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山

　　“只要能取得熊汁救我爷爷，我都答应！”贾菲雨凭直觉的相信这个少女。
　　“好，果然是孝心可嘉，老夫没看错人。”苍老声音豪迈笑道，“好了，另外那几个家伙，你们心里想什么老夫自也猜到。老夫隐居于此多年，现在却被你们打扰。今日我欺负了你们，估摸往日也难得有个清闲。老夫今日便会离开此地，云游四海！你们若是今后敢欺负我两徒弟，日后我必将你们碎尸万段！怕你们不长记性，我便给你们点颜色看看，顺便叮嘱你们一句：熊山之地，乃万恶凶险之地！切莫含有侥幸心理。否则，哼！几个小子接招！”
　　接着那草屋内像是无风自动，柴门倏然推开，一道青色影子从屋内闪过。旁边的贾菲雨目瞪口呆的只见一道影子，如电视里面的微波凌步般，闪越几下。然后便听到砰砰砰砰几声响，刘立四人便被踹过一脚。而后那道青影身子往茅草屋方向几个闪越，一道人影便如一缕轻烟飘进屋内。
　　几乎是一瞬间，刘立四人连人影都没看清，便让人给踹到在地。想想，如若不是亲身经历，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原来世间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那女孩如果给他们感觉是可怕外，这王船师傅人给他们的感觉便是深不可测，高山仰止。
　　那明眸皓齿的女孩不满的又瞪了眼那溜进去的青影，走进还在发呆的贾菲雨身前道：“姐姐，你放心。他们最多是一点皮外伤。”
　　见贾菲雨将似有话相问，女孩笑着摇摇头，对着屋内努了努嘴，示意不便多说。
　　两人说话间，却从茅草屋内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眼睛明亮。手中提了两只野鸡。对那明眸皓齿的女孩轻轻一笑，女孩却是没好气的白了个眼。
　　贾菲雨一见到男孩便知道这人应该便是那无耻之极的王船了。眼见王船长得似乎不难看，可一想到他那肮脏的心思，便忍不住过去踹上几脚。特别是那贼眼，现在还似乎不安分，正往哪儿瞎瞄了这是？
　　无耻的小贼！
　　贾菲雨如对待空气一样，没理会王船，事已至此，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若真能将爷爷救治好，哪怕牺牲自己也值了……想到这，只觉得眼睛发红，心里更觉委屈。毕竟她也只是个19岁的女孩，正读W市大学大二，从小到大在哪都是天之骄女，当之无愧的校花，学校里追她的可以排几个连。在家里爷爷护着，大姐宠着。可现在……
　　见贾菲雨满脸梨花带雨，那女孩不满的对王船低声道：“王哥哥，你再这样欺负人，我真就不配合你了。昨天我们商量可不是这样的呀。”
　　“呵呵，铁玉，这又不是我说的，那不是咋师傅说的嘛……”王船暗中偷笑，脸上却装作一本正经道。
　　见赵铁玉瞪着眼，王船赶紧解释道：“铁玉，就按我俩先前商量好的做，趁着这次机会准备出山了，有时间我们便暗中寻找你失踪的父母。免得那老巫婆总是给我脸色。”
　　“你瞎喊什么呢。”赵铁玉埋怨了一句：“王哥哥，我们走了那几只家伙怎么办？”
　　王船想了下便道：“看我那大丫鬟比较着急。这样吧，我们明天便同她们去救人，如果一切顺利，我便回来再布置下，等安顿好了，到时再想办法把它们带出去。”
　　王船见贾菲雨同那几人往这边走来，暗中对赵铁玉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们先去救人，等救完人在见机行事，虽然这几天以我们暗中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是过河拆桥的人，可谁知中间会不会有变卦？对了铁玉，“师傅”吩咐的事……”
