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土地老儿

　　“二位大神，有何贵干？“话音刚落，地里居然钻出来一个小老头，笑眯眯的，穿着一身招财衣，看来起来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是镇守武陵郡的土地老爷。地仙级别的人物。
　　凡人若想得道，修仙是一条极为宽泛的路径，通常的人们会体悟天理，感受其中的灵力，进而学习驱使灵力的方法，譬如，炼金、驱火、使水、用木等等。而很多人究其一生都挥洒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其中极少的幸运儿，便能“得道”。悟到天地法门，从而位列仙班，自此也进入了天庭的管理体系之一，仙班中，有天、地、神、人、鬼、五级分类，受到天庭监管的仙人，负责的事物，也随着级别逐步提升。而每一级别的跨度，十分之大。道行也是来之不易。
　　文若不是修仙者，却对这个法则颇有了解。君异虽然修仙，但他并没有级别，用其他小仙的话说，就是“级别不能形容他的强大。”
　　“这个村里有什么情况？为什么这里会有瘴气！？“君异也不管趴在床上的文若，直接问了起来。
　　早先到村口的时候他和文若就感受到了极为明显的瘴气，瘴气由妖力所产生，妖气越强的地方，瘴气就越多，而瘴气越多，就越能吸引妖怪，进而人越少，人越少，妖怪就更多。如此往复便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久而久之瘴气会极为强大，此地也会诞生出强大的妖怪，只是，文若和他的灵识已经把这里搜了个遍，却并未有任何发现。连普通的小妖也很少见，妖异少而瘴气多，这是个很罕见的情况。
　　“大人别急，别急。这个村子小的也知之甚少，但是却还是了解一些基本信息的。“土地捋捋胡子，“这个村子叫沅水村，是个临江的小渔村，虽然四面都是水泄不通的大山，但是因为临江，所以还算发达，不少商船，渔人都通过这条江养家糊口，这个村子里在周围也有百亩薄田，算得上是个兴旺发达的小村子。”
　　土地公公顿了顿，君异眉头一皱，但也知道这是土地的老毛病。装腔作势。
　　“直到有一天啊，这害死人的瘴气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村里的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人流也越来越闭塞，好好的一个兴旺发达的小村子，落魄成现在的这个模样，当地的人以为是触怒了河神，便每个几年便把村里最漂亮的美女献祭给河神，把他们绑在船上，顺流而下。”
　　“河神？”
　　“没有什么河神，小的自从成为这里的土地爷，少说也有好几百年了吧？如果河神真的来了，好说歹说，也得支会我一声儿吧？这根本都是村长的一厢情愿，送去出的人没有回来，失踪的人也越来越多。邻里的人们对此怨气很大。现在村子里不仅是衣食住行，连精气神儿都不行了啊。”土地公说着说着，拿袖子擦了擦眼，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土地，若是对百姓心如铁石，反而奇怪。
　　文若此时已经从床上起来，瞧着一个二郎腿，二人确认过眼神，看来孙澔的朋友就是在这里解开瘴毒的，但是现在瘴毒还在，人只要没死，应该是走不了的。
　　“这户家人啊，也是惨，原本的五口之家，我记得是叫桃子来着吧？挺好，挺标致的一个姑娘，她是家里的老三，老二叫潇潇，也是个标志的姑娘，前些年被绑到船上献给河神了，老大是李重二，更早些时候，就失踪了，现在今年被献祭的人，估计就是她没跑喽。”
　　“那你对于事发的原因难道一无所知？身为土地，连一方水土都守不好？”文若听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大神们原谅小人啊，不是小人不想管，小人是在也是无能为力啊，这瘴气就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根本找不到源头啊，我也不能突然蹦出来，对村里人说我是土地神，别活祭了，没用的。“土地公一听文若有找他麻烦意思，急得就差流泪了。“而且得不到许可，咱土地爷是不能主动向天庭汇报的。”
　　“看样子，这件事还需要从头调查啊……“君异神色渐渐的冷峻下来。
　　这事儿倒也真不怪土地，一方面是他实力不够，另一方面天庭也有守护并监管地下的专属人手，不需要土地公越级上报。而且文若名义上也是这些人手之一，虽然他从不上班……
　　只是现在，瘴气愈演愈烈，恐怕事情已经需要他和文若亲自解决了，倘若波及到周围，势必会惊动天庭。天庭可不是什么善类，对于妖魔成灾的地方的处理，多半是降下天灾，与人一并打击。
　　“那献祭的日子是什么时候？“文若打开竹扇，随意的说到。
　　“后天。“
　　“不行，我们必须赶快行动。“君异面露焦急，他不希望念泽好不容易交到的一个朋友出什么事情。
　　“未必，兵法有云，围城必开出路，归军勿追。比起从明着打击敌人，不如将计就计。“文若微微一笑，却也不急。
　　君异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文若的用意，不得不说，这是一着好棋！
　　“这个东西给你。“文若突然收起竹扇，将他向土地公丢过去。土地公被吓了一条，一个空中飞跃，连忙将竹扇稳稳接住。
　　“这可是您的…………给我？“土地公半惊半疑，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这一辈子居然还有机会接触到如此强大的物品。
　　“借你的，我的身份不必多说了，以我的名义，继续调查，不要暴露，我需要情报，另外如果有什么擅长用毒的医生特别留意，三天之内，把扇子还给我。“文若一反平日的吊儿郎当，逐条逐理的以上级的身份向土地下达了命令。
　　“小的遵命！“土地公喜出望外，就算是不给扇子，他土地也没有拒绝自己上级的权利，何况有了这么强大的东西，再厉害的妖怪，挖地三尺也能找出来！不怕！这可是自己的土地！
　　奶奶的，是谁这么不长眼骑到我头上拉屎？看我今天教训教训你！
　　若是二人知道土地公现在的心理活动一定会气到笑出声来。这就是民间传说中所谓的“借东风”吧。
　　“我的意思是分为两部，一部是探路的明子，另一部是伺机而动的暗子。”弄走土地之后，文若继续陈述着自己的计划。
　　“暗子是我们，那明子是……“君异咀嚼着文若的计划，突然一惊。
　　不会有念泽吧？
　　他看向文若，后者显然知道了他的意思，微微颔首。
　　君异陷入了两难，显然，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明子，没有明子的吸引目光、探索消息，便没有破局的可能，同时明子也会承受最大的风险。
　　如果只让那个姑娘去的话，恐怕会是九死一生，但念泽若能一起，事情就能明朗起来。
　　君异沉吟起来，一方面，这是对念泽的考验，另一方面，却又不能保证她的安全。
　　“喂喂，怎么不相信你的孙女儿？”文若看出了君异眼里的担忧，调笑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去与不去，都交给念泽自己决断，这样如何？”
　　“嘛，挺好的，明日我自会准备。”文若笑了笑，再次惬意的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