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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等苏小晃反应过来,只觉自己的肩膀重力一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顺势随着拉扯力而去。苏小晃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自己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还好地上的枯枝树叶叠加的有一定程度,苏小晃一落地,倒也得有任何大碍。
苏小晃不敢迟疑,立即就地单身,单膝扣在地上,左手同时也将身体撑起。这样的动作的目的就是作出攻击与观察,如果发生异常,跪在地上的腿一蹬,可以迅速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
苏小晃下意识朝着自己刚才被拉进来的方向,可偏偏什么都没有发现。苏小晃一惊,自己居然连对方的方位都不知道,或者说猜错了,如果对方要下杀手,自己早就被人再次突袭了。
苏小晃也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立即转头一看,自己身后一人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自己。苏小晃一瞧,在自己身后的人居然是一名古稀老人。
老人似乎对自己并没有弟子,反而还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着苏小晃。苏小晃见对方是一位老人,便立即站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粘连的树叶。
刚想说话,从旁边的树木丛里走出一位少女,少女约莫十六七岁,一身白色绸缎,外面着青色丝绸。从着衣打扮来看,是一位富家大小姐。
女孩眉目清秀,样貌也算出色,五官精致。苏小晃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毕竟这样的千金小姐,在易和县来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
女孩对苏小晃没有任何兴趣,走到老人面前,双手抱着老者的臂膀,轻声说道:
“擎苍伯伯,你为何要救他?”女孩用手指轻轻指了指苏小晃腰间腰牌,补充道:“一名见官衔都没有的司衙?”
女孩刚要继续说话,叫擎苍的老人用手示意女孩不要说话。老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他对他身后的事情了如指掌。
苏小晃看到老人已经花甲之年,到脸上却没有呈现任何斑点,虽然脸上的皱纹颇多,但是皮肤也很是光滑。他的五官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的鼻子,典型的鹰钩鼻。再加上面的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不用说话便可看穿人的内心。
擎苍双眼盯着苏小晃没有半分移动,苏小晃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也有着发毛。但眼前的老人绝对是个内家高手,因为他的两鬓白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红。能将头发修炼成红色,内功深厚不可估量。
苏小晃算是听的明白,对方明显就不想让自己躺这趟浑水。可是自己身为衙门中人,哪里不管不顾的道理。
对着老人抱拳,用一种很尊敬的口吻说到:“多谢前辈相救,不过晚生却有急事,不可耽搁。前辈好意,心领了!”
苏小晃说,捡起地上的腰刀便快步向树林外围走去。刚走到擎苍身后,就听见擎苍开口说话了。
“你当真要去送死我也不拦你,不过我得跟你说好,对方的武功高强,就连布政司的虎衙都不是对手,你去了只不过多一天孤魂野鬼罢了……”
擎苍见苏小晃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便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旁边的小姑娘好像看不下去了,怒斥道:
“这个人怎么是一个棒槌?听不懂我们说的话吗?非得上去凑什么热闹?真是的……”
苏小晃听到后,身体只是一愣,想起对方也是为了自己好,也不好生气。想起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用手拨开树林便跑了出去。
刚冲出树林,阳光立即照射下来,苏小晃没有准备,被阳光射的眼里都没有来得及睁开,立即用手臂遮挡住光芒。
还没有等自己适应,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人用重力给拍了一下。
苏小晃刚适应的眼里,突然一抹黑便栽倒了下去。
虽然自己看不到四周的东西,但是恍惚间,自己听到两人的对话:
“擎苍伯伯,你这是……?”
