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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神荒御兽 / 三.踞子之围

三.踞子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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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居安思危,患得患失,亦或是抱残守缺,怡然自得?如旧事,方能圆出许多典故传说,乃至真假难辨。实则难,践则败。
  道家渡那筑基、结丹、元婴、出窍、离体(也称离境)、大乘、渡劫(同,渡厄)七道劫难,无非求真。可谓筑墙本为拆,墨家以为贪妄荒诞。
  莫不是世事真假难辨!?龙在野,亢在天。圣康且贵,虽有销涨,不用苛法。百家争,偏安一隅,非为社稷。实小人也!!必为苟法,苟且为法,至骨肉残。为大义者,怒且张。依兵家言,常胜者必不义。
  闻之,有人续言不悔。
  “嘿嘿,不好意思!!我之所为没有道理,看你不过。你之所为,招致我杀你!!”说话乃嵊劳山主佰成,嵊劳居昆仑西南第三峰。面净白而无须,黄杉玉带头戴玉莲瓣花冠。玉带上插着一截短笛,坐在岸边青石上,竟然是抱卷自笑谈到,与书中人说的此番话。
  镜中花,水中月,佰成道长也是浪漫。
  “法,很好啊!但我怎么知道呢!?那我须回他,先看看呗!意下如何?法有千般好,山中宵小长居此山!!”稽宣扛着锄头就在往这边走,裤腿卷着,也不在意。
  说话间,也坐在山壁后面。抬头看了看峭壁上的苔藓藤蔓,捏着胡子苦笑到,摇摇头说:“此事甚奇呀!?此事甚奇。”
  佰成放下书卷探过身,看着身下的农家打扮的人,有意问道:“哎呀……我也觉得此事甚奇,就是不知道奇怪在哪……要不你先说说。”
  “藤壶寄在青苔上……不明白,不明白!!”稽宣说着捏着胡子继续摇头。
  佰成乃昆仑掌教一代年纪最小的,与年纪稍长的淮南子、苍天子等相距百岁。淮南子大弟子大空峒主廷觉与他同岁,五丰山的卢啸,素拉里皆年长于他。他自幼与稽宣玩闹,知他聪慧善讥讽,如今这般自说自话,必是暗藏机锋。
  便不与他牙拾,挺了挺身直言到:“你装什么糊涂,有话快说!!”
  “不可说,不可说……弟子种地去也!!”稽宣摇头晃脑站起身来,扛起锄头,往山腰走去。
  “咦!噫……这家伙今天怎么了!?”佰成望着他,好生奇怪哦。不对,你跑我嵊劳山种什么田,想罢便追了上去,今天非说个清楚。
  却说览明峰后山。
  碧珠林间,碧舂池旁站着一黑衣宽氅的冷峻青年。长发披腰,内着黑丝绣的黑云长服,腰带上一边扣着玉笔、玉刀、竹简、笔筒;一边挂着钥匙、袋囊、魑器。
  池中站着一男子,赤身精骼,长发梳齐背上用兽筋束着发绦。站在齐腰的池水中,拿水擦身,也不拘束。
  往前看去,却是林凡昨日遇到的那名抱剑男子。如今洗了干净,也是一隽秀男子,鼻峰挺直剑眉阔额。
  “听说飞鱼使已经来了,你我听师叔讲……助他在此无碍,准备有什么计划!?”男子正是大空山山主,掌门大弟子廷觉,一边擦身一边拿水淋着。
  岸边站着的黑衣男子,看着水里那人活动,冷冷说:“我去看了,不像是生事之人。”
  哗啦一桶水淋了下来,廷觉将竹舀扔到一旁,揉了揉脸说:“石头掉到海里就看不清了,没人认得。”说罢,起身走到对岸,从皮甲旁拿来长袍披上,站在池边篝火前张开袍子。
  顿时浑身冒烟,热气上来,与那潭中的寒气揉在一起。此并非玄功,而是寒潭常年冻而不凝所致。这男子用身体扛住寒气,可见体质超于常人,只仰头仍热气烘烤。
  “我去安排……”岸边黑氅男子禀到,然后转身走了。
  “墨林……”廷觉突然叫住。
  “何事?”
  停住。
  两人背对着,又突然都不说话。
  “小心!”男子说。
  “知道。”
  五丰山。赢范交代了昆仑许多规律,便将林凡引到后山山涧流旁的竹苑里,说是太师叔祖的安排,转身便走了。
  那竹苑在山涧旁,伴山而立。亭间多围纱帐,不知觉已然寄于万物之中。入屋,修饰不多,居所干净。唯有战国风范,知礼而乐,细声嘤嘤,似天上星辰。
  抬头看着,原来是亭间竹间隙有流水,从那回廊外过来,可见竹簇上水纹涓涓如美人故事。旁着巧书,山河川流,引人胜叹。
  而次间屋中,所使黄竹非那紫薇星竹,而是普通山竹。昆仑九脉乃玄门正宗,有天上物可解。此地处西北,而竹多生南方,何为?
