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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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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天,C市警局的电话铃就没停过,全是报告斗殴伤人的,偶尔还有几起杀人事件。
  局里的警察们已经忙成了一锅粥,人手陷入了极端的窘境,连负责接电话的小妹都差点被派出去外勤,刑讯室也几乎爆满,有些犯人只能被拷在门口的椅子上,就这样,还不能把两个犯人拷一起,不然他们保证打个你死我活。
  没错,这些人都疯了,疯得很彻底。
  他们中什么人都有,有普通上班族,有清洁工,有拾荒的,也有工程师,艺术家,医生等等,更离谱的是,他们发疯是毫无征兆的,前一秒还正常地和别人说着话,后一秒突然就到处打人,医学上无从解释。
  陈少毅一开始以为这只是单纯地斗殴,但随着类似的案子陡然增多,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这其中的联系,但他想破了脑瓜都不得而知。
  今天陈少毅已经跑了几十个案子,晚上可能还有更多,好不容易才能坐在花坛上休息下。
  对了,不知道谢煜怎么样了,他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吧。
  陈少毅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空像是被泼了一盆煮过的紫色颜料,深紫色又带一点猩红,粘稠地像发酵的浆糊一般,让人看了都感觉透不过气来。陈少毅呆呆地看着天,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之前有过这样的天空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陈,又有情况,快走吧。”同事又在叫他了,陈少毅赶紧停止了幻想,钻进了警车。
  晚上7点,距第一起事件发生六小时后,C市已陷入一片混乱。
  能有人来阻止这一切吗?陈少毅想。
  “嗯?怎么了?”
  队长塞巴斯蒂安问道。
  “没……没什么,感觉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近藤爱回答道。
  “这附近都是我们的人,要说也是自己人说的吧。”
  “是……这样吗?”
  经过了三小时左右的行军,十二支先头小队已经抵达了“世界之门”。
  这扇门完全建在一座废弃的教堂里,表面沾满了肮脏污秽的血肉,中间的传送门发出绿色的光,和记载之中的腐朽之光一个样。
  看到这扇令人反胃的门,海蒂不仅捏住了鼻子:“看起来好恶心,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弗兰回答道:“看情况,是这样的。”
  此时,指挥员大声地宣布此次的作战方案,由于之前已经派人穿过了传送门,到达新世界去探查过了情况,所以,这次十二支小队要分批次地全部进入门内,前往新世界消灭异变,也很有可能会在新世界长期驻扎。
  “好,听我指令,第一队,准备进门。”
  第一支小队很快地穿过门消失了。第二队就是德塔小队了,临进时,奎托斯还悄悄问道:“长官,这门安全吗?”
  塞巴斯蒂安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安不安全,你试了就知道。”
  随后,小队便进入了门内。
  就如同梦幻一般,弗兰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身体不能随着意识而移动。
  他看不清自己的小队是否在他的身边,也看不到前面是不是真的有出口。
  只能听天由命了,他想到。
  突然,他像是被人踢了一脚般,一下子摔到了坚实的土地上。塞巴斯蒂安把他扶起来安置在一旁,第三支小队紧随其后也出现在门口。
  塞巴斯蒂安环顾四周说道:“这地方……是哪儿?。”
  弗兰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的环境,这扇门的后面竟然连接到了一个极大的房间内,房间里虽然亮着灯光,但到处都看不见出口或者门窗。
  “这难道是个陷阱吗?”奎托斯立马举起武器,其他人也都举起武器警戒起来。
  “不要慌张,放下武器。我是公会的议员克伦威尔,这里是安全的。”一个喇叭声响起,传出男人的声音。
  “议员?怎么又是议员?”奎托斯抱怨道。
  这时,大家面前的墙壁开始缓缓打开,一些穿着奇怪服装的人进到房间内,手里拿着奇怪的装置。
  “不要紧张,这只是给你们进行消毒,然后各位请跟随工作人员到作战室集合,我会把所有情况全部告诉大家。”
  工作人员们拿着喷嘴向小队们喷洒消毒气体,雪莉被呛得不行,还说着:“嘿……咳咳,这东西,咳咳,真神奇,这样就,咳咳,能消毒吗?”
