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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父亲今日特地来此，是为了品尝你做的小笼包手艺！”程处默很郑重地提醒周牧。
对于周牧的脾气，程处默实在是太熟悉不过。
毕竟昨日，他就曾亲自领教过。
能偷懒的时候，周牧是绝对不愿多动一下，悠闲地喝喝茶，听听街坊市邻的闲谈，貌似比作生意更有趣。
但有时候，他又看到周牧心血来潮，不但会与客官攀谈两句，时而还会动手做一盒小笼包。
程处默一直都不大理解。
“可能，这大概就是隐世的高人风范吧…”
程处默内心感叹着。
可是今日，他父亲拉着他来小食舍，就是为了品尝周牧的手艺，所以，程处默很有必要提醒周牧一下。
省得待会儿，周牧又自己坐在一边喝茶，当起了甩手掌柜，却毫不同情地把他当店小二使。
因为，店内除了周牧之外，再也没有一个下手。
程知节闻言，也是立即转身过来，微微眯起双眼，双手撑腰地盯着周牧。
那神色好似在说，“你特么好像在逗我？”
但周牧却是一点儿也没尴尬之色，反而是笑呵呵地看向程处默。
“徒儿啊，该教的厨艺，为师已经全都交你了。”
周牧满副苦口婆心样，劝说道，“你在为师的小食舍内做，岂不相当于为师做的？”
“做徒弟的，必须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周牧庄严地点着头，鼓励道，“现在，是时候轮到你上场表演了！”
“……”
程处默顿时无言以对，这特么的也可以？
这个解释，也太烂了吧…
我父亲又不是长孙冲，又不像他那么傻…
“咳咳，师父。”
程处默嘴角尴尬地一扯，哭丧着脸说道，“父亲已经尝过徒儿手艺了，说徒儿学艺不精，所以想尝尝师父的手艺。”
“不然，我昨夜……也不会挨一顿打了…”
“……”周牧顿时满头无语。
傻憨憨啊…
你是被你老爹套路了…
周牧微微转头，看了看程知节，发现他双眼不善，没来由地叹了口气，“行吧，那我来做便是，你去烧火。”
“好的，师父。”程处默点了点头，就去生火。
而周牧则是来到锅炉旁，将案板上的锅盖揭开，露出一盒盒早就做好的小笼包，开始往蒸笼里面挪。
亲自做？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他又没有任何好处。
反正老程也不知道，他这锅盖里面的小笼包，到底是昨夜就提前做好，还是程处默做的。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小笼包厨艺现在已经进化，他就算做得再多，也得不到「精通」。
所以，何必在无用的时间上面，浪费多余的功夫？
第一轮的‘做小笼包’，很快便顺利完成。
周牧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烩面，然后，他便来到老程桌边坐下，笑呵呵地给老程斟了盏茶。
“国公爷，稍等片刻，一盏茶之后便可出锅。”周牧举起茶盏，给老程敬茶。
老程见状，脸上的怪异神色，这才消失不见。
“那行，老夫就等一盏茶的功夫。”老程点了点头，举起酒盏开始品茶。
周牧也乐得舒心，悠闲自得地喝茶。
但突然间，明明已经将茶盏，举起到了嘴边，老程倏地发现，茶盏里面的茶水，貌似泡制方法不对。
因为他从未见过，有人会将茶盏里面的其余东西都去掉，只留下零散的几片茶叶，漂浮在茶盏内。
于是老程没喝，而是将茶盏重新放在桌上。
但周牧已经喝了一口，才放下茶盏。
这时，老程发现，周牧的茶盏与他的茶盏一样，都是只有几片茶叶而已。
“周牧，你是怕老夫喝穷了你，所以，你连茶叶都舍不得多几片？”老程眯眼看向周牧说道。
昨日，周牧才从程处默那儿，收了足足六十贯的巨款学费，周牧没有钱，老程是不相信的。
再说了，自己好歹也是国公爷，不说要准备多上好的茶，但至少茶叶的份量，你得放足了吧？
有必要这般小气的吗？
老程有些想不通。
难道这小子，根本就不会懂为人处世？
听老程这么一说，周牧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他就满脸欢笑起来。
老程这是要与他讨论茶道啊！
正好，周牧有「茶艺精通」在身，他还正嫌弃一个人独自品茶，这「茶艺精通」来得比较慢呢…
如今正好，老程要跟他掰扯一番，倒是激起了周牧的兴趣。
“国公爷。”周牧动了下茶盏，然后揭开茶壶盖，将里面的情况给老程看了看，方才说道。
“其实，往茶水里面放姜、枸杞之类的，让它们混合在一起，那股味道并不好喝。”
“反而是像我这般，只需茶叶在里面，才能够品尝到茶本身的天然味道。”
“国公爷若是不信的话，不妨小抿一口试试，看看小子有没有说谎！”
说着，周牧便举起茶盏，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小口。
满脸都是享受表情。
“你这是哪里来的歪理邪说？”老程鼓着双眼，瞪了瞪周牧，便似信非信地举起酒盏，然后小酌一口。
登时，老程就眉梢一紧，双眼微眯间，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似乎在回味刚才的茶香味道。
于是，不信邪的老程，皱眉看了看茶盏内，然后这一次他多喝了些。
这时，老程才赫然发现，茶叶入口先是味道甘甜，随后带着淡淡的微苦味道，从喉结处滚入肠道。
没来由的，一股别样的茶香味道，让老程很是享受。
因为这茶味里面，的确没有那种辣喉结的感觉。
“呃……？你别说，细细品尝之下，还真有这么一股别样的茶香味道！”老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再次喝了一口，发觉这茶的味道，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反正，要比他之前喝过的任何好茶，要好喝不少倍！
“周牧，你这茶……是如何做的？给老夫说说…”老程兴致勃勃地问道，显然是已经心动了。
毕竟这么好的茶艺，他还是想收入囊中的。
「茶艺精通+1」
突然响起的这道声音，让周牧面色不由一喜。
但同时，周牧发现一盏茶刚好过去，而且老程也被勾起了兴趣，于是笑着说道：“国公爷，小笼包已经好了，我这就给您端来。”
说话的同时，周牧已经转身而去。
“？？？”。
看着周牧的背影，老程先是微愣了下，然后就气呼呼地瞪向周牧。
这小子也太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