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活得不耐烦了?

　　来自李世民的由衷称赞+1
　　长安城，小食舍内。
　　周牧突然就愣了，甚至连手中端着的茶盏，也是忍不住为之轻微一抖。
　　“陛下是吃小笼包了，还是因为老程的原因？”
　　周牧暗自呢喃嘀咕。
　　毕竟，对于李世民这一道感谢，多多少少，还是来到有些出乎周牧的预料。
　　他也没曾想过，会从李世民身上，得到一个功德点。
　　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
　　周牧也不再去计较。
　　“老叔，徒儿，你们俩负责照看好店铺，我有事出去一趟。”周牧起身吩咐道。
　　欠的外债，也是时候该还清了。
　　毕竟要以周牧的身份生活。
　　要不然，外债拖的时间变久了，周牧都不知道，大唐会不会有‘利滚利、逼死人’的这个说法。
　　“师父，你要出去？徒儿跟你一起啊！”
　　程处默闻言，立马拍拍手上的烩面，笑着出声，有心要和周牧一起出去逛逛。
　　他都包了大早上的小笼包，很是厌乏。
　　而且，陈老汉也学得差不多了，所有的食材全都准备充分，他只需要包就是，不会有任何发困难之处。
　　反正又不是他吃，那么卖力作甚？
　　周牧睥睨了程处默一眼，“小笼包你都包完了？老叔也学会了？”
　　“师父，徒儿包了至少两个时辰！”
　　程处默委屈嘟嘴，转了转手腕，然后很不要脸地埋怨起来，“徒儿手都开始犯疼，师父，你一点儿也不知道关心徒儿…”
　　那神色模样，简直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娘子一般。
　　如果不是程处默的性别摆在那儿，别人还真会误以为他是小娘子，正在和周牧撒娇呢…
　　“……”周牧嘴角不由一扯，内心暗骂道，“程处默这货真特么没底线，竟然还扮起了美娇娘！”
　　直接刷新了，周牧对程处默‘不为人知’的认知。
　　倒是陈老汉瞧见这一幕，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小牧，就让程少爷一起去吧，小店有我看着。”
　　陈老汉圆润地说道，“而且，包小笼包也很简单，程大少爷刚才教老汉非常认真，老汉我已经学会了，你就放心去吧！”
　　确实也如陈老汉所言。
　　为了赶紧不再包小笼包，程处默毫无保留地教陈老汉手艺，好在陈老汉毕竟是买蒸饼为生，很快就已学会。
　　“那行吧，徒儿，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周牧也不再过多推辞。
　　因为有程处默陪同一起，至少周牧不会被人敲诈。
　　也算是多了一道保险。
　　“好呢，师父！”程处默见周牧答应，他再也不用包小笼包了，顿时就大笑颜开。
　　赶紧洗手擦干，而后和周牧一道出门。
　　掏出怀中的债款契纸，周牧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的是【东亭赌坊】，周牧也不知道其具体位置，于是将黄皮契纸递给程处默。
　　“徒儿，你可知道东亭赌坊在哪？”周牧随口问道。
　　“东亭赌坊？”
　　程处默微愣了下，看着契纸上写的地方，不由咧嘴笑了起来，“师父，没想到，你还真是和长孙家有缘呢，这东亭赌坊，便是长孙家产下的赌坊。”
　　“？？？”周牧很是错愕，好奇问道，“长孙家，也敢开赌坊？”
　　“这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做犯法之事？”
　　程处默笑了笑，开始给周牧普及知识，“明面上，东亭赌坊，只是一间开在东风亭的赌坊，但背地里，却是长孙冲他们家开的，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而已。”
　　周牧点了点头，明白过来了。
　　难怪人们说，长孙家一向财大气粗，原来背地里，居然还做着这些勾当。
　　也就不难解释，长孙家的家底雄厚了。
　　“那你们家，有没有也开设这些之类的？”周牧好奇问道。
　　既然长孙家都敢，那老程堂堂国公爷，也敢的吧？
　　谁知道，程处默却是叹了口气。
　　然后，他便摇着头说道：“我们家倒是没有，父亲一直都不准府上任何人，去做这等事，说是此等有损百姓之事，他不管别人如何做，但程府人就是不准。”
　　周牧愣了下，同意地点着头：“国公爷做得不错！”
　　“这还不错？”
　　程处默错愕地看了看周牧，眼神幽怨说道，“那师父你可知道，我交给你的六十贯学费，可是我一个月的所有余钱！”
　　“咳咳……”
　　周牧脸不红心不跳地转头，盯着程处默道，“那你是心有不甘了？”
　　程处默微一错愕。
　　他感觉，自己貌似在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禁忌，于是连忙干笑起来。
　　“师父，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徒儿那绝对是心甘情愿的！”
　　程处默赶紧改口，满是笑脸相陪。
　　看得出来，他求生欲还是很强。
　　周牧也不再与他谈论这个，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东亭赌坊】的大门外。
　　看门小厮只不过一眼，就认出了周牧，但同时也认出了程处默。
　　只不过，他们并不以为，程处默与周牧是一起来的。
　　可能是碰巧，刚好一起出现在此。
　　“程大少爷，您里边请。”看门小厮，立马笑呵呵地给程处默侧身示礼。
　　只是也在与此同时，他却很是厌恶地一瞪眼，冲周牧直接喝道：“周家小子，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回去筹钱吧，别再来做无用功了。”
　　“要怪，就怪你那死鬼老爹，死性不改贪赌，欠下了这么一笔外债！”
　　“再过半年，你若依旧还不起二十贯债，那不光是你的小食舍，咱们要收了，连你也要一并卖给咱们！”
　　“赶紧滚，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看门小厮甚至还扬起拳头，赤裸裸地威胁周牧。
　　不过一个穷小子而已，能来赌坊做什么？
　　无非就是那点陈芝麻烂皮事儿，想要让他们，再宽限一些时日而已。
　　这种事若是好商量，那还要契纸作何？
　　但程处默不同，他不光身份尊贵，而且也是东亭赌坊内的老顾客。
　　虽然他从来都是输多赢少，但耐不住，他们就喜欢程处默这种，乐于救济人的行为。
　　像程处默这种纨绔大少，不会在意输多输少，正是他们赌坊最喜欢的人。
　　但听看门小厮如此一说，程处默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他没想到，这些人对自家师父的态度，竟如此恶劣！
　　自己都要哄着师父呢，这不是抽他的脸吗？
　　“今日就免了！”
　　程处默黑着脸、摇着头，盯着看门小厮，触不及防地甩手就是一巴掌，猛地直扇过去。
　　“啪”地一下。。
　　巴掌声，清悦脆响至极！
　　“活得不耐烦了？连本少爷的师父都敢骂？”程处默眯着眼喝道，“去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我家师父，今日要还了这笔外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