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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半惊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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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的丝绸,四川的蜀锦,长期作为朝廷贡品,每年都有进贡定额输往北方,由于贵金属的稀缺,朝廷用西域、中东、西方需要的丝绸作代替货币职能,换取西域的香料、草药、干货,尤其是贵金属。
  而从事劳动的普通大众,则以缴税和进贡的名义,长期得不到获利。
  那些拿到授许特权的富商,自产自留的半数奢侈品垄断了国内市场,从事生产的底层民众,只拿着微薄糊口的工钱,粗茶淡饭度日。
  当然,当下有当下的时代背景,绝大多数自耕农都有土地和家庭织机,农忙时耕地,农闲时从事纺织、打鱼、做工等副业,副业产生的收入,和种地主业的进项,足够普通人在当下过得体面一些。
  但大宗贸易产生的红利,却被囤积在富人、官僚集团,而且中国人自古有通病,特喜欢囤钱。
  可钱囤起来,既不能生利,还会因为铸钱和贵金属的开采,货币供应增加,购买力不断贬值。
  同时囤起来的钱币无法参与流通,不能参与经济循环,最终将影响经济运转,造成集富者极欲而无所求。
  朝廷为解决货币回流,产生资本流动性,只能不断铸钱,最终造成财富反噬统治官僚,国家陷入动荡。
  “沈公子所言周某虽闻所未闻,细想却是颇有道理。这钱都囤在民间富人手中,而朝廷征税却不能加以利用,最终朝廷铸币流出的铜钱,半数不能回流国库,而国库若不铸钱,则钱越来越少。
  最终只能不断铸钱,而富人不断囤钱,最终富人富可敌国,离着造反怕就是不远了。”
  “那周兄可曾想过,如何能将富人手中的钱加以利用,同时又能合情合法名正言顺,让富人心甘情愿同时还能受益?”
  “这……”
  周晟不得其解,一旁坐着的楚惠儿插嘴说:
  “真会瞎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既要让富人心甘情愿拿出钱财,还要名正言顺合情合法,更得皆大欢喜有利可图,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情。”
  “嗯,小惠言之有理,似乎太异想天开了。”
  周晟表示赞同,这时周雪琳若有所悟,目光落在这煮海鲜的铁锅中心生一念,她说:
  “兄长,小弟以为,沈公子所言许是有些道理。”
  “哦,贤弟怎说?”
  “兄长你想,商人为何能富?”
  “自是贩货牟利,亦或是放债取息。”
  “那倘若只做我独有,而天下人皆无之生意,天下之财岂不为朝廷所用。”
  “嘶……可天下生意除了盐铁,其他商货人人皆能做得,而盐铁利润虽高,却不得人心。倘若涨价,必殃及民生,若是降价,则利薄,焉能有我独占的生意。”
  “但大哥可曾想过,倘若民间丝织、瓷器、布帛、茶叶尽归朝廷所有,便可将天下富人掌于手中,尽为所用。”
  “可如此等于断人财路,天下富商焉能同意,届时岂不自起纷乱,殃及江山社稷。”
  “但除此之法,再无它途。”
  周雪琳一席话,让沈云卿胸中一亮,他接话说:
  “两位公子所言皆有道理,收天下之财,关键在于商货,但如今大岐惠及天下,商货皆在富人之手,倘若断其财路,必迫其造反,故而只能开源节流另辟蹊径。”
  “说的倒是容易,朝廷除了盐铁铸钱与税赋,哪里还有什么财源。”
  周雪琳不悦说,楚惠儿不忘帮腔附和:
  “就是,我看你这个秀才只会空谈国事误国误民。”
  “呵呵,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些谈资罢了,误的是些许片刻的光景,随便说说又何妨,沈某可没什么远大抱负,今朝有酒今朝醉,何管来日有粟否。来来,肉已烤熟,快来分了尝尝。”
  楚惠儿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木枝猛去敲打沈云卿的手说:
  “喂,这是我们打的野味,你好无羞耻!”
  “诶,这位公子方才不也吃了沈某的海鲜,怎么,现在还不许沈某动你们的烤肉?如此不能互惠互利,焉能让天下财富为执权者所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云卿一席话,深令周晟震惊,他隐有所悟,却不得真谛。
  酒足饭饱后,周晟、全衡二人吹着海风漫步沙滩,边走,二人边说:
  “全衡,你看那沈云卿所言可有道理?”
  “回殿下,有是有道理,但天下生意皆有其份,岂能是朝廷说收就收,更何况牵一发动全身,并不明智。”
  “但他也说,要开源节流另辟蹊径,言外之意,放眼天下,应还有未尽之财可用,你以为呢?”
