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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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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声闪现,骤雨不歇。窗外两人的战斗已经停止了。良久,围观的人群仍然沉浸在深深的惊叹之中。
  “啪嗒”是脚步踩在泥浆中的声音,方才站着的两人,一人躺在了地上,一人正向另一人走去。
  躺着的是王儒墨,他用尽了全身内力使出的剑诀还是没能抵得住盲刀客的刀,此刻他躺在地上,浑身无力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旁不远处,龙泉剑深深的插入了地面,直没到剑柄。王儒墨闭着眼睛皱着眉,毫不顾忌盲刀客的逼近。
  盲刀客走了过来,抓着王儒墨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说吧,你到底是谁?”盲刀客的声音有些沙哑,再无刚才的冷漠,眼睛里也似乎要喷出火焰。
  “我叫王儒墨……没有骗你。”王儒墨艰难的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你为何会有这把剑?!”
  “这把剑是我家中之物,从小我便带在身上。”王儒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外一番计较。这柄剑是父亲交给自己的,应该是父亲得到的。现在看来这剑绝对与盲刀客有关,而看盲刀客现在激动的样子,倘若自己说了出来。以盲刀客的功力之深,定是要给自己家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说出去。
  “胡说!这把剑明明是……”盲刀客说到这里忽然忍住了。
  “我没有胡说!这把剑就是我们家的。我家就在玄心观,你若有兴趣,大可随我一起回家问问便知。”王儒墨计上心头,想要将盲刀客骗到玄心观,以自己师伯的功力,相必是可以与他斗上一斗。
  “哼!你以为我会蠢到进入你的圈套么?”说道这里盲刀客忽然面色剧变,脸上的肌肉竟然不自主的抽搐了起来,他一把将王儒墨仍在了地上,抱着头蹲了下去,显得极其的痛苦。
  盲刀客正在痛苦中,王儒墨终于有了些许的力气,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用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龙泉宝剑。经受了方才的重击,剑身竟然一点损伤都没有。王儒墨的动静也惊到了盲刀客。他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手握住长刀,直指王儒墨。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送你去见阎王!”盲刀客忽然双手握刀,一步踏出来到王儒墨面前。此刻他面容狰狞,整个人也似陷入了癫狂状态。
  刀锋闪着森寒的光芒,一点点的逼近着王儒墨。王儒墨只觉得这是他经历的最长的一瞬间。
  “我要死了么?”
  “这一生好短暂啊。”
  “星儿和师父应该会很伤心吧。”
  “还有父亲、虎叔和哥哥,也会为我感到难过吧。”
  “我就要这么不声不响的死了么?以后还会有人记得我么?”王儒墨闭上了眼睛。忽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星儿的病还没好!我还不能死。”
  于此同时,他猛地横剑于胸前,想要挡住盲刀客的刀刃。
  盲刀客将王儒墨的动作看在眼里,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刀势不变,刀锋却是一转,直劈向王儒墨的脖颈。
  眼看着刀锋就要斩在王儒墨的身上。忽的空气中传来一声恫吓!
  “阿弥陀佛!孽障还不快快住手!”
  这声音雄厚纯正,宛若钟鸣,在这雨夜里叫人听着竟有震耳发聩之感。来人功力着实可怖!
  “啊。”佛号声音响起的同时,王儒墨只觉得面前的刀锋忽的一滞,那盲刀客居然似被吓到了一般。狰狞的面容竟似冰雪消融一般退了下去。眼神中甚至多了几分挣扎,手中的利刃就那么停滞着。
  “孽障!还不住手!”恫吓之声再次响起,盲刀客似被电击,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决,一下子将王儒墨扔在了地上,紧接着还刀入鞘,一扭头,一纵身直接向远处逃了去。
  “这……孽障,哪里走!”口念佛号之人似乎也没有想到盲刀客会直接逃走,连忙出口喝道。然而盲刀客三纵两闪下依然到了远处,消失在夜色中,一身轻功可见一斑。
  王儒墨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到现在他才觉得浑身酸痛,连站稳都费力。就在这时,一只宽厚的手掌从他身后拖了上来,扶住了王儒墨。王儒墨只觉得一股醇厚温暖的内力从背部传来,自己的身体说不出的舒泰。不由得心生感激,往来人看去。
  只见来人方面大耳,面目慈善,身高八尺,身材肥硕,竹杖芒鞋,一身青灰行者服,是个中年的大和尚。大和尚身旁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沙弥,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此刻正一脸好奇的看着王儒墨。一老一少皆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副赶路的打扮。
  “阿弥陀佛,施主受惊了。”大和尚双手合十,笑眯眯的看着王儒墨。
  “大师有礼了,多谢大师刚才出手相救。”不知是方才自己被救了还是如何,王儒墨对这位大和尚充满了感激和敬佩,连忙称谢道。“在下王儒墨,敢问大师法号如何,在何处出家。今日之事,儒墨日后定要登门拜谢。”
  “施主客气了,评审法号普空。此事发生与我也有几分渊源。再者救死扶伤乃是我出家人的本分,施主不必多谢。”大和尚依旧笑眯眯的。他与王儒墨在这里对话,却不似刚才的洪亮,王儒墨听得真切,客栈里的人却听不见分毫。
  “与大师有渊源?”
