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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8 双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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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弃的厂房里,死一般的寂静,仅剩的几人都摒住了呼吸,忽然,农秋手中的刀掉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轻响,但在这种环境中,也好似醒钟,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棒棒糖女孩扑到小林身上,大声哭泣,农秋后退几步。
  茉莉过来拍着农秋的后背,安抚着。
  农秋扭头看向茉莉的眼神充满茫然,那个家伙总是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趁隙而入。
  大个也走过来,瞥了眼地上的小林和几乎要哭断气的棒棒糖女孩,说道:『我们走吧。』
  如果不是有农秋突然疯狂的举动,大个不会就此放过这帮人。
  茉莉去检查老太太的伤势,回头对农秋和大个摇摇头,意思是救不活了。
  农秋走过去,趁着老太太还有一口气,将她的思维拘押进思维空间。他也不知道这种做法是否能让老太太以另一种形式继续活着,且试一试。
  返回车上,大个吩咐飞鱼开车,农秋一直低头沉默着,茉莉和大个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因为农秋刚才的举动实在太过不寻常,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所以,飞鱼感受到的就是一种诡秘、压抑的气氛,导致他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离开夸谷镇,行驶在去往加城的路上,车内已经安静了一个半小时,再这么压抑下去,飞鱼觉得自己会抑郁得疯掉,他开口问道:『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茉莉偷偷打量了一眼农秋,后者正斜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
  大个依旧保持着沉默。
  继续前行几十米,飞鱼突然一个急刹车,猝不及防,车内人都是一个猛地身体前冲,大个差点撞到前挡风玻璃,他吼道:『你干嘛?!』
  飞鱼推开车门,下车后转身喊道:『不开了,开不下去,这种气氛里我开不了车,谁爱开谁开!』
  飞鱼绕过车头,往路边草丛走去,嘴里碎碎念:『什么玩意都是,一个个跟死了爹妈似的,不就是杀几个……』后面的他走远了,车内人也听不清。
  大个冲飞鱼喊道:『你干嘛去?』
  飞鱼头站停,开始做出解裤腰带的动作,头也不回的喊道:『屙尿!』
  飞鱼褪下裤子,茉莉赶忙扭回头。
  大个又喊道:『撒尿你脱裤子干嘛?!』
  『凉快,不行啊!』
  茉莉噗哧一笑,农秋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大个笑骂了一句,车内压抑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大个坐到了驾驶位,等飞鱼回来,四人继续上路。
  飞鱼在副驾驶位,回头看向农秋和茉莉,问道:『茉莉花姐姐,刚才这老农民是不是向你求婚,结果被你拒绝了,所以才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啊?』
  茉莉斜瞥了眼农秋,笑道:『他要是有这个胆子就好咯。』
  这可是大新闻,飞鱼惊呼一声:『老农民,看看人家这态度,豪迈大气,你也别小家子气了,拿出点大国公民应有的气概……』
  大个边开车,边伸手一把将飞鱼拉回座位,再由他这么下去,就要钻到后座去了。
  农秋咧嘴一笑,说道:『对不住了各位,我是应该解释一下。』
  茉莉和大个知道发生在农秋身上的事情不正常,但都不好开口去问,如果是私下里,不管是大个还是茉莉,都好去关心,但大家在一起,毕竟说出来的,可能是农秋的隐私,所以多有不便。
  农秋继续说道:『其实我有两种人格。另一种比较阴暗,在我情绪激动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他就会趁虚而入,占领主导地位……所以刚才你们看到的是另一个我。』
  茉莉目光盯着农秋,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大个的反应也很平淡。
  飞鱼就大呼小叫起来:『原来你是神经病呀!』
  大个一听这不过脑子的话,气得一巴掌呼过去,飞鱼哎呀一声,老实了。
  茉莉将手伸过去,握住了农秋的手。
  农秋没有挣脱,扭头冲茉莉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飞鱼突然扭头过来,看到后座两人牵手了,又叫道:『哎呀,牵手成功了,赶紧找个地方入洞房……』
  大个吼道:『你小子是不是骨头里长虱子了?!』
  飞鱼重新做好,像个受气包,一脸的哀怨,双手抱臂,低头小声嘀咕着什么。
  大个道:『有胆子你说大声点。』
  飞鱼道:『持强凌弱,非大丈夫所为。』
  大个道:『你说话不过脑子,就是欠教育。』
  飞鱼道:『你们得感谢有我,有我活跃气氛,才不让你们无聊死。』
  茉莉道:『这是大实话。』
  有人搭腔了,飞鱼就又活跃起来,话甲子打开就收不住,大个也不好过于打击他,就由着他去了。
  经过十个小时的奔波,四人终于到达加城,因为是首府,所以治安要比其他地方好些,街面上还能看到巡逻的警车。
  找了间酒店下榻,因为担心飞鱼又偷跑出去惹祸,只要了三间客房,大个和飞鱼住双人床标准间,农秋和茉莉一人一间。分配好,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饭后,与基恩联系,将飞行时间提前,当天下午就会有飞机过来。而小马,依然没有消息。杰森此人也是不知所踪。
  如果不是坐在电脑前,飞鱼在有四面墙和屋顶的地方呆不住片刻,总想往外跑。大个怕他独自出去惹祸,更怕他憋在屋内会发疯,只好陪着他出去逛一逛,美其名曰:遛狗。
  农秋表示不想出去,茉莉自然也呆在了酒店内,等大个和飞鱼离开,茉莉来到农秋的房间。
  对面坐下,两人都保持着沉默,又不时目光相互接触,导致气氛有点暧昧和尴尬。
  茉莉几次想开口说话,又欲言又止,农秋大致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主动开口说道:『你想跟我聊一聊关于我双重人格的事情,对吗?』
  茉莉搓着手,眼睛看着农秋,点了下头,然后又低下,说道:『一般来说,各种人格之间互相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但你是个特例……你们有一个可以共存的空间。我非常理解你,因为我的妈妈她也是多重人格,她承受了很多痛苦,然后,她无法再忍受,就……自杀了……』
  『I'msorrytohearthat.』
  『It'sok,已经过去很久了。』
  沉默了片刻,茉莉继续说道:『我相信你能战胜他。』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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