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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娘,这里没有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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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老叔公成全!”贞娘跪在地上,语气殷殷的恳求着。
  “唉,纵使是亲娘对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啊。”李尘感动的一塌糊涂,禁不住热泪盈眶。
  族亲们看着跪在地上的孤儿寡母,神情各异,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良久,老族长似乎被感动了,叹了口气,对身旁的李继业道:“继业,你去拿笔墨来吧。”
  “多谢老叔公成全!”贞娘大喜。
  “哼!”大娘见事情已定,不服气的嘟嘟着,愤愤不平的走到门口,呼的用力板开门,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大伯也紧绷着脸,跟着出了门。
  二人出门后,那门尤摇摆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继业,你还愣着干什么。”老族长见儿子一动不动,便催促道。
  李继业眼睛瞟了瞟地上的贞娘,俯身在老爹耳边轻声嘀咕起来。老族长听着,表情渐渐变得奇特起来,一双浑浊的老眼珠子也不停的瞟几下贞娘。
  “又准备玩的什么花样呢?”李尘察言观色,心里不免忐忑不安。
  贞娘的脸色也显得有些不安了。
  老族长听完,显得有些局促,吞吞吐吐的道:“这……继业,这个实在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李继业道:“爹,你既然不好意思说,那我就替你说了。”
  老族长神色尴尬,不置可否。
  这李继业看着贞娘,说道:“侄媳妇,你正值芳龄,年轻貌美,难道就不该会为自己以后的日子考虑一番么?”
  “这话什么意思?”李尘听着很不对劲,转头看着母亲。
  贞娘凝了半晌,说道:“贞娘余生只希望能把我儿抚养成人,以安慰我夫君的在天之灵,此生便别无他求了。”
  李继业又道:“侄媳妇,做伯父的这里还有一个极好的提议,你可愿意听否。”
  贞娘思忖片刻,但还是说道:“贞娘愿闻其详。”
  李继业道:“你虽有娘家的人帮衬,但他们终究不是李家之人,待他们的孩儿长大了,要成家了,难道还能住在一起么,这可是不符合规矩的。再说了,一个家里没有个男人当家是不行的,所以,伯父觉得你还是趁着年轻,早早再成家为宜。”
  贞娘闻言,顿时大吃一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满是惊慌,语气激动的道:“继业伯父,贞娘自入李家一来,一向勤俭治家,遵守妇道,从未做过七出之过,孩儿丢失,丈夫亡故,这也不能怪全在我头上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继业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我那侄子李大聪今年二十有八,人生的俊秀,品学兼优,秀才之身,现在在县学里攻读,前几年他媳妇亡故,如今独自一人,而你又在守寡。”
  “嗯…所以嘛……我意思是你二人年纪相当,境遇一般,真是般配的,如此一来,你不但二进李家之门,也能晋升为堂堂相公娘子了。”
  “侄媳妇,你且放心,你二人成婚后,这孩子便能入李家族谱,纵使以后你和大聪生了孩子,这孩儿依旧是老大,以后的财产平均来分,也有他的一份,跑不了的。”
  贞娘听着,一张脸渐渐阴沉的可怕。
  屋子里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不吭声,一瞬不息的看着她。
  “这李继业也太卑鄙了,为了咱娘的财产,这么龌龊的主意居然都想的出来,话语间还带着威胁的味道!”李尘怒目瞪着神案前这个人模狗样,大放厥词的李继业。
  “侄媳妇,你觉得怎么样呢?”李继业说完,满怀期待的看着贞娘。
  隔了一会,贞娘强忍着平静情绪,十分冷静的道:“贞娘余生之志,方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断不会改变的,伯父也你无需多言了。”
  李继业皱着眉头道:“贞娘,你可知道芳龄守寡,其实是极难的。前年大成的媳妇比你还坚定,守了十年寡,可去年还不是跟城里的一个男子闹出了事,唉,可是丢光了我李家祖宗的脸啊。”
  “还有附近周家村的吴寡妇,平素是何等正派的一个女人,可去年秋天不就闹出了怀孕的笑话么,至今都不知道是谁的种哩。”
  “尼玛的,这不是明显是在羞辱我娘么!”李尘愈发气了,攥紧了小拳头。
  只待这李继业再说下去,他便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去咬他。
  听到这里,贞娘双眉猛的一挑,忽的就站起身来,断然道:“哼!我徐贞娘虽不是出身什么大户人家,但自幼受娘亲教导,深知女子该守之德,我徐贞娘今日就对着列祖列宗发誓,此生断然不会做出不耻不伦之事!若有违背,人神公愤,天地不容!”
