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讨价还价

　　第二章：讨价还价
　　“他娘的，妙不可言，妙不可言……真他娘的……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啊。”陆染尘合上日记痛快的说道：“最重要的是老子终于可确定，老子就是陆染尘，陆染尘就是老子……从今天起，老子要做惊天动地的陆染尘……”
　　陆染尘武安国易县陆氏十七代后裔，曾经辉煌没落的贵族后裔，其祖上曾经对开国帝王刘吉做过莫大的贡献，被钦赐免死金牌。
　　陆家在易县无封地不经商，世代子孙皆由武安国的定向俸禄奉养，是武安国开国大帝对陆家先辈贡献与牺牲钦赐的犒赏。时过境迁，到了陆家第十四代孙，武安国定向陆家的俸禄，不知是被消减还是被克扣贪污，自此中断，陆家开始走向衰落。
　　走向衰落不可怕，走向没落不可怕，人穷志不短，勤学认干发家致富奔小康。但陆家，搞不懂的陆家，放不下贵族的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凡陆家子孙必须要准守的家规，陆氏“三不准”：不准耕作、不准经商、不准从政。
　　陆家先代严格律己，准守家规家训，到了陆染尘这代已经是穷的惨不忍睹，无米度日。
　　陆染尘记得曾经问过父亲：“家规是米吗？家规是肉吗？家规是钱吗？既然它什么都不是，守它作甚，意义何在！”
　　陆染尘被父亲狠狠教训，父亲泪流满面说：“先辈的家训自有他的道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其中的良苦用心。”
　　为了生存，陆染尘从小混迹市井，靠吃百家饭长大。养成了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恶习。如果仅是如此也就罢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陆染尘靠免死金牌撑腰，被人利用，有恃无恐，欺行霸市，调戏良家妇女，隔三差五耍钱喝酒，聚众闹事。
　　易县县令言不知是位大大的好人，作为父母官理当为民做主，还易县地方一片青天。但陆染尘有免死金牌撑腰，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有心人，天不负。事出有因，说来巧合。在陆染尘一次酒醉时乱语胡言，表示他曾经有幸目睹武安国的国都洛阳风采，那场面排山倒海，前呼后拥，灯红酒绿，好不壮观。他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去洛阳一展雄才，参加武状元争霸赛，夺取功名，重振家业。
　　言不知听闻大喜过望，机会难得，千载难逢，终于有机会送走陆染尘这瘟神。言不知以个人名义号召全县为陆染尘进京募捐，希望陆染尘可以在洛阳考取功名为县争光。
　　“锦鲤岂非池中物，一入洛阳便化龙。本县听闻染尘兄有鸿鹄之志，志在进京考取功名，所以特来道贺。”言不知假意虚情，见面三分笑，不打笑脸人，赞美褒奖走在前，嘘寒问暖挂嘴边。
　　“他娘的，这是哪个混蛋大嘴巴胡咧咧，不知道我们陆家的家规吗？”陆染尘完全不接套路，接话既打脸。
　　陆染尘口快心直，接话完全未经大脑思考。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是没得可能了。为免除尴尬，陆染尘急忙接茬继续说：“大人，染尘为人粗鄙，不太会讲话，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骂的那个混蛋肯定不是您。”
　　打脸了，继续打脸了不是。
　　这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啊。此情此情，是何其伤人，何其的伤人啊。此事好比有个妹子主动上门约你，已经洗漱完毕，宽衣解带躺在床上等待男人更进一步，且不知男人突然性情大变研究妹子的皮肤，以黑为由拒绝房事。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如果单是如此也就罢了，男人还吆喝了一票狗友狐朋，揭开床单共同参观参与，评判妹子的肤色是否是他喜欢的标准。
　　这不是打脸吗，这不是羞辱吗？
