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聚集地新来的

　　一处倒塌的高楼废墟之下，密集的爬山虎长满了整个楼体，连带着附近地面大片的杂草，它们给整个废墟披上了一层绿色的外衣。
　　在断楼地基处，有一个宽大的洞口，上面垂挂着一些长满叶子的植物，远远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被遗弃之地。
　　此时，两个穿着布条拼成的破烂衣服，面像乞丐的男子，站在洞口处，拿着自制弓箭，神情松散的靠着墙，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张老哥，最近听说虫人越来越密集了，不知道这个聚集地能待多久。”右边的年轻男子对着另一个面相老成的中年人说道。
　　张老哥皱着眉头，脸色焦虑道：“是啊，希望老天保佑咱们，平安度过吧。”
　　“咔嚓”清晰的脚步声踩着碎石，从远处传来。
　　两人一下子紧张起来，往洞口之外看去。只见，两个人影快速向这边走来，一个穿着和他们一样，是个瘦小拾荒者，一个身材高瘦，穿着略好，他背上是个灰灰白白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经过长途跋涉，徐梦两人终于到达目的地，听说是小小最近加入的一个聚集地。他满怀好奇的从远处看去，那里一片绿色，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下面隐蔽的城市废墟。
　　随着距离拉近，一个巨大的入口显现，那里有两个拾荒者背着简陋的弓箭，站在洞口像是守卫。
　　刚到洞口，“这不是新加入的臭乞丐嘛，我听说你被虫人给抓去了。”那个守卫的年轻男子，看着小小有些语气不善道。
　　“住口，你小子想死啊！”旁边的张老哥，看了一眼徐梦赶紧阻止年轻人说道。
　　小小看着年轻守卫，白了一眼，面色平静，继续向洞里走去。徐梦本以为会遇到什么盘查，或者交点保护费。没想到，一路上很顺利的就进入了洞里。
　　那个守卫的年轻人不明白张老哥刚才的意思，不禁疑惑道：“一个小乞丐，张老哥为何如此紧张？”
　　“唉，你没发现她旁边那男的背上的东西吗？”张老哥心里感叹，年轻人还是太过冲动。
　　“什么？”
　　“虽然他用布遮掩得很好，但我从形状判断，那是一把头领才能配备的金属火枪。”
　　“你是说，那种可以快速发射的火药武器？”年轻男子看着张老哥点头肯定，他心里感到一阵后怕。
　　进入洞内，眼前是一条条由碎石和水泥块堆砌的通道。对于像徐梦这样第一次见的人，恐怕很难分清这些通道的方向和作用。
　　经过小小的一番解释，他知道拾荒者的最大威胁来自虫人，他们装备很差，身体脆弱。面对虫人的尖牙利爪，只要近身，人类就会被单方面屠杀。
　　所以这些迷宫一样的通道，是为了在虫人入侵的时候，为拾荒者逃离争取足够的时间。一般建立聚集地的时候，都会建造好几个隐蔽出口。这样即使有人被抓住，也会把损失降到最小。
　　看着这些不是特别坚固的通道，徐梦不禁感慨，人类的处境真是艰难，不知道，如果他能制造更多武器，组建一支现代化军队，是否能有一拼之力。
　　当然，身体的强化也是不能忽略的，面对未知生物，热武器不可能面面俱到。
　　一路思考着计划，他跟着小小逐渐向下，进入地底。这里似乎没有电灯之类的照明，一路上的通道异常昏暗。
　　只能借助一些远处的微光勉强视物，徐梦出了迷宫一样的碎石路，来到一处破碎的大楼前，这是一栋深埋地底的建筑。
　　从外表来看，上面一条条裂缝密布，墙体经历长时间的风化，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大楼只剩下一部分主体还完好，它像是被巨力，整个直接按进了土里。
　　大楼外面的洞壁上，开了十几个拳头大小的孔，给地下世界提供了光照和空气。徐梦通过对楼房样式判断，这或许是以前某市中心的写字楼。
　　因为此时，他正站在有些倾斜，上面布满裂纹的大门处。这建筑样式他非常熟悉，前世上班狗的痛苦之门。
　　大楼内部以前的装饰早已不见，地面全是碎石，墙壁上充满水渍和不知名的植物。这简直就是个水帘洞加植物圆。
　　整个大厅被一排排木架隔开，拾荒者用干枯的树枝和野草做成简易的草棚，勉强算是一个简陋的栖身之所。
　　门前的身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一双双眼睛或好奇，或警惕地看着两人。人群中一个身材瘦弱，脸色苍白的少年拾荒者兴奋地跑了过来。
　　“新来的臭乞丐，你居然回来了，他们都说你被虫人给抓走了。”他的声音略显稚嫩，看起来年纪不大。
　　“你这个黑脸猴都没被抓走，我还没那么容易死。”小小嘟着嘴有些得意道。
