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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陛下的CEO / 楔子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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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岐隆元八年,江东兰陵宁阳县以西四十里无荡山中,四个壮年男子手执锐器脚步飞快,边跑边喊:
  “小兔崽子,站住,别跑,再跑要了你了的小命……”
  前方被追赶的青年头也不回,心中却是暗忖:我脑子有病吧,不跑等死呢。
  然话音未落,身后一声炸响,粗糙的铁砂擦着耳边一尺,发出刺耳的啸叫声,击中了前方三十米外,直径两尺的大树,树干被铁砂崩的支离破碎木片翻飞,惊得青年心头狂跳。
  “我操,土匪连手铳都有,怎么不上天呢!”
  苏诺头皮发麻,脚下方向急转,先是左拐,后是右转,连续拐出数个S形弯道,规避火器直瞄。但在三天前,苏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是今天这等狼狈。
  三天前的中午,他还在香榭丽大道,陪同法国的生意合伙人畅谈人生聊着未来,十分钟后,一辆大卡迎面开上人行道。
  然后……
  就再没什么然后了,大胆猜测一下,应该是被碾成了水煎锅贴蘸番茄酱,送回国哀悼了。
  三天后,确切的说今天早晨,他选择了逃命。很显然,土匪并不是理想的生意合伙人,然后,就这样了。
  土匪拿着长枪短刀追杀在后,他狼狈逃窜在前,更要命的是土匪装备直逼正规军,竟也装备了手铳,情况不是太妙。
  一路追杀至悬崖处,苏诺猛刹脚步低头看去,悬崖高度少说三百来米,河宽目测换算比例尺,可能还不到四十米,水深未知。
  此时身后又是一声炸响,土匪面目狰狞厉声喝喊:
  “兔崽子,还跑,你有种跳下去呀,跳呀,呵哈哈……”
  众土匪目尽讥诮嘲讽阵阵,苏诺咽了口唾沫,心中一横:
  “抓住是死,跳也是死,死都死过了一回,我还怕第二次投胎?”
  言毕,苏诺纵身一跃,一头扎下悬崖。此时正值幸灾乐祸的土匪表情嘎然凝固,为首的麻子吃惊说:
  “完了完了,这秀才脑子准有病吧,还真跳。”
  这时一旁拿手铳的瘦高个沉着脸说:
  “不是你王二麻子让他跳,他能跳嘛。”
  “嘿,谁知道他真往下跳,让你跳,你跳吗!”
  瘦高个一脸不屑说:
  “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赶紧想想回去怎么向大当家交代。”
  四人先后来到悬崖边,低头看一眼都觉心惊肉跳,此时已经全然不见苏诺踪迹,多半已经摔死在水中。瘦高个心里想着,下刻他说:
  “这济水河最深地儿也就两丈半,三丈深,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准是死透了,要是先落崖石上,准没命。”
  这时王二麻子说:
  “天快黑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山寨,万一遇上狼,可就麻烦了。”
  言毕,四人又观望了片刻,随后离开悬崖返回巢穴。
  这王二麻子、瘦高个四人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苏诺纵身一跃的勇气何来,他想着兴许还能第二次投胎附身。
  然而事与愿违,这一跳的水准太高,不偏不倚正中河心航道最深处四丈三,然后被巨大的水压冲昏后,顺水一直飘到了下游。
  三天后,兰陵治下宁阳县,沈宅的前院大堂气氛紧张,火药味十足,兰陵银翔钱庄财东刘岩镜阴沉着脸,坐在大堂内催讨沈家的债务。
  “沈严良,今天可是还款的最后第三天,三天之内,你沈家要是还不出这一万两白银,按当初立下的字据,你沈家百通利票号和熔银授许,就该全数让予刘某人,现如今一万两白银尚且只还了六千八百两,剩下三千二百两,你怎么说。”
  刘岩镜口气咄咄,没有丝毫腾挪商量的余地,沈严良很是无奈,他说:
  “小儿外出收账,过几日便能回款,还望刘财东再宽限几日,剩下的三千二百两一定如数奉还。”
  “哼,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天,如此推来推去,何时才能还上这一万两。沈严良,你我也是多少年的生意交情,行里的规矩你是懂的,这本钱拖一天,利钱便多一分。
  非是我刘某人不近人情,我是担心你沈家还不出这一万两白银,拖累了我银翔钱庄的生意,你说呢。”
  刘岩镜若有所指,沈严良哪里不知其险恶用心:
  “刘员外,你我既然都是多年的生意交情,就该知道我沈家的为人,我百通利票号向来以信立江湖,从未有食言,还望刘员外网开一面,容我百通利票号腾挪几日,这剩下的三千二百两白银,一定如数加利奉还。”
  “哼哼。”刘岩镜冷哼道,故作勉强说:“那好吧,看在多年生意的交情上,我刘某人再宽限你百通利票号一个月,一月后若再不还钱,休怪我将你沈家告到州衙,我们走!”
