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佝偻师父

　　“现在没有谁用这种手机了吧？”汪晨将洛基亚放进兜后对自己开始自嘲。小灵通是汪晨父亲年轻时候买的，一直没有坏。现在买了张新电信卡放进去，方便联系。
　　汪晨去过师父的家，知道路，大概十几分钟，就来到了师父家里。汪晨在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就打开了，出来的师父头发白了大半，身躯也有些佝偻，神情带着失落伤心。
　　“唔？你怎么恢复了？”汪晨师父见到汪晨立即一扫脸上的失落，眼睛中也散发出了精光。
　　“我年轻力壮恢复过来不是很正常？加上我命不该绝，老天不允许我英年早逝，当然就回来见你了。”汪晨也是很高兴。
　　汪晨闻言哈哈大笑，拉着汪晨进屋。汪晨一进屋发现满地都是垃圾，桌子上也是放满了没有洗过的碗，这令汪晨很讶异，因为汪晨认识的师父是高度自律的，即使是一个孤家寡人。
　　汪晨从小会做家务，自然就帮师父收拾起了房子，倒垃圾洗碗拖地。而师父则说要好好庆祝一下，拿了钱出去买菜，即使汪晨说已经吃过饭了，他也要去买菜做饭。
　　这个老头也是很坏的，故意溜走，让汪晨自己做家务。并且汪晨做完家务，他居然也买好菜回来了。
　　“师父，您真不用麻烦了，我爸接我出来就已经吃过了。”汪晨忙完脸不红心不跳躺在沙发上吃西瓜。
　　现在还是夏季，炎炎夏日自然需要可口甜食，可惜的是师父家里没有空调，听他说十几年都没有买了。不过连汪晨自己家里也没有，他也过惯了没有空调的生活。
　　忙完也才三四点，但是师父已经在洗菜煮饭，汪晨也有的没的跟师父在聊天。对于金刚不坏与心灵控制力这种能力，汪晨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臭小子，来这里也不说一声，害我到处找你！”汪晨还在想着事情，汪晨父亲的声音就从师父家门外传来，“给老子开门啊，臭小子！”
　　汪晨闻言立即起身，赶紧去开门。汪晨父亲进来之后，提着鱼肉直奔厨房，与汪晨师父有说有笑，就把汪晨晾在一旁了。
　　“啊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汪晨好奇又疑惑。
　　“你是傻哔？除了你师父跟我说的，还会有谁？”汪晨父亲经过汪晨被抢劫一事之后，对汪晨严厉了很多。
　　“我以为你自己找过来的嘛，那么凶干嘛？”汪晨了解自己的父亲，父亲他只是不善于表达对儿子的关心与爱意。
　　“你都不知道在过去一个月里你父亲给你擦屁股，端屎端尿有多惨！”师父说这话想要缓解气氛，但意也在取笑汪晨父亲。
　　这下彻底没有汪晨什么事情了，且师父有汪晨父亲帮忙，不出一个小时，五菜一汤就摆在了桌子上。师父拿出陈年老酒，与汪晨父亲对饮。饮酒自然就没有汪晨什么事情了，汪晨父亲一直禁止汪晨喝酒吸烟，应该也是害怕汪晨重蹈覆辙。
　　男人让两两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师父这个人在清醒之时从来都不会说起过往，但只要喝醉了，那过往就如同竹筒倒豆般，全部倒了出来。但汪晨和汪晨父亲都不相信喝醉之后的话语，原因两人心中都心知肚明。
　　话多起来了，汪晨也就可以提出自己的问题了，“如果有天，我得到了可以改变世界的能力，我应该怎么办？就比如此时此刻！”汪晨在亲人面前都是开门见山的。
　　“那我可要反问你了？你说的能力指的是？人脉还是大量金钱？据我所知，你在躺着的时候是没有挣钱的，甚至还倒贴不少。”汪晨父亲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还没有喝迷糊。
　　“人脉？我辛辛苦苦供上贵学校也没见你交几个知心同学啊，你不是早就告诉我，把同学朋友都丢光了吗？”汪晨父亲可是最了解汪晨的人。
　　“你别这样打击他嘛，听他说完嘛。”师父对着汪晨父亲摆了摆手。相对来说，师父则宽容许多。
　　“老赵啊，我跟你说啊，现在的年轻人可喜欢幻想了，整天想挣快钱，厂里不就有对情侣做那网络直播，结果不知道招惹到什么人了，搞的自己一身债，现在天天有高利贷的人上门找他们。”汪晨父亲见过，经历过的事情一点都不比师父少。
　　“汪晨他也没说是做网络直播啊，先让汪晨把话说完嘛。”师父笑嘻嘻的劝道。