　　见王船脸上煞有其事的模样，赵铁玉打趣道：“知道啦，只有像‘师傅’那样的绝世高人才能镇得住世间那些宵小，贪婪之辈。”跟着心里笑骂一句：“你自己一会师傅，一会又扮作徒弟，哪位师傅真有你这样的徒弟还不给你气死掉。”
　　王船一手收背，身挺笔直，姿势有些怪模怪样。见那走过来的几人神情恐惧的憋了几眼茅草屋，心里嘿嘿一笑。双眼像是机关枪似得乱扫描了几眼他的‘大丫鬟’，发觉‘大丫鬟’似乎一点没有大丫鬟的觉悟，对他横眉竖眼，便干咳了两声道：
　　“明天上午你们在村出口等我们，那上山弄药之事和救人包在我身上。我师父那本事你们也看了，我能力虽不及他万一。但豪迈却同他老人家不相上下，他一诺千金，我自然是不会弱了他威名的。”
　　刘立几人见这王船将那“一诺千金”说的郑重其事，无不是敢怒不敢言。等说好明天出发时间后，几人心事重重的原路返回。
　　等到走到见不到茅草屋时，几人才显得身上一轻。刘立脸色狰狞咬牙切齿的骂道：“等回到了W市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刘大少，不可！难道你忘了那王船师傅吗？”田喻是刘立的心腹，至于齐虎，齐锋却是贾菲雨的人。他知道这刘立外看上去一表人才，可手底下却狠辣无比，至少就他所知几起致人伤残的事都和他有关。若真要将王船所伤，那他师傅岂肯罢休？以这种人的性子和手段他岂会在乎那些正常人眼中的法律？
　　提到王船的师傅，刘立不自觉的便回想起那鬼影般的身手，心里一紧，最后脸色铁青，却是没在多说。
　　贾菲雨却是不放心，虽然她对那卑鄙无耻的小贼恨意满满，但谁叫她有求于人。刘立这人因为两家关系尚可，她却知道一些内幕。
　　这人手段卑鄙的很，这次硬是跟来熊山估计也不是他所说的那样简单，只是帮忙。于是盯着刘立道：“刘立，这件事因为我来熊山而起，所以我希望这事就这样，你受了委屈，我家里补偿你就是，但是如果知道你找他们麻烦，我贾家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刘立不怀好意笑道：“菲雨，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你大姐和你爷爷知道这条件，呵呵，到时恐怕都不用我出手了……”
　　贾菲雨听了张口欲言，一想到大姐那冰冷的脸，犀利的眼神，心里便七上八下，不过想到若真能为爷爷解除病痛，这一切都值得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辆霸气侧漏的黑色路虎停在赵家村村口，路过赶集的村民无不是争相观望。贾菲雨带着个墨镜，修长的直腿下面是双洁白旅游鞋，身着黑色上衣，一袭长发束城一柱，看上去显得精神又大方。
　　看了看时间，都快十点了，竟还没看到小贼和那女孩。昨天约好的早九点在这点碰头。不由暗骂王船，这人说话做事真不靠谱，也不知道那熊汁取到了没有，要不是看他师傅真是世外高人，打死都不想和这种人来往。
　　又过了半个小时，贾菲雨都恨不得再去茅草屋那边找人，最后终于发现一个像是王船的身影，竟然老远推着一辆农村里面的板车，那后面装了满满一大堆东西。
　　她揉了揉眼睛，终于确定那推着板车的“车夫”就是王船。因为旁边便是昨天那个女孩，那女孩身边还有两人，却是曾见过的赵三爷和那蛮不讲理的女人。
　　看着这像是搬家的样子，而且也不知这几人是什么关系，却令她更糊涂了。
　　等越见走进时，便发现那赵大爷和赵三婶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贾菲雨，最后赵三婶拉着贾菲雨的手笑道：“我说闺女啊，昨天我那态度你见谅下。我家的三板斧今后就麻烦你顺便照顾下，那小王八蛋做事我始终有些不放心。等过些时日我们再去城里感谢你……”
