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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贵精不贵多’大营里有两万人，李昕只要了五千，训练成绩最好的五十个百人队替换掉那些不会骑马的便成了这次出击的人选。
此时的大营里一片忙碌，用满营的物资做抵押也只从天德军借来了三千匹战马，这是周怀义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剩下的两千人便只能骑骡子、毛驴之类的大牲口，好在一开始就准备把他们留在东受降城负责接应。
大雪像少阴子说的一样如期而至，三千人的队伍冒着风雪走进了草原，队伍里没人穿铁甲他们也没有铁甲，一水的皮衣皮裤皮手套里面是厚厚的羊绒棉衣，这是李昕一早就让准备的。
离开东受降城没多久世界就变成了一片白色，随军的少阴子看着李昕道：“现在可以展示你在风雪中辨别方向的本事了，要是不行趁老道我还分得清赶紧回去。”
李昕轻咳一声，程静和刘有法便带着十几个从蒲类海一路跟来的老卒围成一圈，将众人的视线挡住，李昕拿出地图和指北针一番对比，指着右前方道：“那边。”
少阴子疑惑道：“你之前来过这里？”
“没有？”
“那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在风雪中找到方向，老道我也用了很长时间才确定的。”
李昕笑了笑道：“老道你来过这里？”
“当然来过，老道我年轻的时候去过的地方多了，你别打岔还没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李昕摇了摇头：“没什么神奇的，家师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份大唐的详细地图，配合司南分辨方向很简单的。”
“司南什么时候可以那么小了？”
“你看到了？”
“老道我眼神好着呢，你那地图看着也没多大啊，上面真的有整个大唐！”
“你猜？”
说完不等少阴子反应，李昕便驱马向陈大进走去。
少阴子眼珠子一转拉住身边的刘有法道：“跟我说说都督手里刚才拿的那个小东西长什么样？”
“您刚才不是说看到了吗？”
少阴子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就瞄了一眼，没看清楚。”
刘有法摇头道：“别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
少阴子一愣：“你这样和老道说话可是会有血光之灾的。”
刘有法不屑道：“谁家打仗没有血光之灾，难道扳手腕子比力气定输赢吗？”
少阴子不死心的道：“老道我除了师承孙神医之外，还跟着袁天罡袁仙师学过几天卜卦，要不要老道帮你算一算运数。”
刘有法回头道：“孙神医我知道，他老人家活人无数，可你说的这个袁天罡是谁他凭什么自称仙师，五雷正法他会吗？”
“五雷正法！你见过五雷正法？”
“五雷正法都不会还好意思说是仙师？”
看着远去的刘有法少阴子有些愣神，五雷正法就连他也只听说过没见过，刘有法怎么可能见过。
从他身边走过的程静开口道：“等你去了蒲类海应该会见到五雷正法的，杨先生开矿用的就是五雷正法，开山裂石能省很多力气。”
从东受降城出发，往东北两百里左右便进入了契丹人的势力范围，这两百多里三千人走了三天，大雪还在下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要是在连续下个几天怕是会形成白灾，那么明年春天不管是回鹘人还是契丹人都会南下寇边，李适的运气还真不好。
不过这些暂时都和李昕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已经做好了打穿草原的准备，回鹘人南下正好可以让他钻空子，至于大唐能不能挡住李昕觉得没什么问题，再说还有新建的十二卫。
李昕遇到了他率军进入草原的第一个契丹人部落，跟据斥候的消息这个部落大概有一千账左右，连续几天的大雪让草原无比安静，只有饥饿的草原狼偶尔对天长嚎。
风雪小了一些却还没有要停的意思，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李昕抽出长刀带上面罩冷冷的道：“杀，一个不留。”
三千做回鹘人装扮的骑兵狂风一般刮过契丹人的的营地，虽然有心忧羊群早起的牧人发现了进攻的骑兵，可还没等他们开口神臂弩的箭矢就送他们去见了天神。
杀戮无声为了不泄露唐人的身份除了装扮，李昕还严令任何人不得出声，火光开始点燃毡房，这样的天气里即便是火光和烟雾也传不了太远。
有人开始逃跑，被带人游骑在外的程静一一射杀，一千帐五千多人并没有按照草原上的规矩留下女人和小孩，李昕带走了所有牛羊马匹，留下一地的死尸。
寂静的营地里火光已经熄灭，只有狼群和秃鹫在享用着尸体，从进攻开始就把自己埋在雪地里的扎木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契丹人的牙帐松漠都督府走去。
扎木是一个战士，敌人进攻的时候他该抽出弯刀骑上战马去冲锋，可是看到狂奔而来的回鹘人扎木就知道部落完了。
他的活下来，活下来把消息带到牙帐，不然还会有更多的契丹人死在回鹘人的刀下，扎木一边走着一边用这样的借口安慰着自己，可妻子和孩子死前的惨嚎不断在耳边响起。
扎木的内心在一点点崩溃，直到最后他只是麻木的向前走着，嘴里嘀咕着部落没了，杀光回鹘人，报仇...
扎木是幸运的他没有死与那场屠杀，也没有死在风雪中，他也是不幸的因为他疯了，疯疯颠颠的扎木按照本能的记忆走进了最近的部落，时间已经过了两天风雪渐渐停了。
在这两天里李昕又带人在靠近回鹘人和契丹人接壤的地方屠了五个部落，有契丹人也有回鹘人他已经凑够了需要的马匹，此刻正走在回鹘人的地盘上悄咪咪的往受降城赶。
从攻破第一个部落之后李昕就没再说过一句多余的话，真正做到了刀不离手，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拔刀出鞘，而且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合过眼。
少阴子看着骑在马上摇摇欲坠的李昕，和程静对视一眼，见程静点了点头，一跃落在李昕马背上，没等他反应，一个手刀把李昕砸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