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境界

　　“也就是说，我在握住那柄剑的时候，境界就开始发生变化？”唐风问道。
　　“可以这么说。”时景说道。
　　“那‘剑’叫什么名字。”唐风问。
　　“每个境界有各自的称呼：神器、神剑、六匕、永生剑、……”时景说道：“或者有的境界的学者把它算成一堆的字符。”
　　“剑呢？”唐风问。
　　时景没有说话，摇摇头，让唐风叹气。
　　“那个梦境中白袍人是谁。”唐风还是不明白。
　　“你遇见的白袍人是未来境界的你，把你送到几年之后。”时景说道。
　　“我为什么成了那样，为什么要那样。”唐风更加疑惑，于是追加系列问题。
　　“假如没有发生前三天的事情，在接下来的日子，你跟庆成化成了好兄弟，然后变成一个很厉害的人，并且制造了一堆问题；我也是为了另外一个你的承诺，才从其它境界过来的。所以我们联合杀了另外一个‘你’！”
　　时景的话让唐风叹了口气。
　　他消化一阵之后，便说道：“也就是说，我见到的白袍人，是几年后成为了下玄长老的我，为了救我把我带到未来境界，结果想杀我的‘我’还是追了上来，并且被未来的‘我’和你杀了。因为我去了未来，导致境界混乱，让一只羽龙身首分离。”
　　“是的。”时景点点头。
　　“你是其中一个境界的‘我’派过来帮助我，让我死里逃生的。”唐风说完之后，时景点点头。
　　“那‘我’为什么要杀了我。”唐风指着自己问道。
　　时景没有回答，沉默一阵后才说:“不知道，有人让我来守护你，他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其实他知道，但是难以解释得通。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你。”唐风说道。
　　“因为我只允许你一个人看到。”时景说道。
　　子时钟声传来，正元如厕的时候见到唐风屋内仍有光亮，便敲门问道。
　　“方便进来吗？”正元问道。
　　唐风不好推脱，让正元进来。
　　正元以为唐风因为庆成化的事情悲伤而不寐，于是便来安慰他。时景让唐风不要跟正元废话太多，并尽快用一个理由让对方走掉。
　　在正元离去之后，刚吹灭蜡烛，黑暗中有一道光门出现，“唐风”从里边出来。
　　“唐风”四处寻找，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人。这时候，时景在空气中弄出一道光门，将“唐风”推到光门当中。
　　在光门的正处，另外一个唐风的羽州游龙枪已经等候。在时景出现之时，“唐风”的身子直接插进羽州游龙枪上，挣扎一阵后便停止呼吸。
　　唐风吓到地上，没想到自己杀死了自己，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们为什么不问问他，为什么要来杀我。”唐风坐在地上，问了时景。
　　“这就不用问了，问了也没有什么用。”时景对唐风说道。
　　唐风无话可说，因为当下思维局限，只能疑惑不已。
　　“可以去调查那把‘剑’。”在唐风站起来对时景说这句话的时候，时景用法术将另外一个唐风的尸体毁灭。
　　“那是创界神剑，在你握住之后，便已经移动。”时景说道：“它可能还在青唐，没准在塞外，更有可能在月亮，星系，宇宙，另外的其它境界。”
　　唐风继续听着让他十分摸不着头脑的话，于是伸手打住，便说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是他对自己的安慰。
　　两人没有说话，四周安静下来。这里是城外的树林，距离太初城西边的丰远门有三里远。
　　天上有御剑飞过的人，掠过树梢，渐渐往丰远门方向飞去；近处有河流，有一大片水草。对岸正有人举行葬礼，正敲锣打鼓的，亲人按照礼俗来河里运水。
　　真的好像自己的葬礼。唐风心中思量。
　　春末，有荧光虫开始飞翔在树林当中。唐风想走一走，毕竟心中有阴霾。时景没有阻拦他。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崖坡。崖坡下边是路，那里有队伍行人。看那些人的样貌和服装，明显是从塞外而来，是塞外的商人。
　　一个凯利亚人身穿黑色长袍，出现在不远处。他手上的短棍发出亮光，让唐风见着了他的脸。
　　这人脸很白，头发金黄飘逸，眼睛不是黑色的，他见到唐风的时候用蹩脚的中原话跟唐风打招呼，并问了唐风去太初城的路。
　　唐风以为这人跟方才见到的商队是一伙，便告诉对方去路之后，建议对方赶紧跟上他朋友。那人别扭说了一阵之后，唐风才明白他跟他的叔叔来到此处，后来分开了。
　　在那人远去之后，时景画出一道光门，拉着唐风回到了竹林中。
　　“我要不要离开这里，不然杨博士会出现危险。”唐风说道。
　　“除了杀你之外，其它境界的你不能在你当下的境界乱杀其他人，不然会被昆仑仙界的仙人察觉到。”时景说道。
　　“你不就是昆仑的人吗？”唐风说。
　　“这事说来话长，日后你必然知道，并跟昆仑仙人打交道。”时景消失，留下诧异的唐风。
　　次日，卯时日出，阳光照进唐风的房间，时景在阳光下金光闪闪。
　　唐风本不想起床，最后还是逼着自己起床准备朝食。
　　待杨博士和正元出了门之后，唐风继续清洁屋子，做好作业。他叹气，担忧起自己的未来。
　　时景察觉出来，便问道：“你在担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我担忧的是，我做了一些事情之后，会害死身边的人。”唐风说道。
　　“一个人，只要活下去一天，就必然连累别人一天，这是常态；一个人，往上爬一阶层，就必然害死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这是常理。”时景说道。
　　其实这是“唐风”跟他说的话，但是时景没有说。
　　唐风听后觉得不舒服，尽管他清楚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但是太过残忍。他问时景：“修仙不修心吗？”
　　“我们修仙在于参透宇宙真相。在宇宙浩瀚，天地大道的真相面前，道德和人心都十分微小。真相很重要，但对很多人来说不重要。”时景说道。
　　“那他们眼中什么是重要的。”唐风问道。
　　时景叹气，便道：“在我眼中是真相，在你自己，你自己怎么觉得就怎么觉得，我无法给你选择。”
　　“你们为什么不在我拔了那把剑就杀了我呢。”唐风对时景说道。
　　“这个问题问得不错，问题杀了你，整个时空可能会更错乱，秩序将会消失。他们不会那么冒险。”时景到院子中打坐，然后说道。
　　当下春末夏至，阳光灿烂，天空湖蓝，四周一片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