  “今日事且多!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竹斋依九星章法,合乎五行!!人若知习之为常,不知则以为鬼,气不达则为魑,神不识则化妖魔……道法皆无法,我亦无我。非道之不存,实人自轻贱。”
  “况且揣摩心思,自欺欺人。可笑——”林凡笑到,抱剑出了竹苑,却不料被人在门口拦住。
  但这两人却不像人,而是两团雾气,更确切地说……两道模糊的黑影。林凡看在地上,这两人自己却没有影子。传闻阎皇宫有十二影卫,便是常以如此鬼魅面貌示人。
  影卫乃阎皇本人亲卫,那魔王君逆天说过,世间无人可在三名影卫联手下全身而退,即便是他自己。
  难道那阎皇此时在昆仑山!?林凡有些未曾预料,手按在直剑殇凧上,殇凧无剑锷柄长一尺六分,锋芒四尺宽两指,合五尺六寸乃军中破戟长剑样式。君子守正,善沙场野战,而非近前。
  “公子勿怪,都是下人不懂规矩!妾身管教不严,在此赔不是了。”有女声传来。
  林凡回身看去。
  “在下林凡。若打扰姑娘清修,赔不是了。”林凡抱手躬身到,那人一袭骊隍涣衣光彩夺目,裸着双肩,并说话间欠了欠身也抬起头来。
  寒若冰霜,壤若无尘。威仪自成,冒不可犯。
  “恭喜公子,道心已成。”那女子轻启朱唇,说到。
  林凡看她妆容,头缠金额,长发披腰未曾盘起,一时也看不出对方身份修为。
  “过奖了,小可方才到此,受昆仑太师叔祖期老先生到点拨,才勘破悟道。不敢有所成。”林凡说。
  “公子不必妄自菲薄,妾身常来此地,那期子犹居士眼高于顶的道行也是识得的。”女人笑到。
  林凡听了在心里想,那老君与龙王也不曾客气,这位姑娘竟直呼其名……再看她阎皇亲卫傍身,骊裳涣衣出身必是不凡。想来想去,若不是被挟持,那当今天下只有一人了。阎皇君逆天的长女,君天娇。
  常在山门之内,并不常下山走动,传闻蜚语也曾知晓一些。君逆天二十年前灭了玉皇宫后一统武林,被前朝平武帝封为国师再授岳王府开府,便不常来中原走动。岳王府统辖黎庭,揽控关外数十洲大小诸国。
  “想来当日去了西凉……三娘为我准备的东西,就是送给这位阎皇长女的。”林心想到这里,不由叹叹。
  “原来小姐是太祖师叔的客人,实在冒昧,不敢打扰。”说完躬了躬身,打算退下。
  “这么晚了,公子难道回山上那茅屋去!?”女子走来,说到,“我这璃庐苑并不缺少地方,歇息一晚,又是何故?!你口称那太师叔祖明早陪我下棋,自有话对你说。若不妨,可知那庐屋的弟子又为何带你来这!?”
  “自然是太祖师叔的安排……可是……”林凡说。
  “公子推脱,难道是嫌我丑陋!?”女子忽然问,俨然收起了笑意。
  “怎敢,怎敢……小姐美若天仙,寻常人不敢接近,小可已经是前世福分。”林凡连忙解释。
  “迂腐!!”女子笑道,一翻袖子转身抬手揽到,“我这地方何止寻常人难以接近,神仙来了,我说不许她便不许。你倒好,我让你住你却不肯。公子,难道是瞧不起本宫!!”
  说罢,转过脸,抬眼看了过来。
  隐隐那两名影卫气势已经起来,林凡只感觉背后两道寒芒直刺后心。此番却轮到那小姐惊愕,本来怒气已销,抬了抬头笑到:“敢情啊,原来你是把本宫当做那君天娇了,她从未出阎皇宫,不在江湖走动,也未有传闻啊。”
  林凡被她说穿了心思,也不狡辩,拱了拱手:“未曾认识小姐,恕罪了!敢问小姐如何得知!?”
