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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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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后夏正,酉正,日光照耀,天空无云。
  离西喀部落一里地的森林中,枝出绿叶,旁有溪流涓涓迎光闪耀。
  “阿卡西,你该去找个婆娘。(西喀语)”风萨对阿卡西说道。
  “时间还未到。(西喀语)”阿喀西说道。
  “我很为你的事情感到遗憾,草原的勇士是不会因为婆娘的事情伤心的,懦夫才这样。(西喀语)”风萨说道。
  阿卡西手里攥着彩石项链,没有说话。
  风萨见到阿斯图并跟阿斯图打招呼。阿斯图用凹陷的眼睛看着两人,带着瘦削的身子急速跑去另外一个方向。
  “真希望神能多注意阿斯图。”风萨说道:“可惜,他的婆娘从小微国来不久便死去了。(西喀语)”
  “我听阿卡西的朋友讲是他打死了那个女人。(西喀语)”阿卡西说道。
  “不是别人所有的话都要相信,请听神和自己的判断。(西喀语)”风萨说道。
  风萨给阿卡西一把短刀,说是送给他的礼物,可以在关键的时候用得上。阿卡西接过短刀,将之放在自己的怀袋中。
  夕阳落山,光明依然照耀在青山绿林当中,远处涉猎的边卫提着猎物回去,有人唱着中原的歌谣:
  婆娘哟,你阿哥从山外来哟;
  阿哥哟,你从山外带什么哟。
  带的是你喜的肉食哟;
  晚上一起板床去戏哟。
  ……
  夏正,戌时三刻。最后一缕阳光照在远处的杨林上。
  按照中原的习俗人们在夏正当晚都会进行一顿大聚餐,所以今晚很多营帐都加了肉。阿不和一些奴下人吃饱东西之后便去巡逻,夏正的宴席和他们无关。
  几个营帐合在一块,贡献出自己的美食,然后大家一起分食。这便是夏正节必须要做的事情,今晚是很多人的狂欢。要是在中原地带,那便有机会接触很多婆娘,然后成婚生子。
  唐风爬上望楼,将烤肉放到阿不旁边。里边多了不少盐,并且放了昂贵的蜜糖,阿不很是欢喜。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阿不一直想问唐风这个问题。
  “因为见你被欺负了,要是我被欺负了,我也希望有人来帮我。”唐风说道。
  “营帐中那么多苦命人,偏偏为什么是我。”阿不问道。
  “不知道,没准你以后是个人物呢?”这是唐风无心的话却触动了阿不。
  人物?好像没有人这般对自己说过。这句话让阿不心生暖意。
  “你干嘛不跟他们一起去狂欢?”舔着手指的阿不说道。
  “我不喜欢那种狂欢。”唐风说道。
  这时候,阿路也爬上望楼,带来了食物和酒。这些东西还是他偷来的。
  “我就知道你们会在这里。”阿路说道。
  阿路不喜欢跟那些大汉边卫聊天,他们在醉酒之后永远在聊女人的身体和女人的事。
  三人干了酒之后,便躺在下来看日落。夕阳光照耀在三人的脸上,很是耀眼。
  “我希望有一天,能成为永平城的人。”农户出身的阿路说道。
  他讲述了自己对永平城的向往。他说永平城里没有龙,有很多人,街道拥挤,在青平坊间有美食,有吃不完的麦饼……
  “你去过永平城吗?”唐风说道。
  “没有,只是阿公跟我讲的;阿公又听其他人讲的。”阿路说道。
  阿不在旁边沉默,被唐风问希望以后会成为什么?
  “我只是希望有一个户籍。”阿不一边用手磨着红绿相间的玉石一边说道。
  没有户籍的他很难去很多地方,进不了城,户兵上门查询的时候还要不停地问问题。阿不很厌烦那种生活。他不清楚为什么户兵宁愿问一些繁琐的问题,也不给他一张照身符。
  “唐风,那你以后希望成为什么?”阿路问道。
  “不知道。”唐风说道,然后喝下辣辣的酒。
  最后一口酒被阿路喝了下去,然后他吃了一些烤肉。微风拂过,很是凉爽。梅林也不喜欢跟那些人在一块,弄来一些东西之后,用飞天扫帚飞到望楼。
  望楼下边有撒尿的边卫,他明显喝醉了,旁边还有一个微醉的伙伴。
  两人在下边喝了一阵酒,再聊了很多事情,天南地北,家乡婆娘。
  “之前有爽了吧,老子进来三年,见过多少人死去,但是就是没跟婆娘做过那种事情。”一个边卫说道。
  “那时候我刚撒完尿,刚好在那林子里边见着那婆娘。”那人身子臃肿,说完之后便睡了下去。
  旁边的伙伴叫醒他。阿路忍不住,便让他们赶紧离去。
  那人酒劲很足,心中有怒气,想跟阿路对骂。这时候阿卡西出现,在那些人耳朵旁边说了一些话,然后就让那人走掉了。他爬上了望楼,坐到了楼梯旁边,喝了一口酒,便说道:“你们怎么不去跟他们一块。”
  “不习惯。”唐风说道。
  阿卡西没有再说话,继续喝酒。
  亥正人定,四下安静下来,天空一轮明亮的圆月。
  唐风醒来,发现身上有一块羊毛,他叫醒了旁边的阿不。
  阿不侧身,一阵之后便猛然醒来。他俨然发现自己睡着了是一件不对的事情,便站了起来,调整自己的状态。唐风下了楼梯,到附近撒尿。
  阿不点燃了望楼的篝火,照亮周围,也照亮了附近的一个尸体。那尸体是被刀砍伤,并不是恶灵索命。
  其他人还在沉睡的时候,有一小分队将这尸体处理掉。韩飞时没有喝酒,便去看了一下伤口。这人明显是在沉睡中被人杀害,因流血过多而死去。韩飞时让人将尸体处理掉,然后便回了自己的账房。
  庆成化的呼噜声很响亮,却没有打扰到韩飞时的思考。
  还有几个月,时间就要到了,要是不赶快出发,就没有多大的机会了。他寻思着。
  “在担忧什么?”时景进来问道。
  “时间能否来得及时。”韩飞时摸了摸手上的方玉,然后说道。
  “如果你犹豫的话,就来不及了。”时景坐在旁边的干草上,说道。
  “这次,你选中了几个人。”韩飞时问。
  “总计三个人。”时景说。
  韩飞时再搓着方玉,沉默。对方的太过自信,会让他没有自信。
  “必须不少于十个人。”韩飞时说道。
  “十个人会让来回的时间加长。”时景淡淡说道。对于去羽州的事情,他其实想一个人去,但是却被对方要求几个人去。
  “我知道你身手不简单,但是你必须要警惕一些。”
  韩飞时将方玉放入怀中,站起身子,找出一个盒子。那盒子很精细,上边有精雕的花纹,还散发着清香。盒中放着一个白色小药瓶。
  他叫醒了庆成化,然后将药瓶送给他。庆成化清楚对方的意思,便接了过来,将瓶子接过来放入怀袋中。
  “什么时候出发。”庆成化问道。
  “三日之后。”
  韩飞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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