　　两人年纪不大，说起话来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徐梦感到忍俊不禁。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不一会儿，小小回到了自己的草棚，这里离着大门很近，听说新来的都会住在这个最差，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因为如果虫人进攻的时候，这里是最先遭殃的地方。
　　放眼一望，整个一楼大概有二三十人左右，听说顺着楼梯往上，楼层越高，住的人地位越高，条件相对来说更好一些。
　　此时，隔壁的少年，刚才出来打招呼的黑脸猴，靠了过来，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徐梦。虽说营地不禁止陌生人加入，但明显感觉到这个人跟其他的拾荒者不一样。
　　“他是谁？”少年看着徐梦好奇道。
　　也许是住在隔壁的原因，他算是唯一能跟小小说得上话的人，可能是因为年龄差不多，两人的关系还算友好。
　　“他是徐...徐，徐大哥，是他救了我。”小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有些腼腆结巴道。
　　“什么！你说他杀掉了虫人。”少年得知事情经过，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在整个大厅里回荡。
　　这话一出口，一楼的拾荒者们纷纷议论起来，打一开始他们就注意到这个陌生人，只是不知道原来是一个能杀虫人的强者。
　　众人心里清楚，即便是这里的头领拥有金属火枪的男人，平时也很难杀掉虫人。这个新来的，难道也有这样的武器？
　　由于武器太长，不能收进背包里，徐梦只是用几块破布包裹住，不过有些眼尖的人，还是注意到他背上的东西。
　　在这里武器就是权力，武器就是地位，众人不禁有些心生畏惧起来。
　　“你以后别叫她乞丐了，我给她取了名字，叫小小。”
　　注意到拾荒者们的眼神变化，徐梦没有在意，反倒对着少年提醒道。
　　“小小？”少年看了看当事人，见后者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那个，徐...徐大哥，我叫黑脸猴，你的武器是真的吗？”他听说徐梦能杀虫子，不免对他心生敬意，面含羡慕道。
　　不得不说这名字还真贴切，这少年又黑又瘦，还真像个猴子，徐梦心里暗想着，嘴上却说道：“当然是真的。”不是真的，他早就没命了。
　　正在这时，大门之外一串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三个人影出现在门前。为首是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长发男，在他身后是两个一高一矮的年轻男子，三人都背着武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地位不低。
　　从穿着和武器就知道他们与一般拾荒者不同，只是当他看向三人背着的武器时，发现都是一些劣质的长管猎枪，在威力上来说，肯定是比不上他的AK的。更别说什么射术，穿透力之类的其它能力。
　　那长发男子进入大门，扫视着拾荒者们，众人不自觉的地下了头，似乎对他有些畏惧。
　　“你就是新来的？”长发男子最后停留在徐梦身前，面无表情问道。
　　“对。”徐梦看着他的眼神回道。
　　“你有武器？”长发男子看向了徐梦的后背，刚才守卫向他禀报，有个携带武器的人加入这里，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个陌生人。
　　“当然。”徐梦拿出裹布的AK，面无惧色的平静答道。他不想引起太多人的好奇，所以把枪身刻意抹成了黑色。
　　长发男子看着徐梦一脸镇定，点了点头道：“我叫老蛇，这里的头领，欢迎你加入，你可以住到五楼了。”
　　说完，他带着身后两人，往一楼右边的楼梯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徐梦突然回头说道：“我叫徐梦。”
　　头领老蛇回头向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上楼而去。
　　“哇，刚来就住五楼，听说那里有木板床，还不用上交食物。”黑脸猴在一边羡慕地说道。
　　平时大家都会出去狩猎，得到的食物会交给头领分配。同时老蛇这帮有武器的人，会提供一些保护。比如抵御虫人，或者对抗强大的怪物。
　　虽然人类的武器杀伤力有限，但这些拥有武器加权力的头领，还是对拾荒者们拥有绝对控制力的。
　　黑脸猴话音一落，其余的拾荒者也都看着徐梦议论纷纷，有的羡慕，有的嫉妒，还有的盘算着怎样才能弄到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