“呵呵……年轻气盛是好,可不知道避其锋芒,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啊。我们就当做件好事吧……”
八月的天气依然还是很热,树叶绿的虽然到了鼎盛,却也散不去夏日的炎热。
易和县没有本就地理位置偏僻,就连一个像样的城楼都没有。不知道这里的情侣,还以为这里就是一个村子。
走过少许间民房,到了县城的中间,支离破碎的衙门几乎都烂的无从辨认,门前的两头狮子就剩下一个了,尤其是那快要掉下来的匾额,上面易和县三个字都看不太清楚。
要是搁在以前,这里连个耗子都没有,可今天却不同。破旧的县衙门口站着四五个守卫。他们衣着光线,与这县衙放在一起,明显有些格格不入。
县衙门前不远处有一颗大树,要是中午的时候,树下倒是有不少乘凉的村名。可今日却不同,没有任何村名不说,本已晌午,附近却异常的安静。
日头正毒,街上几乎没有任何人。县衙门口的守卫也换了几波,四周依旧静悄悄的。
就在此时,一位头戴斗笠的人向县衙走去。看面相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可这位老人走路的姿势很稳重,身体没有半点弯曲,反而比起一些年轻人更加有精神。
老人走到县衙门口两三米远的距离就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县衙的匾额,没有作出任何举动。旁边的守卫没有被他的举动所吸引,仍然聚精会神观察着四周。
老人看着匾额,似乎对它很感兴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旁边守卫的头头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去问道:
“老人家!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人没有说话,不过再也没有去看那块匾额,打量了问话的人一眼,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包袱。包袱不是很大,是用一张粗布包裹,看上去也不是很重。
“我只想托你帮个忙,将这个包裹交与布政司的柳正宏柳大人手里。”
守卫头头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仔细打量着包裹,没有立即接手,正在考虑要不要接过来的时候,老人又说道:
“我前几天路过南山,刚好碰到与你们一样打扮的人,那人当时自己命不久已,托付于我,让我一定交到你们手上。”
老人刚说的话,让守卫一怔,赶紧接过包裹,示意其他人看好大门,快速的跑进了院子。
县衙内院,一身穿褐色官服的中年人独自在房间踱步。他的年龄已经超过四十,其样貌端正,眼神透露着各种脑海里体现出来的眼神。时而犀利,时而冷漠。
他的服装与其他虎衙不同,尤其是他的腰牌,上面刻着一个工整的楷体字“柳”。他就是布政司虎衙副统领“柳正宏”。
现在的柳大人脑海里的思绪混乱,这个时候桌子上的饭菜早已经凉透了,可柳大人并没有看上一眼,不是不合胃口,是无心下咽。
就在柳正宏思虑万千的时候,门口有人通报,便看了过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把守县衙门口的头目,姓张单名一个义字。
“启禀柳大人,刚才门外来了一位老者,自称前几日去过南山,还碰到我们的人。”
张义拿起手里的包裹,睇到柳正宏面前补充道:“说是让他务必交到你手里。”
柳正宏嘴里哦了一声,便接过包裹。转身准备放在桌子上,发展桌子上的饭菜。用手一推,便腾开一块地方。
打开包裹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字条。柳正宏拿起字条并没有打开,一条下面的东西立即将他的眼神吸引了过去。
柳正宏缓慢的拿了起来,只见是一个黑皮手册。手册出了包裹的东西是黑皮之外,其他的边框都是用铁包裹,看上去十分重要。
柳正宏拿起黑皮册子,没有说话,旁边的张义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说道:“机密宗要!”
“对!是钱通的!”柳正宏指着册子上面唯一的一个符号,一枚钱币的样式。
“机密宗要”是虎衙办案的记录手册,几乎所有人都会有一本,记录下办案时的重要线索。每个人的都有自己的名字或者图案,钱通比较简单,直接就是一个钱币的图案,所以柳正宏一眼就认了出来。
张义见柳正宏没有说话,指着桌子上的字条说道:“字条上面写的什么?”
张义的问话将思考问题的柳正宏拉回了现实,他急忙放下手册,拿起字条便打开了。
字条上的字很是清秀,没有任何问题。可柳芳柳正宏看到最后的时候,立即放下手里的纸条问道:
“来人站在何处?快快快……快速去将此人请进来!”