　　等等？小王八蛋肯定是王船，你家三板斧是什么？难不成是昨天那叫赵铁玉的少女？还有什么照顾，贾菲雨越听越是模糊，窝着一张漂亮诱人的小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船气喘吁吁的抹了把大汗，自不是累的，而是被这老巫婆给从早上骂到现在。从开始骂他上了十七天学那件事起，一直骂道把她家三板斧带成野丫头，后把她家老头带成个酒鬼，最后竟还骂着骂着大哭，数落着王船十岁偷窥人家洗澡，十二岁还抢人家棒棒糖，就这德行竟还去想做什么天下第一等大侠……
　　这番话说的又快又急，令他根本没时间解释，关键是村里好多人跑来看笑话，这一下更是对他指指点点，数落他不是，要不是跑得快，还要被人骂。
　　“我说那老巫婆，行了行了别在这丢人了。你赶紧回去喂你花花去，小心把你家院子又供翻了。”王船见赵三婶还在叽叽歪歪，实在忍不住顶撞道。
　　贾菲雨见这女人被王船拉过去，松了口气，这说话速度太快了。
　　“什么！你个小王八蛋说老娘什么？”赵三婶见王船竟说她老巫婆、丢人现眼，顿时操起她的扁担，边骂边垂下去：“我让你丢人现眼……”
　　“铁玉，救命啊！”王船被赵三婶撵的到处跑，赵铁玉无奈的扯住她奶奶赵三婶，在贾菲雨那惊讶之极的目光中，俏脸红红的跟赵三婶说了半天相互叮嘱的话。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齐虎，齐峰两人帮忙将板车上的两个暗旧的红木箱子装在车上。却对着车上全是那些破旧的酒坛子直摇头。不过见那王船生怕摔了的模样，不由暗自瘪嘴。
　　这幸亏是路虎，后备箱车身都极大，否则哪放得下这么多一坛坛酒。看这破旧的酒坛子上都还有着标识，估计这破酒竟还分好几种。
　　赵三婶一直拉着赵铁玉的手哭哭兮兮的说着话：“三板斧啊，出去一定要小心知道吗？在外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若是在外面不习惯，便回来。那外面的世界我们也不懂，可莫要向你爸妈那样，一走就十几年啊……”说着便嚎哭起来：“都怪老头子和我没有文化，岁数也大了，帮不了你们啊……”
　　赵铁玉泪眼婆娑紧紧的抱住奶奶，泣不成声的断断续续道：“奶奶……别哭，我会找到爸爸妈妈的……，我和王哥哥安定好便来接你们……”
　　贾菲雨望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顿时有些心酸。她父母早年遇车祸去逝，她和姐姐同爷爷一块长大，尽管从小锦衣玉食，但是这种失去至亲的那种苦楚，实在是令人揪心难受，无法释怀。
　　虽然赵三婶刚才对她说的话，她还未全明白。不过还是听出了大概意思，赵三婶希望她照顾下赵铁玉。
　　哎，如果救爷爷的条件能换成这个，那要多好啊。最后摇了摇头，这是王船他师傅定下的，更何况王船那小贼岂会松口。
　　再说自己若真出尔反尔，同那可恶的小贼有什么区别。
　　她口中的小贼此时正好奇的贼眼看着车，将赵铁玉推进车内后，正准备上车，却听到赵三婶一声哭喊：“王船，你个小王八蛋，要是铁玉有个三长两短，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
　　接着赵三婶一把将手中的扁担如同多年的怒火一样，一下子向王船丢去，丢完一件似乎觉得余怒未消，竟一把抢过赵三爷早上劈柴顺带的斧子也砸了过去……
　　透过反光镜看到那骇人之极的斧子像一道流光，贾菲雨一声娇呼，正上车的王船却手忙脚乱，生怕砸到他的那些宝贝酒坛，一声大吼：“老巫婆，你竟敢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