　　言不知眼含热泪，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继续侃道：“本县得知染尘兄为人慷慨，乐善好施，助人为乐，想你如此优秀的青年才俊谁敢坏你名声，本县定严惩不贷，不知染尘兄意下如何？”
　　“言兄客气了，家规必定是先人定的，他肯定不能预知未来，知道我们陆家的此情此景。去洛阳吗，小弟早有打算，只是近来小弟与易县兄弟好友把酒言欢，畅谈国事未来，花钱如流水，以至于囊肿羞涩，苦于暂无川资路费，又不想叨扰乡里乡亲，所以毛遂自荐多去几家盘口畅玩了几把，哎……结果……哎……”陆染尘满心悔恨，双目含泪，说：“为之奈何，为之奈何？”
　　言不知听出弦外之音，自知话里有话，接茬说：“染尘兄是我易县的青年才俊，定会为易县百姓争光，如果染尘兄有困难，我言不知愿尽绵薄之力出资助您上路。”
　　“只是此去万水千山，路途遥远，这一走不知要多少年，对家乡乡里乡亲我甚是挂念，想想家乡的温暖，家乡的安乐，我忧心更甚。言兄，这才是小弟的难处，想想不去也罢……”陆染尘话锋急转，釜底抽薪。
　　“染尘兄弟果然重情重义，我言不知和易县的百姓感激不尽。”对于陆染尘的话，言不知早有准备。
　　两人的话看似含蓄，实则明了。易县和易县的百姓想送陆染尘离开，陆染尘借此敲竹杠。两人好比在浴室碰面新婚少妇，彼此虽然陌生，但绝对晓得对方身上有哪些零件。敲竹杠，不就是敲竹杠吗，你陆染尘就使劲敲。
　　言不知继续说：“只要染尘兄弟愿意为易县争光，去洛阳参加武状元争霸赛，无论结果如何，我言不知和易县百姓皆愿意全力支持。”言不知坚决表明态度，只要你愿意离开，钱不是问题。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算账吧。
　　陆染尘充分发挥流氓无赖，不占便宜是王八蛋的精神。把衣食住行，买官卖官，疏通关系，娶妻生子，买房置业，孩子的尿布费用，养老的费用，有一样算一样，账目明了清晰。
　　“他娘的陆染尘，你真不东西，孩子的尿布你也算。”陆染尘把堂堂的斯文县令生生逼成泼皮混蛋，为钱多钱少撕扯骂街。
　　“他娘的，你们少给老子装糊涂，你们心里一直骂老子是瘟神，恨不能早点撵老子离开，老子绝对不能轻易遂了你们的愿，老子就是要敲竹杠，大敲特敲，不敲到老子满意，绝不离开。”陆染尘兜底说穿，看你言不知怎么办？
　　“染尘兄弟，你高抬贵手，适可而止，皆大欢喜岂不更好……”
　　“账目清晰，500万两，不二价……”
　　“陆染尘，你他娘给老子想清楚……”
　　“不……二……价……500万两……”
　　“你确定……”
　　“确定……”
　　“来福……”
　　“小的在……”
　　“来福，染尘兄弟最近去了几家赌坊，欠款多少……”
　　“回大人的话，陆公子最近去过10家赌坊，共计欠债357万量。因情况紧急，为了陆公子的安全，小的擅自做主把这10家赌坊的老板全部请回了衙门喝茶，他们现在手持借据正在县衙等候说法。大人，小的听说自古民不举，官不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为了追回赌资，民间打架伤人是常有的事，尤其是些欠债不还的老赖赌徒，赌场为了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被砍手、砍脚的老赖大有人在……”
　　“染尘兄弟，此情此景鄙人感慨良多，很想赋诗一首。”
　　莫起异心莫贪财，
　　祸起萧墙拿命埋，
　　人生须知难如意，
　　舍得钱财福自来。
　　“染尘兄，请坐！您看现在我们是否可以仔细的磋商，细细算账了呢？”
　　“毒……好毒……好毒啊……姜还是老的辣。”陆染尘心中憋屈，但也只有屈服。
　　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流氓和书生的区别在于，一个懂得人在屋檐下一定要低头，另一个只会死死地抱着尊严为自己的将来陪葬。。
　　最终双方磋商的结果，易县县令和易县百姓出资10万两，捐献给易县的贫困青年才俊陆染尘进京赶考。陆染尘心有不服准备耍赖不走，言不知早有防备棋高一筹，命人散布谣言，陆染尘因无力偿还赌债逃亡异域他乡。赌坊老板得知后组成杀“陆”联盟，买凶追杀陆染尘于千里之外，让他永远不敢踏入易县。
　　不过言不知此次的募捐收入何止10万，共计270万两。言不知在扣除10万两后，拿出200万回馈地方做些有意义的善举，余下的60万两帮陆染尘还了赌债，撤了追杀令，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