张义见稳重的柳正宏连用了三个快,立即慌了,抬起腿就向外跑去。
柳正宏在看了看字条上面的字,再看后面的落款,心里便更加坚定不移,这次一定错不了。
放在桌子上的字条上清楚的写着:“机密宗要是钱通死时托我代为保管,现物归原主。另,此子与本案无关,还请柳大人从轻处理。”
字迹工整细致,就是落款没有这名字,只是用什么印章盖了一下,仔细一看倒与梅花相似。
“回禀大人,那老人家已经离去……”张义没有寻到人,便独自回来了:
柳正宏抬手打断他的话,说道:“哪位高人自然是我们请不得的。不过现在你去县衙牢房,就说是我说的,将那位司衙放了。”
“放了?大人这……”
张义还没有说完,柳镇宏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补充道:“不!是让他自押荒城充军一年。”
张义离开后,柳正宏心里想道:“既然这位高人要我从轻处理,而不是放了他,肯定就是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柳正宏嘴角上扬自语道:“此子也不知道修来何种福祉,竟然被如此高人看中了?”
三日后,易和县快要烂掉的城门口,围着很多人,他们的眼光都锁定在一位年轻小伙——苏小晃。
“哥哥……”一位身穿灰色衣服的女孩对苏小晃喊道:
苏小晃眼睛红红的,他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甚至不会让它们出现在眼眶,这是他必须体现出来的坚强。
苏小晃盯着枷锁,只是对着自己妹妹摇了摇头,打断她说道:
“喜儿!我走以后,你自己要多多照顾父母大人,尤其是母亲,她的眼睛看东西模糊,千万不要让他碰伤……”
苏小晃自己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很懂事了。这些话其实用不着他交代,以她的能力,没有任何问题才是,只不过苏小晃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而已。
“各位父老,我苏小晃承蒙大家照顾,以后家中事,还请各位多多帮忙才是。”
苏小晃说完便跪下了地上,村里年长的老人都是看苏小晃长大的,多少都有些亲情,连忙扶住,这才算完事。
苏小晃的妹妹将一个装有干粮盘缠的包裹,帮忙挂在了苏小晃的背上,并嘱托了几句。
苏小晃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说了些告辞之类的话,便踏上去往荒城的路上。
苏小晃是自行押解,所以身边没有任何人,况且易和县的三名司衙,其中两人也已经死于非命,哪里还有人来押送他?所以,苏小晃虽然有枷锁在身,腰间也配备着腰刀。旁人不知道的,看上去的确有些别扭。
苏小晃可没有心思去想别人的看法,脑海里全是那天傍晚的场景。
还记得那天晌午,自己被打晕后便失去了知觉,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山地上的尸体已经到处都是,凭借着晚霞的余晖,红色山坡上,更加的震撼。
苏小晃第一想法就是找到活口,当自己找到的第一具尸体就是徐大人,他早已经死了,胸口中了致命伤,没有任何挣扎,对手的剑很快,没有流过多少血。
紧接着就是小三小四两兄弟,他们都努力反抗过,可惜对手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但是对方的手段几乎可以说是残忍,小四的身上有着无数的伤痕。可都不是致命伤,由此可见,对手是在折磨他。
每当想起他们死亡时的惨状,苏小晃都用力握住拳头。手指的骨节都震的煞白,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最近一直在县衙的牢房中,每次闭上眼都是那满山的尸体,以及那像鲜血一样的晚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虽然自己当时没有人打晕他,他就会死,但这样他的良心也会好受一点,可偏偏就是所有人都死了,自己却活着。
苏小晃犹如一个行尸走肉,脑海里全都是徐大人与小三小四两兄弟死亡时留下的情景,眼神里透露出的全是无力与空洞。
夜幕缓缓降临,苏小晃依然还在晃荡的走着,形单影只的路程对他来说也许都是一样。
就在自己开始感觉到累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渐渐模糊,走到路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忘记了错过了多少个歇脚点,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只能露宿野地了。
就在自己刚刚揭下枷锁,突然感觉有人靠近,苏小晃抬头看去,居然还挺纳闷。已经走出易和县的管辖,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的人苏小晃居然还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