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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王者怒辩礼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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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祭祀完毕,黄尚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就往巫王宫正殿走去。
  黄尚此举并非对巫王的不尊敬,而是此时的圣山之巅气候十分恶劣,气温极低大风呼啸,即便宫中早已有人架起了火炉,众人也不便在此地逗留太久。
  既然是辩礼,自当行礼如仪,辩礼重在讨论学问交流心得,因而辩礼之时当不分贵贱不论贫富。
  为了体现对此次辩礼的重视,待祭祀结束,黄尚就换上了一套素色布衣,同样的,参与辩礼的季叔历、仁望、齐涵以及八族这边也是褪去了往日的华服,换上了一套素色布衣。
  此时正殿之内,王族辩礼之人与八族辩礼之人相对跪坐,其他人则是跪坐在辩礼之人周围。
  待众人坐定,大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殿内之人个个神态肃穆,只见司礼官拿着一卷竹简来到了殿内上席。
  此次辩礼,由于规格太高,因而担任司礼官之人地位低了绝对不行,此刻跪坐于上席者,除了与王族及八族都有密切关系且威望颇高的黄医谷之外,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只听得黄医谷大声念道:“礼者,乃后土之根本,凡后土之族民皆当习之用之,所谓礼不辩不明,今日王者欲以礼法教化万民,故而特于今日邀请后土诸位贤者于圣山之巅巫王宫内同堂辩礼,辩礼之时,大殿之内不得喧哗,不得随意走动,王诏宣读完毕,辩礼即时开始!”
  随着黄医谷话音落下,作为东道主的巫生端坐席位上首先对着黄尚拱手问道:“不知大王此番要辩论之主题为何?还请示下。”
  “此次不愿千里来到圣山之巅,盖因寡人近日心中有诸多疑惑,想请后土大贤解答。”
  “不知大王有何疑惑?”
  “寡人听闻近日王族族地有众多八族商贾突然断绝了对王族货物之供应,影响颇大,寡人想请问诸位大贤,商贾之道为何啊?”
  论及商贾之道,自然是来自商贾最多的南部二族之驰通最有发言权,组织了一下词汇,驰通便说道:“商贾者,流通也,犹如人之精血,将各类物资于生发富余之地送至紧缺急需之地进行售卖,如此,生发之地得利,急需之地得物,方使后土各地族民生生不息,是为商道。”
  “原来如此,寡人再请问驰通大贤,如若商路断绝,该当如何?”
  “呵呵,大王此问,在下当日在铸清阁时便已说过,商路断绝可兴修驰道以通商路,不但要修,还要大修,一来可使各地互通有无,二来大战期间若有大道可供驰骋,各地大军也能及时救援。”
  听了驰通的话,季叔历又拱手道:“驰通大贤之言可谓高瞻远瞩,在下佩服,只是如今商路未断,商贾却不愿再进入王族族地,不知何故啊?”
  这个问题看似是顺着驰通的话问出来的,其实和黄尚提的问题已经是两码事了,专于实务的驰通自然不擅长回答此类政治问题。
  这时申不战闻言拱手道:“商贾不进王族族地,岂不是好?整日追名逐利,到头来不过是黄土一堆,何必劳碌至此?依在下看,正是因为昔日商贾来往王族族地过于频繁,才致使王族之民过于依赖商贾,莫不如借此良机,让王族之民自谋生路,诚如此,又怎会再受制于逐利之商贾呢?”
  申不战一席话,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了季叔历问题中的重点,并且还将话题成功转移到了该不该重视商贾之上。
  这一招既堵住了季叔历的嘴,又宣扬了申不战静以养民的观点,可谓是一石二鸟。
  看着略显得意的申不战,此时大宗伯仁望突然问道:“商贾通达后土,各族皆赖之以生存,如今八族商贾突然撤出王族族地,使王族数百万民众有饥馑之忧,请问申不战大贤,如此寒冬腊月,数百万王族子民何以自谋生路?”
  这一问,问的申不战是哑口无言,申不战从来只喜欢寄情山水,主张自守产业,至于对无田地无固定产业之人如何安置,他哪里答的上来。
  非但申不战答不上来,就连在座的其他人也答不上来,撤走商贾本来就是要针对王族,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八族之人巴不得王族想不到破解之法,现在又怎么会替王族想办法呢。
  见申不战有些尴尬,来自中部二族的祭智这时说道:“今日我等聚于此地乃为辩礼,大宗伯之言乃王族内部政务,不知与礼何干啊?”