  “哼,我识得你的意思。阎皇宫许多年来造的杀孽,自然要那三兄妹来还。”女子卷了卷袖袍,负身往回走,留言道,“我此番前来,是来找公子你的,与那阎皇宫并无瓜葛。你若想明日听得,也无妨。”
  说完,顺着梯子移步二层。
  林凡望着,转身离去,那两名影卫也不知去向。在廊间走动片刻,犹豫之时,回到竹苑里在那书斋后面寻了梯子,上去了。
  走近看到,不过寻常客厅。那女子正在屋内沿桌坐下,执子而闻,却对着桌上的棋盘不语。
  一盘灯纱上,烛光泯然,绣着腊梅图金鄯的题词。
  “方才得罪。敢问,小姐找我何意?”林凡站在楼梯口说。
  “你这小辈,油嘴滑舌,口是心非!刚才腹谤我娇儿是心里义正言辞,这一刻,怎么乱了。”女子抬起头来,看着那烛火。
  林凡也看去,那烛火却跳动起来,似有煞气作祟。心想:“心境如此……方才还笑话别人!?唉……”
  林凡忙说到:“惭愧!!”
  “我这番提醒你,一是为我这竹苑抱不平,二是为了你腹谤我娇儿……也不用小姐小姐了,我诞下娇儿时……你还未出生呢!?”女子低头放下一子,淡淡说到。
  “原来是陆前辈!!不敢。”林凡禀到。
  “嗯……!?”女子将手中棋子放入笥中,稍抬头定眼看去,故意问道,“我像吗?”
  林凡毫不迟疑:“像!”
  “登徒子!!”陆无双撇了他一眼,冷冷道,“过来坐。方才留你,你要走——怎么此刻回来做甚?!”
  林凡想了想,过来坐罢,只得说:“正是为此。”
  “呆子。那姓龙的告诉你的?”那女子听了便说,“我跟他只是旧识,并不亲近。期子犹叫你来,不过是他一厢情愿……你只需听得,不用问我为何知道。”说着落子在棋盘上。
  林凡在一旁候着,转头看向那灯帐。微微摆动,自己已然心里稳住。看那女人还在下棋,时不时停下蹙眉思索,也不好开口。
  林凡寻思着,那玉皇宫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她怎会如此年轻?!即便在驻颜有术,也不至于如此……
  “看懂了吗!?”女人突然开口。
  林凡看向棋盘,摇了摇头。
  女人低着眉,无奈说道:“真不知为何,你娘生你下来,又要把你留在那白马府……早知我就把你带在身边……连这么简单的棋谱都看不懂。若学会了,何苦受那人欺负。”
  林凡听了,也不说话。
  “我且问你,可否愿意随我回琅嬛俯臾……你还有家人在……”女人说。
  林凡摇了摇头:“我只知自幼成了孤儿,是三娘将我养大,教我做人的道理,其它并不知道。”
  “杜阿十……距子……玉皇宫……你也不曾知道!?”女人冷笑,反问到。
  “年纪尚幼,不曾知。”林凡摇了摇头,回应。
  “那便好……也不必如君家那般互相牵连。”女人将妻子投入笥中,拍了拍手站起身,说罢。方从袖中取出一片玉坠,放在桌上。
  “你既然投了昆仑,不似投了丹阳宗那般容易……”女人往下走,渐渐沿着梯子下去,身子慢慢消失只剩肩膀,“这是你娘叫我交给你的,等你进了那昆仑之墟就可明白……学成之前莫在下山!在此住下,下回方便找你。”
  林凡拿了那块玉佩,皱了皱眉。踞子自然是指墨家,百家互相争执嘲讽本无其它。杜阿十……自然是指……段兴禹之子段奇志多年前闯荡江湖用的假名,只不过如今被段奇胜利用又引到了南伽洛城,引回段家。
  “这个老君……突然引这苦水给我是何意!?”林凡看着眼前的吊坠,也起身下了楼去。
  走到院子里将院门阖好,回屋来将纱帐都放下,用碾罩熄了灯帐……突然想,回头走到门后,关上了门。
  回头一想,有所悟,当即明白。连忙往楼上走去,重新引了折子,将灯帐明了。走到棋盘前,细细数着白子和黑子,再看范式。渐有所悟,起身自语道:“方才熄灯将屋里房间走了一遍,不然恐怕再细心,也发现不了这个阵法。”
  昆仑北,大空峰。
  瑶池碧华殿,正殿七星台。廷觉立于天地万象间,指莲韬灵台,迎星宿诸法。闭目而思,离亡聚散,莲华虚生,炼破空汜。
  “酉时西南,风变!!鱼游昆仑,虎厮丹阳……殇凧为罡,鱼龙止水!”廷觉缓缓放下指诀,看着远方。落日火萤,万物始终。殇凧剑为阳,离情剑为阴,此时出世必有一柄断在这世间。
  “明日这昆仑又要下雪了……”他眉头紧缩缓缓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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