  “这……”大和尚似乎有些隐忍。
  “哦,没事的大师,若由隐秘,不需对在下说明。”
  “多谢施主海涵。”
  “对了,大师!里边请!外面雨水颇大,不是说话的地方。”
  “谢谢施主,贫僧与弟子修的苦禅,野游惯了,不需得这样的安逸处。此次难得发现那个孽障的踪迹,我也是要寻找下去的。”说道这里,大和尚竟是弯下腰去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龙泉剑,用衣袖轻轻揩去了上面的污渍,还剑到王儒墨身前,王儒墨连忙双手接住。大和尚笑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儒墨。良久,他说道:“施主,你既是此剑的主人,日后的路定当不凡,还请好好珍惜,多加小心啊。”
  “大师,您认得这剑?”王儒墨很是好奇,方才盲刀客因为这剑心神大乱,现在大师又出言提示自己。难道这剑真有什么大的来历不成。为何父亲都没对自己说过?
  “阿弥陀佛,缘起缘灭,皆为空寂。风雨不动,行路无止。贫僧去也。”大和尚却并未作答,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黑暗,便带着小沙弥向前走了过去。却见二人未迈出几步,便已到了远处。王儒墨心里暗暗惊奇,却也多了几分隐忧。他将两柄剑收拾好,便兀自回了客栈房间。
  客栈里的人看见他像是看见了鬼一般,都远远的躲开了。王儒墨倒是落得清静。只是王儒墨也一夜未眠,他翻来覆去想着夜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心里充满了疑惑与无奈。感叹自己功力终究不济,想在江湖上自有行走还需好好修炼才行。当下决定,家中之事了了以后,便要回到山中,勤勉修习。
  一夜无话,当三更鸡鸣响起,骤雨终于止住了,王儒墨便早早起了身,骑着马向远处奔走而去。
  就在王儒墨离开青阳镇不多时,一轮红日自东方缓缓的爬了出来,红红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缓缓的蒸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青阳镇就安静的躺在这清晨的薄雾中。
  而此刻,青阳镇的另外一边却开始热闹起来。一块荒地之中,此刻却挤满了人。原本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经过这几日的加固,已然显得高大正式起来。台下一周围满了人。当先是一圈桌椅,坐着各大门派之人,玄心观、云雨宗、繁星盟就在当中。
  沈南星此刻正垂手立在水心上人身后,目光显得有些发愣。水心上人见状,微微一笑道:“在想儒墨了?”
  “呀,师父我……我没有……”沈南星一惊,俏脸微红,声音低了下去。刚要说话,就听得忽然一阵锣鼓声音响起。
  众人一齐向台上望去,只见一队小厮手拎着锣鼓家伙在台上坐了下来,乒乒乓乓得敲打起来。接着后台又走上一队人来。
  当先的一人身着绿衣,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彩球,头上套着头套。另外四个人戴上狮子的头,有红色狮子、金色狮子和绿色的,狮头上的眼睛还会眨巴眨巴,很逼真。却不是一只舞狮的队伍。
  “搞什么呢?我们不是来看舞狮子的!”台下立刻有人议论道。。
  台下有人议论,台上舞狮的团队却没有停止。其中一只绿狮子,前腿扒在铁架上,后腿猛然蹬地,身子一拧,后腿便搭到了上面,紧接着又是一个翻身,狮头朝上正好顶住彩球,舞狮人一个大力甩球将球抛到地上,只见那狮子腾空一跃,猛扎下去,一下就逮住了彩球,人群一片欢呼。
  这时,带着头套的那人将头套摘了去,却是一名精壮的中年汉子,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只见他一手托着方才的彩球。舞狮的众人连忙抬上一个方案,摆上香烛贡品。那人将彩球托着绕场走了一周,然后将彩球想空中抛出,接着隔空一掌,内力喷吐,直接将绣球劈成两半,当中掉出一个物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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