  祭智之言分明就是要转移话题,仁望又岂能让他如愿,当下便回应道:“礼者,乃教化万民之凭仗,如今王族之民有难,难道不该从礼法中寻求解救之法?礼为万民,凡与民有关之事务皆可视为礼,如祭智这般大贤,竟是不知此礼,真是令在下意外之至啊。”
  “自古以来后土各族便是自行解决内部事务,王族之民有难,理当王族自救,能自救者,方合乎后土礼法,王族召集后土各族于圣山之巅辩礼,难道只是为了寻求外人探讨如何解决自家之事吗?”
  替祭智解围的是来自西部二族的法严,如此犀利的言辞,也只有性格强硬的西部二族族民才能说的出来。
  见法严有些咄咄逼人,一直不曾言语的齐氏家主齐涵开口道:“法严大贤此言差矣,我后土领域经过千年的繁衍生息,各族之间来往早已十分频繁,高层权贵之间更是多次通婚,血缘氏族之间之界限早已不如当初那般明显,各族族地有他族族民定居的情况也不在少数,时至今日,各族之间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族有难则各族皆受牵连,如今王族有难,又岂是我王族一族之难?”
  听齐涵如此说,医明却是故作镇定的回应道:“齐家主言过其实了吧,近日我中部二族好像并没有因为王族之难而受牵连,我族族民生计并无大的忧虑啊。”
  “哈哈哈哈,医明族长为何睁着眼睛说瞎话,在下可是听闻那些贩卖书籍药材之商贾,昨日还托各位长老找二位族长询问开放通商之时间呐。”熟知各地政务的季叔历这个时候哪能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当下就将了医明一军。
  “哦?没想到季丞相竟是比在下这个做族长的还了解本族事务,为何在下不记得有贩卖书籍药材之商贾找过在下呢?”
  正当医明不承认的时候,只见端坐于外围的卫城夫大手一挥,就有几名士卒带着几个商贾模样的人进了巫王宫正殿。
  见几人进来,季叔历忽然笑问道:“二位族长,可曾认得这几人?”
  族长终究是族长,不会因为一点意外而慌了手脚,只听医明说道:“此乃我中部二族之大商贾,凡我族之有身份之人,在下还是认识的。”
  见医明依旧嘴硬,季叔历转头朝那几位商贾问道:“诸位既是中部二族之商贾,那么本相就要问问你们了,近一个月来,尔等货物卖出几何?收入几许啊?在座之人想必诸位都认识,若胆敢用谎言以欺之,诸位应该知道后果的吧?”
  “我等知道。”
  几位商贾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回应季叔历的话也算从容。
  “嗯,既然知道,那就说说吧。”
  “喏,我等俱是与王族族地有生意来往之商贾,自从断绝了对王族货物之供应,近一个月来,我等之生计全凭族内供应,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收入。”
  “哦?尔等难道就没有其他门路维持生计吗?”
  “我等世代经商,并无其他门路可走,故而只能在族长的关照之下维持现状。”
  答话的商贾其实说的还算委婉,没有表露出要通商的意愿,也没有刻意贬低医明、巫生,相反,言语之中甚至还有意维护本族族长尊严。
  只不过,这实话一旦说出来,就已经证实了断绝通商之举其实是一损俱损之举。
  这样的对话一结束,巫生等人就立刻感觉不妙,如果再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恐怕此次辩礼将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后果。
  可是现场士卒林立,又有黄尚在场,巫生等人也不好中止辩礼,事态似乎已经到了无法扭转的地步。
  想到这里,巫生、医明也只能颓然的听之任之,并不想再辩解什么。
  高手过招便是如此,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八族之人哪里会想到王族会来这么一招,竟然在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氏族血缘关系中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利用自己的族民将了自己一军。
  目的既已达成,黄尚也不再客气,当下便起身怒道:“断绝商路,致使王族数百万子民难以为继,更使各族商贾沦为无业游民,寡人不知是何人有如此歹心,竟为一己之私心至后土万民生死于不顾,真是可恶至极,寡人今日当着巫王神像立誓,若再有人胆敢阻挠商贾进入王城,寡人必亲提王师灭此自私自利不顾后土大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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