抓,再把丞相供出去?”她嗤之以鼻:“男人,呵。”
  公孙止正想狡辩,玉面狐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妾身倒是想出帝师,不过赵敬跃早已设下天罗地网,现在帝师连只鸟都飞不出去,若是平时,乔装打扮一番也就出了帝师,但,帝师还有个名冠天下的飞隼巡捕,杜挽清。”
  公孙止并不习武,不知玉面狐为何惧怕杜挽清,在他眼里,玉面狐是能一夜之间杀尽王府皇宫那些权重者的举世无双的女人,所以他问道:“姑娘武艺傲视群雄,还怕我一个小小的帝师巡捕?”
  “咯咯。”玉面狐笑道:“丞相算计了整个天下,为何此时目光如此短浅?”
  若是寻常人这么说他,公孙止恐怕让他人头落地,但面对玉面狐,公孙止只得辞尊居卑,谦虚的问:“公孙确实不知,望姑娘告知。”
  玉面狐深吸一口气,向公孙止解释:“若堂堂正正地比试,十个杜挽清也不是妾身对手,论轻功以及身法,杜挽清胜却一筹,妾身可不是对手,妾身并不惧怕杜挽清,以命搏命胜了便是,不过妾身毕竟是贼,而她是官,换言之,整个帝师都在搜寻妾身,禁军高手无数,妾身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杜挽清一人,丞相可明白?”
  公孙止来回走动,心事重重,他们俩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他必须让玉面狐出帝师,否则,玉面狐一旦有危险,他自身也就身陷囹圄,想脱身,难如登天。
  这五年的心血绝不能一朝而废,公孙止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他问道:“若老夫强行调离这杜挽清,姑娘能否出帝师?”
  玉面狐继续向公孙止解释:“风险极大,哪怕有一人相报妾身行踪,凭此女的手段,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就能追上妾身,禁军可不是虾兵蟹将,凭他们的本事,也能拦住妾身一会儿,丞相,收收你那些天真的想法,妾身这几日哪都不去,就在丞相府待着,但不见外人,等时机一到,妾身自然出去,不劳丞相费心。”
  风险,现在公孙止最怕的就是风险,此前派玉面狐刺杀帝师权重,是必须要走的一步棋,是必须得承担的风险,但现在,他不敢冒风险,他知道有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恨不能立即处决而后快,当下,他最不能冒的,就是风险这个东西。
  因此他进退两难。
  若让玉面狐藏身于此,凭他丞相的地位,倒无人敢来犯,除了赵敬跃。
  他只得妥协:“姑娘觉得此地安全,留下便是,一日三餐老夫会亲自送过来。”
  玉面狐轻笑着,还提醒了一句:“丞相,记得掩人耳目啊,现在整个帝师的眼线都盯着丞相府呢,丞相若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活不下去了啊。”
  这种女人对男人的诱惑力极强,她虽然嘴上说着,但如果公孙止真的对她动手动脚,恐怕一眨眼的功夫就会人头落地。
  公孙止不敢久留:“姑娘若无事相商,老夫先走一步,姑娘好生歇息便是。”
  随后头也不回,走出书房。
  等公孙止走远,玉面狐跪倒在地,气息变得紊乱起来,殷红的血液从狐狸面具下流出。
  几大王府高手如云,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她面具下的双眸流转着憎恨与不忿,自言自语:“公孙狗贼,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盘。”
  随后席地而坐,开始疗伤。
  公孙止出了书房,脸色无比难看,等到了自己房中,在身侧的管家见他神情不悦,才问道:“老爷,发生何事?”
  管家自幼就是公孙止的书童,打公孙止记事起就跟着他,两人推心置腹,有如生死之交,因此公孙止也不隐瞒:“两个眼中钉,现在都活着,多活一时,老夫心里就一时不踏实。”
  管家自然明白公孙止口中的眼中钉是哪两位,一位是玉面狐,一位,是赵敬跃。
  公孙止虽然不习武,但他知道玉面狐出入几大王府必然身受重伤,然后再与赵敬跃一决高下,不管他们两个谁死,公孙止都有后续打算。
  怎知,这两个都活得好好的。
  而且看样子,玉面狐与他交谈时轻松写意,一点也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老爷,不如,在饭菜里下毒…”
  管家是好意,这样起码能解决一个。
  公孙止想了想,叹了口气:“她行走江湖多年,毒不毒,她看不出来?”
  管家随后说道:“老爷有所不知,近日北齐派使者来访,北齐的毒药,嘿嘿…”
  北齐的毒药令所有江湖人士闻风丧胆,无味无臭,但剧毒无比。
  “就是不知,北齐肯不肯卖。”
  管家说道:“北齐不肯卖,但长乐坊与无知楼肯定有卖的,无知楼且不论,但长乐坊坊主外甥,便是卫青城之子卫十方,卫十方仗着他爹的声名,整天寻欢作乐,与公子乃知交,若公子去卫十方那求情,要一点过来,加上长乐坊主十分纵容这外孙…”
  公孙止哈哈大笑,拍手称快,但想到自己儿子,他气不打一出来。
  管家明白自家老爷想的什么,他说道:“这事交由我这个下人办就好,事后再关公子禁闭就是。”
  公孙止点点头:“也罢,这几日辛苦你了。”
  管家笑着点头,退出门外。
  另一边,于丞相府之外,杜挽清立于房顶,清风拂过,衣袂飘飞,她看着丞相府的书房,若有所思。
  出神之际,探子来报:“大姐,探听到了,公孙止欲毒杀玉面狐,我们不如…”
  杜挽清摇头:“凡事讲究证据,若直接去丞相府抓人,打草惊蛇不说,公孙止贵为朝廷要员,我等冒犯了他,都会人头落地。”
  她回头,然后说道:“此事事态特殊,不可用常理度之,你且带几名信得过的弟兄,乔装成寻常百姓模样,事发之时,这几名弟兄便是人证。”
  “那物证呢?”
  “玉面狐杀人从不留证据,你再找几名弟兄去众王府,玉面狐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她思忖了一下,问道:“玉面狐这等江湖高手,公孙止为何想用毒?他不怕玉面狐察觉随后将丞相府屠了?”
  “据说,是用北齐的毒药…”
  “卑鄙。”杜挽清脸色微变,问道:“他从何而来北齐毒药?不怕被问通敌之罪?”
  探子事无巨细的将方才打听到的东西告知杜挽清,杜挽清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笑:“这,不就是物证么?”
  玉面狐不能死,死了就无法问责公孙止,待人赃并获之时,就是公孙止身首异处之日。
  杜挽清嘱咐道:“这几日你继续盯着丞相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是。”探子领命,随后告退。。
  “卫十方…”杜挽清说出这个名字,脚下用力,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房顶之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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