  “盐铁现如今被朝廷所控,本是为防造反,但盐铁关系民生大计,轻易动不得。
  可如今朝廷财税紧缺,只能抽取盐铁税额,如此又加重了百姓负担,加之各地墨吏贪赃枉法,盐铁税款流失已极为严重,朝廷抽的越多,百姓负担越重。
  但除了盐铁,朝廷确实已无堪用实货,用以收取钱财,至少属下想不出来。”
  “是啊,这沈秀才张嘴一鸣惊人,却是伤透了朝廷脑筋,说的倒是容易,真要去做,却比登天还难。这位秀才,若真有真才实干,倒也算的上是难得的奇才,倘若只会空谈,只能为人笑柄。”
  “殿下,眼下这些事并非我等所能左右,当务之急还是吕明武宝藏所在,待明天沈云卿离去,我等应从速寻找,以免夜长梦多。”
  “嗯,我正有此意。不过,还真得感谢沈云卿,若非他,这近在咫尺的财宝,恐怕到死也不会想到近在眼前。”
  晚上,气温降得厉害,尽管已是六月,但海边的温差大,一行人各自点着篝火,打起铺盖席地而睡。
  奔波在外,必要的行囊和睡具都由马匹携带,没有马匹徒步行走,也要背个包袱。
  月上中天睡意正浓时,沈云卿隐隐感到脑后略有震感,起先倒也没有在意,由于海浪拍击海岸,传到至坝体频率相对恒定,突如其来的振动波干涉,令他突起警意。
  “嘶……这个频率,像是马匹奔袭的节奏。”
  心中暗道,沈云卿翻身侧耳紧贴地面,隐隐的作响越来越近,距离至少还有十多里地,约有七八十匹马。
  “难道是来找周晨的?不对吧,若是报信,三两个人已经很多,若是周晟去搬请人力找银子,也不该三根半夜赶路,嘶……难道是……”
  沈云卿脊背一凉,心口猛是一沉:
  “坏了,是来截杀他们的!不好,周晟来此的目的不纯,恐怕跟银子真有关联!”
  沈云卿转眼想到,周晟来到坝上与坝上的银子有关,但仍未曾想到是吕明武的财宝,显然他沈云卿脑洞再大,也想不出来把财宝洒在乱石滩上发黑,混在石子当中欺世盗名。
  想到此处,沈云卿起身环顾,发现全衡与另一男子坐在篝火旁值更警戒,听到声响忙是回头来看:
  “沈公子可是有事?”
  全衡警惕说道,沈云卿忙上前去:
  “有马队正朝此处而来,你等可听见?”
  全衡闻讯起疑,环顾四周毫无动静。
  “你怎知道?”
  “地面有响动,像是马蹄声,有七八十匹,可能更多,不信你听。”
  “哦!”
  全衡脸色顿沉,起身贴地侧耳细听,眉宇间疑色顿起。
  “不好,是有人骑马而来,得有百十来人。”言毕,全衡回首与身后人道:“快,速去叫醒两位少主。”
  “是!”
  话音落下,全衡回头来说:
  “沈公子怎知这地听辨踪之法。”
  沈云卿闻讯一愣,什么叫我怎么知道,这是常识啊,可转念一想,眼下多半还不为人所知。
  “不瞒阁下,在下略有耳闻,这地下传声要比人言传声快得多,也远得多。夜色寂静之事,若是大队人马而来,十几里外可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沈公子果然有些见识,速去准备行囊,我等速速撤离。”
  声波在固体中传播的速度,要比在空气中传播更快,能量减弱也更慢,尤其是在夜间,声波干涉减少,野外空旷处有利于声波在固体中传播和扩散。
  早在宋朝《梦溪笔谈》中,已有类似的详细记载,只不过没有将其科学量化和追根溯源。
  少时片刻,营地渐起纷乱,闻讯半夜马队而至,周晟即刻想到是来截杀于他:
  “全衡,来人几何?”
  “听声音,得有一百多匹马,今日月朗星稀,通往此处修有官道,怕是来人没有举火缓行而至,但也拖不了多久。”
  “那怎么办呀,咱们只有二十多人呐。”
  周雪琳已是六神无主,本是想着出来游山玩水,哪会做梦想到半路有人前来截杀。
  这时全衡又说:
  “少主,当务之急应速速离开此地,待到天亮,咱们马快,火速前往汤县暂避一时。”
  “那好,即刻上路。”
  三人说定,遂即收拾行囊上马赶路。
  此时沈云卿与顾温骑在马上,见到周晟时,见其一脸的阴郁,想来身为堂堂皇子,竟被地头蛇欺负到头上,心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周公子,此来的人马未必怀有歹意,如此贸然行事,是否太小心谨慎了。”
  沈云卿明知故问,但却不能不故作不知。很显然,他不能说透其中的端倪。
  周晟面无表情,他说:
  “沈公子如此豁达,周某很是钦佩。但世道并不太平,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深更半夜纵马而来,想来未必是好人。
  更何况我等在此捡到众多银两,沈公子怎知道,这些银两有无主人,倘若是有主之财,多半也是赃款,我等岂非惹来杀身之祸。”
  周晟话外之音多有暗示,沈云卿此时已经明白,周晟想告诉他,捡到的散碎银子可能是赃款,但细想之下,他恍然明白,应该是吕明武的赃银。
  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将赃银光天化日之下洒在乱石当中,经过海水腐蚀,与石子无异。。
  就是脑洞再大,愣是现代人也没这个智商和魄力,谁能想到大雄宝殿的泥塑像的内胎能是个金疙瘩,做梦想不到和尚贪财,把善款铸成金佛镀层泥吧。
  可见古人诚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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