　　“不是老赵，你还不了解我儿子啊，他有什么本事？好好的大学说不去就不去了，他能有什么本事？”汪晨父亲说着就开始拍饭桌，异常气怒。
　　“你为什么就不我相信我？”汪晨言语之时瞪着父亲，他最受不了吃着饭就生气的人了。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具有改变世界的能力，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汪晨父亲回瞪汪晨，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凭现在的你拿什么改变世界？白粉还是枪械？”
　　师父闻言顿时明白汪晨父亲为何生气了，原来是以为汪晨不学无术，开始学坏了。
　　“知道为什么我妈离开你嘛？就是因为你这幅什么都不了解，就大吵大闹的模样！”汪晨腾的一声站起来，椅子都弄倒了，“谁受的了你这幅模样？我十五年前就受不了了！”
　　汪晨父亲闻言顿如斗败的公鸡，耸拉着脑袋，无言之下扶好椅子，坐好喝闷酒。汪晨见父亲这幅模样，想要转身离开，此时此刻谁都需要时间冷静。
　　“汪晨，站住！”师父喝止了汪晨，“在我刚跟你师公学拳的时候，他总是会拿鞭子抽我，拿烟嘴烫我，不给我饭吃，起初我非常恨他，恨不得他立即就在我面前死去，结果有天他为了救我，真的死在了我面前，那时候我才知道，是我偷懒，是我不懂事，才让你师公如此恨铁不成钢，有些东西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汪晨听进去了，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饭是不可能再吃的，汪晨父亲也只在喝一杯又一杯的闷酒。
　　师父见汪晨坐到沙发上后，就开始与汪晨父亲耳语，汪晨父亲时不时点点头，就是不说话，说到最后也无奈叹了口气，开声言语。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但我也是怕再失去你，你应该知道，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多么痛苦又心酸的事情。”汪晨父亲言语之间很柔，语气也软了许多。
　　师父看着汪晨，见汪晨没有想要应答的意思，师父就拿起汪晨的果汁，走到汪晨面前，“我知你爸商量过了，他同意我传授你秘技——三花聚顶，你现在只要愿意，你马上就可以学，无论以后你怎么用，都不关我的事情。”
　　这时汪晨父亲看着师父，满眼皆是无奈。汪晨父亲拿着酒也站了起来，走到了汪晨面前，“金鳞岂是池中物！来，跟爸爸碰个杯吧。”
　　“你到了可以跟我们碰杯的年纪了！”师父晃了晃手中的果汁。
　　“那我想要喝酒！”汪晨得寸进尺。
　　“喝你娘咧。”汪晨父亲一听立即暴躁，“不许吸烟喝酒，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好吧！”汪晨拿过了酒杯，“那师父你现在就教我三花聚顶吗？”汪晨拿过果汁之后，干脆利落与父亲碰杯。
　　师父闻言却是看向汪晨父亲，汪晨父亲也是干脆利落将酒喝完，转而将杯子放回饭桌上，“汪晨，我先回去了，你记得早点回家就行。”
　　“好的，啊爸。”汪晨点了点头，想要去送送父亲。师父却向汪晨摆了摆手，转而自己去送汪晨父亲，两位老头一起下了楼。
　　汪晨看见继续去倒了杯果汁，答应了不喝酒，他就不会喝酒，但他对于父亲今晚的表现很不满意。用句好听的话讲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听的话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汪晨不想父亲再伤害到任何一位亲人，虽然现在亲人寥寥无几。。
　　汪晨随后坐在沙发上等待师父回来。二十几分钟后师父也就回来了，按照这时间，师父应该是送父亲回到了家里。而师父回到家后却是先开始收拾饭菜。
　　“把那个鸭肉和鱼肉都放进冰箱，今晚还能够吃。”师父指挥着汪晨做家务，“我说你别你爸的气，他只不过是为了你好，只是他的方式不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