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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传旨的侍人,是个面容白净,但不多话的。
刚一进门,便语意精简的说道:“咱家是来传旨的。”
随即,目光扫过众人,又道:“尔等之中,哪一位是莫文渊,莫将爷啊!”
“末将便是!”莫文渊笑容满面,抱拳出列道。
“嗯!”那侍人微微点头,随即摊开了手中的圣旨,十分庄严的高声唱道:“官家圣旨在前,莫文渊接旨。”
莫文渊跪地叩首,随即双手做捧状,恭声道:“微臣,莫文渊接旨。”
在他的带领下,一众将官也纷纷面容庄肃,掷跪伏地,作恭迎状。
就连之前嚷嚷着造反的军汉,也一同照做。
那侍人见众人礼毕,这才掐着公鸭嗓,高唱了起来:“大周嗣天子,嘉德皇帝制曰:朕承运龙兴,弘济八极,应天顺人,抚有区宇,调令天下,莫有不从,然,今有官至远州统制者。。。。。。屡违朕意,屡逆朕心。。实乃罪大恶极,着有司即刻罢免其一切军职,押解入京,听候审理,不得有误,钦此。”
随着圣旨宣读完毕,所有将官的面容蓦然僵硬,渐渐变色。
什么?罢官?
“他娘的,罢我家将爷的管,老子就要你的命。”
最先出言的,正是那之前带头叫嚣的军汉,当即暴起,只见此刻的他已是勃然大怒,当下怒喝一声,竟一把夺过侧旁守卒的腰间佩刀,毫不犹豫的,便作势向着那侍人横劈了过去。
众人愕然,莫文渊率先反应,当即伸手大喝道:“仇攸,不要。。”
然而,为时已晚,长刀疾挥,势不可挡,一丝银光微闪,在那侍人惊恐的目光下,一刀切入肩头,鲜血挥洒,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便直挺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事出突急,几名早早回神的将官也立即有样学样的,一同拔刀解决了其他剩下的几名侍人。
那仇攸杀了人后,不顾脸上残留的热血,当下,跪地抱拳道:“将爷,事已至此,您还在犹豫什么?朝廷摆明了是想卸磨杀驴,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莫文渊脸色复杂难明,似乎仍有犹豫。
但他到底也是个能做大事的,只踌躇了不到三息的时间,便也如下了决心般,脸上一抹厉色闪过,目光囧囧的面朝向东方,狠声道:“好好!非是我莫文渊不忠不敬,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他大手一挥,手指着那几具倒地的尸体,悍声道:“来人,将这几个阉狗的头,给本将砍了,挂到帅旗之上,去掉营内所有竖立的周旗,另,在通知所有官兵,备齐甲胄、军械,整装备战,不得有误。”
他做人便是如此,既然要做,那就要把事做绝。
众人闻言顿时大喜,皆是目光狂热的,向着他一同抱拳高呼道:“末将谨遵军令。”
只有那温都使,似乎仍然保持冷静,略微迟疑的问道:“将爷招集兵马,目的何在?”
“这。。。”
刚才毕竟是热血上涌,一番豪言止不住的就放出来了,但稍微冷静下来了后,他却有些迷茫了。
是啊!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是带着人冲进永安,擒下皇帝?
老实说,他手握两万整军的时候,都没什么把握。
更罔论现在的残缺之军了。
那带着人逃离永安,占据周边州县?
莫文渊苦涩的摇了摇头,由于临时起意,他到现在也是茫无头绪,就算出去了,他也不知道能去往何处。
“将爷,不若,先杀将出去,然后西行投靠萧瑟吧!”那温都使见他仍有茫色,不由提议道。
莫文渊眉毛一扬,这他倒是没有想过,萧瑟的逆军,此刻在通北二省可算是声势浩大,麾下聚集已有二十万,到也算是兵马强盛。
只是自己去投他,这人能够容得下他吗?
毕竟自己身上还有个官军的身份,难保他不会起疑心啊!
不管了,先冲出去再说,莫文渊甩甩头,挥去脑中想法,遂传令道:“我等破城之后,先向西行,打下锦州再说。”
“诺!”众人齐齐抱拳。
于是,在他的一声令下,原本还寂静无声的大营内,顿时都骚动了起来。
一队队黑衣黑甲的徒卒,整装待发,在营内校场集结,扬烟漫飞,军号响亮,整个大营,犹如一只沉睡许久,又陡然苏醒的雄狮一般,露出它那一嘴锋利的獠牙。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城墙上的陈泽与裴如恭二人目睹在眼中。
“看来,莫文渊还是选择了顽抗到底啊!”陈泽双手背负,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如果他能够老实的交出兵权,表面无意染指,那么他倒也不会太过为难他,顶多关个两年,往后必然还会寻个由头,在放出来,可惜既然他冥顽不灵,那他也只能够痛下杀手了。
“官家,这些红布盖着的,到底是甚么东西,怎会如此巨大?”裴如恭手指着城墙上一座座,巍然蹲立的机身,不由好奇问道。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今日的城墙上,多了这些,特别的东西。
“现下,朕就不多做解释了,待会叛军出来后,太尉就清楚了。”陈泽眨了眨眼,神秘的笑道。
这些一百多架破军弩,是由数千匠人,在厚赏的激烈下,连着数日赶凑而出的,但是并不能完全的覆盖整座耳城,之所以用红布盖着,也是怕对方提早发现端倪,从而绕过射程而走。
这样一来,也就无法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了。
毕竟这玩意,平常人一看,也都能大致的猜出其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