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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阵前不知敌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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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15日夜,卫亚卿的七万大军已经全部安全抵达了艮河南岸,卫亚卿本人也趁夜离开北岸大营,从另一处渡过了艮河。
  16日辰时,卫亚卿的七万大军在东部二族五万人马后方集结完毕。
  还是辰时,艮河北岸驻守的卫亚卿一万人马开始往河对岸射出箭矢,每一支箭上都绑着一封书信,同时,卫亚卿这边还有不少人站在艮河北岸大声叫嚷着。
  南岸的东部二族士兵有听力不错的,仔细听了片刻,就吓的面无人色。
  旁边的士兵见状询问,那士兵只是颤颤巍巍的说道:“中部二族与南部二族已经发兵攻打我东部二族,王族的七万大军已经到了我军后方,随时都会包围我们。”
  随着这个消息在军营中传开,粟立与谷满这边的士兵也很快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当消息正迅速在东部二族的五万大军中传播的时候,卫亚卿指挥着七万大军已经开始了对东部二族军队的合围。
  巳时正,两个斥候同时闯进了粟立和谷满的帅帐。
  两人几乎是同时进来,而且脸色都有些难看,神情也有些慌乱。
  “报告两位族长,巫祭氏族长巫生于12日亲率两万大军出发,直奔精农城而来,精农城告急,众位长老请两位族长速速回精农城主持大局。”
  场面一度停滞了几秒后,从精农城赶来的斥候终于先开口了。
  谷满一听这个消息,心中就是一惊,看了一眼粟立说道:“12日从仁义城出发,到今日已过去了四天,如果正常行军的话,今日就该到精农城下,你我恐怕要...”
  谷满说到这里就没再往下说了,两名斥候在场,诸如撤退的话,在正式宣布之前还是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的。
  粟立这时也是头大如斗,卫亚卿的大军如今是否过河还不知道,没想到巫生居然带人打到家门口了。
  稍稍镇定了一些,粟立才看向另一名斥候问道:“汝又有什么情报啊?”
  “回两位族长,我等在外巡视时,发现...发现有大股部队突然出现在我军后方。”
  “什么?!”
  粟立与谷满闻言又是一惊,齐齐惊呼出声。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二人心里哪里不清楚,这大股部队恐怕就是卫亚卿那支消失了数日的七万讨逆大军。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粟立再次问道:“这支部队大概有多少人马?可有举起帅旗?大纛上书写何字?”
  “属下并不能确定这股部队大概数量,密密麻麻一眼根本望不到边,大概...大概至少不会低于五万,隐约中属下看见有零星的帅旗高举,大纛上似乎写着‘卫’字。”
  一个“卫”字便足以说明一切,谷满和粟立心下也已了然。
  正欲让两名斥候下去,谁知那名发现卫亚卿七万大军的斥候又开口了:“属下方才进帅帐之前,听说艮河北岸的黄壤氏士兵,从辰时开始,就不停的朝我方投递书信,还...还大声说...说中部二族和南部二族已经起兵攻打东部二族,不日...不日东部二族必将被灭族。”
  对于后土领域的氏族来说,灭族,就是最大的耻辱,被灭族的人往往只有两种下场,要么被杀或者自杀,要么去给他族族人充当奴隶。
  一旦充当了奴隶,就永远都是奴隶,不仅自己这一代,就连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要世世代代为奴。
  对于后土领域的人来说,氏族归属是他们的根本保障,也是身份的象征,是区别奴隶与平民的根本。
  灭族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做的,也是于礼不容的,如果今日进攻方是王族黄壤氏,那么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对东部二族进行灭族的。
  一旦这样做了,后土领域所有氏族必将群起而攻之,这在后土领域所有人心中都是不能容忍的。
  只是,这次进攻方是东部二族,是他们无礼在前,黄壤氏奋起反抗之下一不小心把东部二族灭了,大家最多也就是指责一下,并不会太过于计较。
  对于王族士兵来说,他们挑衅的时候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们也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就连他们的直接统帅卫亚卿也没有资格。
  可是现在他们说了,就说明,彻底消灭东部二族是王族最高统治者黄尚的直接授意。
  粟立和谷满不用想就能猜到,这样的话一旦从艮河北岸传来,一个时辰的时间,恐怕整个五万大军就会人心惶惶。
  巫生率军来袭,卫亚卿偷渡艮河,军中军心大乱。
  三招齐出,就连身为族长的二人内心也有些崩溃,此时,如何能战?