  说着,她凝视着神案上的一个个庄严的灵牌,神情冷毅,目光坚定。
  李继业眉头皱得更深了,又看了看老族长。
  老族长也是老眉拧起,不知如何说道。
  本来嘛,父子俩是动了侵占贞娘财产的心思的,最初的方案是让李保田过继过去,于是以各种理由否决了别人家的孩子,不料自家的孩子却被贞娘以过了五服给否决了。
  李继业灵机一动,临时又想出了一个让自己侄子既得到人,又得到财产的卑鄙法子,但还是被贞娘断然拒绝了。
  “请老叔公成全我儿!”这时,贞娘又渴求道。
  老族长却一言不发,闭目养起了神。
  李继业不耐烦的道:“贞娘,你也别求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要么按我说的意思办,要么就请回去吧。”
  “其实啊,大聪年轻聪慧,读书上进,哪里配不上你了,当上相公娘子难道不好么,你为何如此固执呢,为了你这孩子,你也不该如此呀……”
  “住口!”贞娘突然怒声喝道。
  李继业震的一懵,竟停了口。
  贞娘双眉剔起,杏眼圆睁,怒不可遏的说道:“说来说去,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不过就是图我那酒楼么,今日我就把话挑明了,酒楼是我儿子的,若是不能给他,我宁愿一把火把它烧了,别人也休想得到一粒瓦片!”
  这此番话说得斩金截铁,果决之极。
  要知道能干的女人大都泼辣,这贞娘也不例外,打小就是这般,家里父母,两个兄弟都是听她的。能在婺源县城里开那么大的一间酒楼,客人可是走南闯北,三教九流,什么成色的人都有,不泼辣是不成的。
  对着族中元老,先前她是一忍再忍,可是对方却步步紧逼,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怒不可遏的爆发出来了。
  老族长睁开老眼,讪讪道:“大家都是一家人,犯不着闹到那一步了……咳,咳……”
  “贞娘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性子是太执拗了点……”
  “娘,这里没有一个好人,咱们不要呆在这里了,回家去吧!”李尘的叫声打断了老族长的话。
  “好,儿子,咱们回去!”贞娘拉起他,气呼呼的就往外走。
  “好!好!你娘俩有志气,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将来你们就知道后果了!”李继业在背后跺着脚,气急败坏的威胁道。
  “你儿子入不了族谱,官府也不会让他入户籍,他就是个野孩子,以后什么都做不了!你就把他当废物养一辈子吧!”
  “娘,我要撒尿!”刚出了祠堂门,李尘突然叫道,未等贞娘回应,就拔下裤子,飞快的掏出小丁丁,对着祠堂的门槛就撒起一泡热气腾腾的尿。
  “放肆!这可是祖宗的祠堂,你这野孩子岂能再此撒尿!”李继业听到动静,连忙奔了出来,气急败坏的训斥。
  “实在是尿急,憋不住了。”李尘嘻嘻一笑,提上裤子就跑远了。
  族亲们也纷纷晒笑不已。
  离开了李家村,一路上贞娘一言不发,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李继业的威胁是有道理的,按此地的风俗,一个领养的小孩若不能入族谱,得不到家族的承认,官府也不会承认,也就是说这个小孩将是社会编外人员,对以后的人生发展都是极为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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