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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圣者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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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特兰街,安德烈手工艺品店。
  面容慈祥的安德烈大叔放下了手中的精致小鼓,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行人,低咳了两声,转身走进了店里。
  “艾米,看好店,雪莉尔回来的时候,把柜台上的信交给她。”
  吩咐店员后,安德烈大叔推开了货架后面的暗门,身形灵活地闪了进去,暗门关闭,店员艾米走到了门口招呼客人。
  不多时,一扇平时紧锁的小门从这栋楼的后面打开,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围了棕色宽大围巾,戴着深青色圆檐帽的中年男人从里面弯腰钻了出来。
  小门相对于男人的体型来说实在有点不够看,他抬头迅速且仔细的察看四周,眼神深沉而冷漠,从面庞上看竟然是刚刚从自己店里离去的安德烈大叔!
  他捂着嘴低声咳嗽了两声,双手都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怀中腰胯处似乎鼓鼓囊囊,塞了不少东西。
  安德烈紧了紧风衣,刻意用围巾挡住了一半的脸,然后按低了帽檐,快步往这条街的一侧行去。
  走了一会,他来到了一个公共马车的站点,等到马车停下的时候,他迅捷地跳了上去,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格里诺克街口。”
  说完后,不等穿着制服的马车乘务员说话,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生人勿进的气质让车上的其他乘客都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但没人说话。
  七站后,乘务员看了看让他觉得比较怪异的安德烈,出声唱站:
  “格里诺克街口到了,先生,7加克。”
  安德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枚面值5加克的硬币扔给乘务员:
  “不用找了。”
  说完,直接跳下了车,左右看了看,然后往一个街角快步走去,皮鞋在青石板路面上噼啪作响,反映着主人内心的焦急。
  又走了五十米左右,安德烈来到了一家名为“加斯顿烟草”的店铺,用力的敲了敲柜台,粗鲁开口:
  “老板,有没有圣血烟?”
  柜台后面的老板听到安德烈的声音明显身体一抖,急忙站起身来,把他迎进了店里。冲着年轻店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看管店铺后,便直接带着安德烈往店里走去。
  穿过了两道暗门,又踏进了一处地下旋梯,最终二人来到了一个昏暗的空间,是一个面积十平米左右的房间。
  三盏瓦斯灯挂在左右墙壁上,正对小房间门口的墙上则挂着一幅诡异的画作:一柄精美锋利的匕首握在不知道谁的手里,斜着插在画作中央,两滴鲜红中带着金黄的血液正欲落下。
  把安德烈带到房间后,“加斯顿烟草”店铺的老板才严肃的看着他,右手四指伸直,掌心对外,斜着横在胸前,以这种姿势对安德烈微微弯腰行了个礼,开口道:
  “圣者在上,安德烈,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安德烈同样做出这种手势,微微低头,深深吸了口气,嘴角抽动了几下,嗓音依然低沉:
  “萨洛曼-瑞蒂恩,被‘红手套’带走了!”
  “什么?他竟然没死?!”烟草商铺老板讶然出声,眉头猛然紧锁,似乎不敢置信。
  “你没有在他身上下标记吗?”老板紧接着问道。
  安德烈扯下了黑色的手套,眼神阴翳,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声音冷漠:
  “下了,我很确定!韦尔东,你赶紧联系‘匕首’那边,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标记了一个星期,竟然让‘红手套’把人带走了!一群......”他没有接着骂下去,不过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名为韦尔东的烟草商铺老板不敢怠慢,让安德烈在这先休息一下,急匆匆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安德烈粗重地喘息了几口气,在情况没有明了之前,他也不敢再回到工艺品店了,今天他可是正面接触了‘红手套’,鬼知道再待下去会不会直接被人家宰了。
  “萨洛曼......你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能让‘圣血’直接下令,还吸引来了‘红手套’?”安德烈大叔眼神闪烁,面色不复和蔼,满是冷漠和阴翳。
  ......
  ......
  “这里就是休息室......虽然没有窗子,但是有通气孔,不会很闷,被子是新的!”凯特琳清亮的嗓音听起来很悦耳,笑着道。
  “嗯......谢谢您,凯特琳小姐。”萨洛曼微微点头,环顾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简洁干净的小房间,十平米左右,除了桌子、椅子、床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客气,有什么需要再叫我,我就在柜台那里值班,直到明天早上八点,在那之后波尔多会来换班!”凯特琳推了推眼镜,大眼睛眨个不停。
  “好的。”
  萨洛曼点了点头,看了看凯特琳好奇的模样,突然开口道:
  “凯特琳小姐,可以问你点事吗?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当然,唔......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人。”凯特琳丝毫不见外,直接拉过了椅子坐在上面。
  “你刚刚说的......月光侦探所,是什么意思?”萨洛曼坐在了床边,貌似好奇地开口问道。
  “你知道这里实际是什么地方吗?”凯特琳想了想,偏头试探的问了一句。
  “知道,”萨洛曼微微颔首,“光明圣裁所!”
  “既然你知道,那就不算违反保密条例了!月光侦探所就是光明圣裁所的明面机构。你知道的,教授他们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得需要这个作为掩饰。”
  “为什么不能暴露?嗯......教授说,圣裁所的敌人是我无法想象的存在,你知道是什么吗?”萨洛曼轻笑道。
  “......”凯特琳瞬间愣住,眼神在几秒钟内就从笑意吟吟变成了充满恐惧。
  “萨洛曼......那些敌人很可怕!有恶灵,有怨灵,甚至有......无比可怕的怪物!怪物你知道吗?!”凯特琳情绪有些失控,面色在瓦斯灯下显得苍白,语无伦次。
  萨洛曼心中惊异,被凯特琳代入了恐怖的气氛,沉默了一会才安慰道:
  “凯特琳小姐,你......冷静一下,我们先不说这个了。”
  凯特琳深吸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站起身冲着萨洛曼微微鞠躬致歉,苦笑道:
  “对不起,萨洛曼先生,我一时没控制住我的情绪。”
  “没关系,可以理解......”
  凯特琳重新坐下去,眼角似乎已经湿润了,她不开口,萨洛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咳咳,凯特琳......”
  “我父亲就是被那些怪物杀害的。”萨洛曼正欲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却听到凯特琳用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
  “呃......”萨洛曼抬头看着凯特琳,后者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滴透明的泪滴,正在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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