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学

　　上学，在吴柒的想象中，是自己如同学霸学神一样，吊打全幼儿园的所有学生。可他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他所有的记忆中，他的字迹是最差的。字迹差到什么程度？差到昨天自己写的字，今天再看，一个不认识。
　　所以……
　　“孩子还小，不要舍不得，给他买本字帖让他好好练一下字。还有机会更正回来的。”王老师手里拿着本典型，上面的字迹如同蚂蚁爬出砚台后在白纸上爬过的痕迹。
　　“王老师您费心了，回去就买，回去就买。”吴父一脸陪笑，点头哈腰的。
　　不由他不点头，这个五十多岁的王老师，曾经也是他的启蒙老师。
　　“你回去教一下儿子，别只顾着赚钱，到时候字迹不行到哪里都吃亏的。知道了吗……”
　　是夜，一盏黄色灯泡下，一个小孩儿用力握着一只铅笔，一笔一划的在本上练着字。
　　22333……
　　“那个“2”是这么写的吗？看看我怎么写的，再看你这写的什么？像个狗爬的，重写！”
　　“那个3，怎么写的，软趴趴的，它没吃饭还是你没有吃饭？不能让它站起来？”
　　“这个4字要刚劲有力，你这写的什么？4不像4，9不像9的。刚劲有力，听不懂，啊？”
　　……
　　这是苦难的一夜，这是咆哮声和巴掌声的一夜。不过……吴柒觉得，还行。
　　“睡觉！”
　　终于，在父亲的咆哮声中，屋子灯光关闭，夜，漆黑一片……
　　第二天，吴柒揉着通红的眼睛从梦中醒来，经过了昨天长达四个小时的“折磨”，吴柒觉得现在眼前满是十以内的数字在赛跑。它们一会儿排成个“s”一会儿变成……
　　好吧，吴柒觉得他快魔怔了。
　　揉了下昨天不知被打了多少板子的后背，嗯，不疼。高高兴兴的吃饭去了。
　　在吴柒吃过早饭上学后，吴在兴从床上坐起，迷茫的揉着通红发涨的双手。满脸问号。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嘛⊙∀⊙？”
　　“哦，想起来了。”
　　吴父坐在床边自言自语。
　　“想起什么了？赶紧穿上衣服，吃饭了。”吴母端着饭菜进了屋子。
　　“你那小儿子，昨天监督他做作业，把我手都打肿了，他人呢？”吴父揉着发肿发涨的手问妻子。
　　“都几点了，上学去了。快吃饭吧。”吴母笑着将鞋子放在丈夫的脚下……
　　“一，字迹要清晰，二，字迹要工整，嗯~这个字写的不错，再写一个……你再写一个让我看看。”王老师脸上逐渐严肃，手中的板子敲得震天响：“我让你再写一个让我看看！”
　　一个宛如蚂蚁爬的字体跃然纸上。
　　“啪！”
　　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响起，王老师抡起教鞭打在吴柒背上。
　　“下笔要慢，字迹要清晰，字的拐角要明朗，线段要直。给我背，背五十遍，背不下来就别回去了。”最后一堂课的时候，王老师实在看不下去吴柒的蚂蚁字体，教了他一段口诀。
　　可说不让回去，哪个刚来学校上学的能什么都会？要是什么都会的话，还要学校干啥？
　　“回去吧！下午接着学。”王老师满脸笑容的哄着撇着嘴的吴柒。
　　“怎么了，哭什么？”看到吴柒背着斜挎包哭哭啼啼进门的吴柒，吴爸表示很是心烦意乱，看看刚刚消肿的手，吴爸很诧异到底是谁把这混小子弄哭的！
　　“别哭了，男子汉哭什么鼻子。”吴父瞪了吴柒一眼：“哭都不会哭，干打雷不下雨。”
　　把戏被识破了。吴柒“噗嗤”一下笑了：“爸，我妈呢？”
　　“你说什么？”吴父觉得受到了万点打击。
　　“爸~我妈呢？”
　　“做饭呢！”吴父没好气的回答一句。
　　“哦！”吴柒背着书包“颠颠”的跑了……
　　童年时期，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一年的幼儿园时期结束了，吴柒也以第一名光荣的毕业了。
　　不要怀疑，多世为人的吴柒上个幼儿园还是妥妥的。而他的字体……嗯，大有进步！
　　这一天，吴柒背着漂亮的背包，跟着父亲……的自行车，屁颠屁颠的步行跑去学校。
　　不要怀疑，父亲之所以不带他，不是因为他跑的比自行车快，更不是因为虐待他，而是，自行车带满了货，坐不下他了。嗯，是这么个理由。
　　和老师一通寒暄后，吴柒成了一个光荣的一年级学生。
　　看着一边还有几个和父母哭啼不想分离的小朋友，吴柒撇撇嘴表示看不起，然后在老师欣慰的目光中，倒腾着轻快的步伐自己跑去了班级。
　　“吴哥，孩子你放心，在这里受不了欺负的。”年轻的老师满脸笑容的冲着这个曾经一个班级的大哥表态。
　　看着穿衣显瘦的儿子，再听着着曾经的老同学的那一样语气的话，吴父道谢后推着自行车边走边盘算这次大约得需要赔多少钱。
　　“新来的，你坐了我的位置。”上一世那熟悉的场面再次出现。今天是低年级开学的日子，就是这个疤脸，在开学的时候，趁着年级老师在外面迎接新生的时候，以被坐了位置为由，向多个学生收取零食零花钱。并且在以后得将近五年里，直到他死前几分钟还在欺压同学。是个典型的窝里横的人。
　　吴柒从窗口向外看了一眼，发现老师们在大门口迎接新生，基本没有老师注意到这里。
　　“你的位置？我说~这是我的位置。”吴柒低着头将手伸到自己的背包里：“小爷今天心情很好，滚开乀(ˉεˉ乀)。”
　　那些曾经和吴柒同一个幼儿园的小伙伴们有的胆大的抬着头兴奋的看着这一幕。
　　“你……”疤脸瞪着眼睛刚要说什么，却发现面前这个瘦小的小孩从背包里抽出一把杀猪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怎么了？在多说一句，我砍了你。”吴柒扭过身，右手拿着杀猪刀左手扶着后面的那排桌子。
　　“说啊，怎么不说了？”
　　疤脸看着杀猪刀一下下的拍在脸上“啪啪”作响，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嘴角哆嗦着，一脸的“怕怕”。
　　“你不说？我说。”吴柒刀不离手，把眼一瞪：“滚，别踏马烦我。”
　　疤脸哆嗦着身子，一股腥热从裤腿里流下，将地面淌出一大片。
　　“嘭~”
　　吴柒猛然抽回杀猪刀，双手撑着桌子，一脚将疤脸踹出他这行桌椅：“滚，真NM晦气。”
　　事情发生时，有人跑去告诉了老师……
　　杀猪刀，长柄的杀猪刀，此时就在老师面前的讲桌上放着。但是对于这种情况怎么处理？一个七岁的孩子，一个才八岁。打？怕打伤了。
　　“上课去吧，等放学后再处理你们。”老校长一脸的恼怒。
　　“知道了，老师。”吴柒此时的表现如同一个乖宝宝似得，出了办公室门一脸的平静往教室走去。
　　“嘭~”后面大脚一下子将吴柒踹倒，吴柒爬地上半天没动。
　　“张雄，你干什么？”老校长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随后校长急忙跑前两步，扶起吴柒，拍了下他身上的土。
　　“呵呵~哇……”
　　吴柒抽泣了两下后，张开大嘴“哇”的一声哭个没完，任凭老校长怎么哄也止不住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