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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最好不要在22点至凌晨两点调整机械表的时间，机芯容易损坏的。”杭天拾起地上的刀鞘，将刃尖的月辉封藏。
“在我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时间会流逝，岁月会老去，留下的是记忆。日期的跳转积累下的只是越来越多的信息，多到有一天不知道现在的躯壳，还是不是自己。”老者沏一壶龙井，悠悠茶香弥散小室，“杭天，你觉得生命的意义在于质量还是数量？”
“我想是质量，前进的道路是有能者所开创的。”
“杭天，如果你需要答案，请跟随我。我需要有人能和我见证真相，毕竟，只有我的存在的世界会太过孤单”
“先生，一切阻挡先生道路的人，我会一一清除。”杭天看向染红的梨木桌沿，“不能让鲜血污浊了您的双手，请由我去作邪恶的命运仆从。”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天天里，我相信了，竟然相信了这个人类，老者的猩红的双眼带着不可止息的怒意，每一眼都像要撕裂倒悬的杭天。
血液从耳道渗出，我知道有一天会再次尝受这种痛苦的，会更加更加的痛苦。死是一种解脱，杭天不禁想到，可自己已经在罪恶的路上走了太久，他颤抖着，按下了兜里的按钮。
“你想干什么，自爆吗？这样我可是死不了的，只可惜了这个房间”老者笑着，颇具玩味地看着杭天。
“不.....我只是.....告诉他们...我，我已经...做完了...最后该做的事。”
“你早应该知道即便用罪恶去终结罪恶，也不会有被救赎的一天。”老者的笑意愈发得浓烈。
“我骗了你，答案...答案其实是....无论数量....还是质量....每个生命....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个的人，一批批的人，一群群的人，蜂群一般，向着房间涌来。天花板的塑料支架开始颤动，变形又是一群人，他们从天花板与水泥的夹缝间窜了出来。他们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杭天，领头的人稍作犹豫，便向老者发起了冲锋，停滞，惊恐，走向死亡的虚弱感阻挡了他的步伐，接着第二人，瞬间同样倒在了地上，第三人，第四人，不停地倒下，一个个。他们倒下的越来越慢，后面前进的人的步伐也越来越慢，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犹豫，老者的双眼愈发的猩红，像在滴血。
“他，他也快不行了。杭天说过，据他的观察，这个怪物的能力就是精神场。但他能控制的人是有数量上限的，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能攻破他的精神场”有人开始注意到老者在竭力抑制变得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话音刚落，他便手舞足蹈一头磕向墙壁。
“都来吧，向着地狱进军，迈开你们死亡的步伐。”老者的声音变得扭曲，“原本，你们可以是我放牧的羊群，现在！”他的身体变得晶莹，胶质的血管里数据流的液体流淌。人群漂浮了起来，像在粘稠的液体空间内挣扎。
枪声霎时响起，0.45口径的子弹带着巨大的爆裂声一枪从中心洞穿了老者数位体，炸开斑斓的色彩，信息形成乱旋，狂乱地在数位体内倒流。随即星光缭散，像是光环里被击杀的普罗米修斯骑士，老者身体一点点散去。
“他死了吗？”，“应该是死了”，人们窃窃私语。几分钟后，没什么情况发生，人群爆发出欣喜若狂的欢呼声。“可是，他死了，我们要怎么知道回去的方式呢？”，突然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人群再度沉默了。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电脑里响起阴恻恻的窃笑声，“我是声，是光，你们选择了终结现在和未来，那么，死亡是终结这一切必须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