  “刘员外,您慢走……”
  沈严良起身恭送,刘岩镜怫然转身说:
  “沈兄请回吧,沈宅的路,刘某还是知道怎么走的。”
  言毕,刘岩镜带着长子与随扈扬长而去。待出了沈宅,长子刘文莫说:
  “爹,沈家已是走投无路,眼看着就要落入手中,再宽限一个月,万一沈家借来钱款还上剩下的三千二百两白银,岂不功亏一篑。”
  “呵呵。”刘岩镜冷冷一笑说:“若是逼得太急,不免让他人看我刘岩镜为富不仁,宽限他沈严良一月时间,便是予人口惠。届时只怕是他有命借钱,没命还钱。走,我们回客栈去。”
  刘岩镜成竹在胸,料定沈严良一月后定是还不上钱。
  此时沈家后宅中,沈严良满面愁容急火攻心,刘岩镜的逼债,将他赶上了绝路。
  “老爷,是不是再派人催催夫人,再筹些钱款接济府里。”
  管家顾温说道,沈严良叹气摇头说:
  “夫人已向娘家借了三千多两,再借哪里还能再有,更何况我哪有脸向我那内兄去借钱。现在只能指望云卿,尽快能将新州的放款收回来些,我再舍下这张老脸去挪借些,先补上刘岩镜这个窟窿”
  前番为筹措借款,沈严良说通了夫人高秀珍,赶回娘家筹款,后又让账房随同独子沈云卿去新州收账。前后勉强凑到六千八百两白银,剩下的三千二百两尚无没有着落。
  少时片刻,府中仆役仓皇来报:
  “老爷老爷,公子,公子回府了。”
  沈严良闻讯喜出望外,然而细思一想却是不对:
  “这应该才到新州不久,怎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人呢?”
  “回老爷,公子已到前院大堂,但只有公子一人,十分狼狈。”
  “嘶……走,快随我去。”
  沈严良心感不妙,火速来到前院,便见独子沈云卿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坐在桌边狼吞虎咽极是狼狈。沈严良大惊失色,一丝不详游上心头,他上前忙问道:
  “云卿,你怎么回来了,吴掌柜呢?”
  沈云卿生猛咽下茶水点心,粗喘了口气,看向自己的父亲沈严良,心中莫名的生疏和怪异。
  没错,眼前的沈云卿,正是那悬崖上,纵身一跃欲成仁的苏诺。
  他的精神世界如今寄生附体在这沈云卿身上,这几日的逃亡路上,他仔细梳理了沈云卿的记忆和家世,一路循着官道逃回了宁阳。
  定了定神,沈云卿说:
  “嗨,甭提了。孩儿与吴掌柜离开宁阳县第三日,便是遭到那无荡山土匪截杀,吴掌柜不幸被害,土匪得知孩儿家世,欲绑我上山勒索父亲,索性孩儿机灵,趁其不备,跳崖坠河逃生,否则恐怕是再难见到爹了。”
  一言既出,沈严良如五雷轰顶,震惊之余,目光黯然失色,脸色嘎然变得铁青,口中只喃喃吐出三个字说:
  “完了,全完了……”
  噗……
  转眼间一口气没上来,沈严良鲜血喷口而出,眼前一黑,栽倒之际,沈云卿眼疾手快上前扶起:
  “爹,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管家顾温欲哭无泪说:
  “方才刘员外气势汹汹来逼债,本还指望公子能从新州收债接济府中,现如今钱款没能收回,反害了吴先生性命,真是血光之灾呀……”
  沈家欠着兰陵城刘岩镜的债务,沈云卿是知道的,他去收账,正是为了偿还刘岩镜的债务。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债人自然是理亏的。现如今倒霉事情都凑巧碰一起,无异于雪上加霜。
  速将沈严良送回后宅修养,沈云卿令人去请大夫,同时让人去报官。
  “王大夫,我爹怎样?”
  “并无大碍,是急火攻心急的,我开两副十贴汤药,服下后静养即可。”
  王泉如实说道,沈云卿松了口气,掏出几粒散碎银子递上前说:
  “有劳王大夫费心了,这是诊资,还请收下。”
  “那好,老夫去开方,公子照方抓药便是。”
  待王泉离去,耳边传来沈严良唤声:
  “云卿,云卿……”
  “爹,孩儿在。”
  沈云卿忙去床边扶起沈严良,小声说:
  “爹,有什么吩咐。”
  “新州,新州的账还得收,不收不行啊。”。
  “孩儿知道,孩儿已将吴掌柜被害一事报官,明天就另派他人前去新州收账。”
  “唉……都是爹不好啊,一时贪心上了刘岩镜的恶当,坏了百通利百年的生意,都是爹的过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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