  战,便有身死族灭之忧,不战,亦有身死族灭之忧。
  粟立看着谷满坚定的眼神遂命令道:“传我将令,后方两万大军立即北上,一定要在卫亚卿的大军之中打开一个缺口,供我五万大军撤回精农城。记住,现在卫亚卿的军队很可能已经封锁了我军后方,多派几路人马出去报信,务必要将此令送到!”
  “喏!”
  来自精农城的斥候接到粟立将令便迅速出了帅帐。
  粟立继续看着另一名斥候命令道:“命五万大军放下辎重粮草,迅速在军营外集结,再派人告知艮河上游五千驻军,不必返回中军大营,迅速撤回精农城。”
  “喏!”
  如今且不说南部二族是否起兵,就是巫生的人马和卫亚卿的人马也足以威胁东部二族的安全。
  加上王族强硬的态度,和卫亚卿的军事才能,粟立和谷满自认东部二族没有任何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取胜。
  唯今之计,只能是尽量保存有生力量与两路人马周旋,最终与王族和谈,以保东部二族不被灭族。
  四万五千放下辎重的部队匆匆从艮河岸撤退,与卫亚卿一万人马对峙的五千东部二族军队也匆匆撤离。
  这一举动让坚守艮河城的韩文武神经顿时紧张了起来,放下辎重匆匆撤离,这种事情只能在两种情况下才能发生。
  如果不是东部二族的诱敌之计,便是东部二族后方发生了大变故,不得不匆匆撤离。
  想起前几日讨逆大将军卫亚卿的话,韩文武觉得,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应该更高一些。
  憋在艮河城里这么多天,眼见敌人就要跑了,韩文武怎么可能还坐的住,留下一千老弱士卒,便开着战船出了艮河城。
  艮河上游卫亚卿的一万将士没有韩文武想的那么多,卫亚卿临走前就吩咐过,如若敌军撤离,便立即渡河。
  讨逆大将军的军令没有人敢违抗,眼看敌人撤的干脆,连辎重都没有带走,这一万将士也在第一时间渡河了。
  艮河边的情况,卫亚卿基本上都预料到了,唯独没预料到的,就是自己这里。
  刚刚就有斥候来报,在自己后方二十里发现了东部二族大约两万人马。这两万人马似乎在此地已经驻扎多时了。
  这一发现让卫亚卿十分意外,这次渡河作战,七万大军都是轻装上阵,如果腹背受敌,便要万劫不复,这样的结果,是他绝对不能承受的。
  已经深入敌后的卫亚卿此时已经与各方失去了联系,就连巫生起兵攻打东部二族的消息他都不知道。
  至于交给艮河北岸一万将士的攻心之计是否已经奏效,他也是一无所知。
  渡河奇袭,关键在与一个奇字,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才能发挥奇袭的作用。
  如今后方二十里的两万人马分明就是东部二族事先准备好的,如此一来,是否说明粟立和谷满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部队?自己的奇袭是否会功败垂成?
  不敢想,卫亚卿承担不起这样的失败,与沉稳老练的卫城夫相比,年轻的卫亚卿更喜欢用奇招显示自己的才能,只是他并不知道,奇招如果不能成功,便会立刻置自己的军队于死地。
  作为武人,作为大将,遇到这样的情况,卫亚卿还是没有慌乱,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孤注一掷。
  他要赌一把,赌东部二族还不知道自己七万大军已经来到了他们的后方,赌自己的大军能在后方二十里的人马赶到之前击溃前方的五万人马。
  打定主意,卫亚卿也不再考虑包围的事情,带着七万人就朝北冲去。
  粟立与谷满刚刚从营寨中撤出,就看到卫亚卿的七万人马带着滚滚烟尘而来。
  当一支放下辎重匆匆撤退的军队,遇上了一支孤注一掷放手一搏的军队。这样的画面,显得有点诡异。
  看着集结在军营前的东部二族大军,卫亚卿立刻停止了进军。
  看着疾驰而来的卫亚卿的七万大军,粟立和谷满也停止了撤退。
  卫亚卿以为粟立和谷满集结大军是为了联合后方的两万人马夹击自己,如果真是这样,两人必定是有了防备,贸然进攻,恐怕会中了埋伏。
  粟立和谷满以为卫亚卿疾驰而来是已经完成了包围,他们正在犹豫,是否应该暂且依托营寨等待后方人马打开缺口。
  此时,艮河就在两军不远处,波涛声此起彼伏,战场上风声呼啸而过,而即将交战的双方,寂静无声。
  各自都不清楚对方的情况,不仔细观察观察盘算盘算,如何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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