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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审讯室，不过这一次只感觉背上有一座山，让陶恶打不起精神来。
“陶恶，又来了，这次事情可不小啊。”
陶恶的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威严刚正，一个稚气美丽，说话的正是一身正气的男子。
另一个是之前询问陶恶的年轻女警察，她翻了翻陶恶的犯罪记录，“原来是常客啊，这么年轻。”
她不禁有些惋惜，诧异的感觉更大了，算算相同年龄，别人家的孩子还是个宝宝呢。
“小荷你刚上班，自然不了解。陶恶，怎么不说话呀？这么对老熟人可不太礼貌。”男警官的语气像是在和老朋友交谈，眼里的目光更没有那种看坏人般嫉恶如仇的感觉，旁边的小荷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陶恶开了口，腔调里带着一丝哽咽，“老姚，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虽这样称呼，但姚警官至少比陶恶大个十好几岁。
“为什么这样认为？”
“我一直以为，人的一生最重要的不是学习也不是玩闹，最重要的是成长，是坚守心中的希望，可我到头来什么都没做到，还总是犯错给你添麻烦。”
姚警官笑了笑，也不知是欣慰还是怎的，“成长本就是一个不断犯错和后悔的过程，记得两年前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因为别人打击你的梦想就把人家打得找不着边，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的，现在的世界像你这样率真的人可不多，别随便就埋汰自己，你可以的。”
就像是人生的导师，或许是自身正气十足的原因，姚警官说的话特别有力量。
“可是，我刚刚杀人了，杀人了老姚！”本就已经打算重新做人了，其他的道理都明白，只是杀人这道坎陶恶实在难以逾越。
“那你跟我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当下陶恶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从下午的碰面到凌晨的结尾，同时小荷在做记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想让他死的……”再次回忆一遍，那血淋淋的画面仍旧那么恐怖。
“刚才现场来电话了，结果和你说的一样，意外身亡，所以责任不在你，死者生前名声也挺臭的，虽然不该这么说，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陶恶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我杀的。”
“现在可以打起精神来了，今天先好好睡一觉，在监狱里待两周就能出去了，以后可得收收脾气。”
“嗯。”陶恶应了声，的确应该收收脾气，控制情绪也是完善自己的一个重点。
回到隔壁监狱楼，似乎是姚警官特别照顾，这间房加上陶恶只有两个人，还算清净，不像其他房间都是十来个。
没有过多的交流，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是得好好休息一下。
可陶恶不知道，还有更严重的事情等着他……
一觉睡到大天亮，经过一晚上的调整，陶恶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
“嘿，兄弟。”对面床的犯人对陶恶打了个招呼。
“嗯？”
陶恶下了床，这名犯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倒是一脸无公害，不像坏人。
“你是犯什么错误进来的？”
陶恶答道，“凶杀嫌疑人，不过死者是意外身亡的。你呢，杀人吗？”
“你看我像吗？他们说我宣传邪教，就把我抓进来了，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
“这样啊。”既不否认亦不承认，说的话既潦草又刻意，陶恶半信半疑，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也不在乎。
“我叫陶恶。”一个简单的握手，算是示好了，毕竟还要一起相处一段时间。
对方也识趣，“孟天。”
不是因为高冷，而是这里面的人形形色色，也遇不到什么知己，陶恶对他们实在是不感冒。
孟天倒是恰巧相反，像是自来熟，跟谁都能打好关系，“哎，我刚才听外面巡逻的人说，昨天晚上死了两个人，而且特别蹊跷。”
“两个人？”孟天的话引起了陶恶的注意。
“是啊，其中一个还是被咬死的，听说还有警员受伤了，现在局里上下都忙疯了，貌似正想办法把这事压下去呢。”
陶恶看着一脸八卦的孟天，透过牢房的门窗铁栏，的确可以看见忙碌的警察跑来跑去，“不会是被狗咬死的吧？”
“哼哼，没那么简单，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孟天发起了神经。
“嗯？”陶恶四处寻找，“哪儿来的音乐？”
随着何南的音乐响起，一段精彩的推理开始了，“据说两名死者是在同一地点发生事故，而后者又是被咬死的，加上多名警员受伤，明显袭击者不是普通的犬类，最主要的是，所有人都在拼命掩盖真相，那么我大胆地推测，凶手就是第一名死者，他被感染变成了僵尸！”
孟天的语速很快，快到难以在其话语中找到瑕疵。
“原来是这样……屁啦！根本没有半点儿科学依据好吗？能不能少看些乱七八糟的动画片啊！你的这些据说到底都是听谁说的？还有，哪儿来的音乐！”从恍然大悟到发狂，陶恶用时不到一秒钟，对这逗比挺无语的。
孟天从包里摸出了手机，指着屏幕，“咯，网友说的，就这几小时，C城都传疯了。”
“网上说的东西你也信？”刚发出疑问陶恶便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警察办的案为什么会被传到网上？难道……
孟天一脸茫然，“这个偷拍的视频可不像假的。”
竟然还有视频，陶恶立马看了一下，“的确是真的。”
视频很短不到一分钟，时间发生在后半夜，那时陶恶已经睡着了，其大概内容为：一个人咬住另一个人的脖子，任凭周围的警察拉扯劝告，他就是不松开，直到另一个人死亡，而这如同僵尸一般的人下一个目标转向了警察，一波混乱，好几个警察受伤，最后枪声响起才结束了这场事故。
虽然拍摄距离很远，但陶恶看得明白，地点就是昨晚发生意外的的地方，而那个僵尸正是流氓大叔！被咬死的人就是他的好兄弟。
陶恶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绝不会是僵尸这么扯淡的，可能当时流氓大叔压根就没死，活了之后肯定很饿，于是就吃……
编不下去了，首先警方给的结果不可能有错，自己也看见了，当时确实是死了，不过为什么会变成僵尸呢？
“你怎么了？”孟天问道。
陶恶的脑子很乱，越想越不明白，不过好在事情没有恶化，僵尸被爆头了，活不了，现在这世道偶尔出点怪事也很正常，陶恶这样安慰着自己。
“没事，话说你怎么会有手机呢？”规矩是入狱前除了内裤，其他都得上交，不过陶恶细想一下也明白了，“哦～，真羡慕你们这些关系户。”
“羡慕我做什么，你可比我强多了，看看那边。”
孟天指向陶恶床角，那是叠好的自己的衣物，多半是姚警官开后门，这次估计不用走流程了，要不了多久就能自由，咱也别辜负人家的好心，陶恶迅速换上了衣服，将囚服套在外面。
说起姚警官，这两年可没少照顾陶恶，就像哥哥对弟弟一样，换句话说，局子里也算半个家了。
“～砰～砰～”
几声枪响，局里很快轰动起来，像是发生暴动，陶恶立刻贴近房门，透过铁栏观察情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