  大家都对这一系列古怪事情议论纷纷,随后一位工作人员把所有小队带到了另一个稍小的房间,这里想必就是作战室了。
  作战室中已经站着几位西装革履的人,其中一个自我介绍道:“各位猎人们,我的名字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作为猎人公会代表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整整一年了。”
  台下哗然。
  “不必震惊,这个世界的存在就和那扇门一样,被高度保密着,各位不知道也很正常,但现在,各位已经身处新世界之中,我们将要在这个世界里,完成我们未尽的工作。”
  说完他一挥手,身后便出现了一张地图:“现在你们看到的,是我们头顶上的城市——C市,就在今天早上,C市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打开一组图片展示给猎人们:“有些熟悉,对吗?”
  “这不是……?”有人惊呼起来。
  图片上的人群像疯子一样互相殴打、屠杀着,另一张照片更加清楚地照下了其中一个人的样貌,和他们之前交战过的变异人类一模一样。
  “根据现有的情报,我们很肯定,这是一场人为造成的异变,并且在十几分钟前,地面部队还给我们传回了这个录像。”说完他又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枪声大噪,拍摄者和身边的士兵都对着面前变异的人群猛烈开火,突然,一只不明生物从人群中跳了出来,直扑拍摄者,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在这里暂停。”克伦威尔说道。
  看到这儿,塞巴斯蒂安不禁脱口而出:“狼人。”
  “完全正确。C市已经出现了狼人。”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我已经准备好了!”奎托斯不顾众人的目光,大声喊道。
  克伦威尔压住大家的讨论,宣布道:“为了让大家有缓冲的时间,我们决定每次派出三支小队协助部队清理狼人,那么,首先出动的是……”
  八点四十二分,市民的疏散工作已经差不多了,陈少毅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陈少毅负责的汽车站已经运走了大部分市民,只剩下少数人还在焦急地等待空位。
  陈少毅在电话信号被切断前给父母打了电话,所以他可以放心,但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女朋友小彩,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平安离开C市。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仍然显示着“无信号”,他没办法联系到小彩。
  不过,只要能到车站,小彩应该就会安全,毕竟从一开始军队就在这里防守了,那些暴动的人再怎么也不可能……
  “同志,你也尽快撤离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一名军官对他说道。
  看来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陈少毅对他敬了个礼,于是跟着他来到了站台。
  “上车吧,我们的军车会把你带出城的。”军官说道。
  “谢谢。”
  陈少毅登上军用卡车后座,看着泛红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那是什么?小心!”
  陈少毅的耳边响起一阵枪声,紧接着,自己突然飞到了空中。随着一声巨响,他又被砸向了地面,整个卡车侧翻在地上。
  陈少毅的脑子嗡嗡作响,他还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得车子外乱作一团,有枪声,有动物的吼叫声,还有人的惨叫声。
  他慢慢爬出卡车,只见站台内的士兵和民众都已经死亡,有些尸体都血肉模糊,候车厅里还在发生激烈的交火,但最让他恐惧的是,他看到了一个根本不成人形的怪物,像是神话故事里的狼人。
  陈少毅不敢再往外走,他回到卡车里,告诉其他人不要乱动,耐心等待救援。
  “我们接到情报,几只狼人闯进了东客站,现在在屠杀民众和我们的人。”副驾驶座上的军官说道。
  几辆装甲车停在升降台上从地下1.2公里处升到了地面,里面装着前去支援的三支猎人队伍,德塔小队就负责东客站的支援。
  “我们的武器对他们毫无用处,倒是能打退他们,但是杀不死他们。”军官说道。
  “那当然,普通的子弹能杀死变异的人类,但是杀不死狼人。狼人是神降下的天罚,只有被祝福过的银子弹或者被祝福过的冷兵器才能将他们彻底杀死。”塞巴斯蒂安解释道。
  “哼,神……天罚……”军官喃喃自语:“也许这真的是吧,简直是人间炼狱。”
  装甲车飞快地在大路上行驶,沿途能看到被摧毁的沙袋防线和哨卡,以及随处可见的尸体。
  军官告诉他们,一开始大家以为只是一场暴动,于是只出动了防暴警察,结果……
  “那些警察真是太倒霉了,死得很惨。”军官平静地说道。
  奎托斯大大咧咧地说:“这算什么,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一天就要死一半的人,谁知道那群怪物这么强?
  军官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
  “还有三分钟到达,准备战斗。”
  所有队员都看向对方,脸上露着自信的表情。。
  “我们不需要准备。”塞巴斯蒂安回答道,“因为。”
  因为,我们随时都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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