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废土期

　　小乔带着陈岸走进电梯，当她按了向下的按钮之后，陈岸愣了一下。
　　“你以为鬼市在楼上吗？”小乔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看到陈岸吃瘪她感觉很有趣：“别傻了，只有地下车库才会有足够大的空间容纳鬼市，拍卖会倒是在大厦楼上！”
　　“我们不是那些贵人，拍卖会我们进不去！”
　　“这里的地下车库是被改造过的，其实跟地下室差不多，鬼市在地下三层，二层和一层还是正常的车库！”
　　“只不过每月的这三天都会封锁起来！”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小乔拉着陈岸出来。他看着熙攘的人群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不是谁都能进来的鬼市？”
　　小乔甜蜜一笑，说：“你应该想想为什么会准入？”
　　“这里的商家是经过审核的，东西基本是真的，当然我说的所谓真是相对的而言，东西肯定是古物，但你要被人忽悠把红星二锅头当成飞天茅台买了那是你的事！”
　　“即使同一种文物，生产年份，标号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这一切要看这件古董存世的数量而定，你看上古文献吧？它们在上古未必卖得比笔记本电脑贵吧？但现在呢？”
　　“而且，这里还有机会淘到灵物，如果你真有把握捡漏，买到一个能力强大的灵物就发财了！”
　　陈岸疑惑问道：“灵物不是蕴含灵气吗？只要是修士都能感应得到灵物吧？”
　　小乔闻言愕然，随后咯咯笑起来：“师弟，我现在真的相信你基础很差了，姐姐给你说说吧！”
　　“是你首先要确立一个概念，就是凡是文物多少都有灵气沾染的，毕竟在地下埋藏了千年，就算是以前再普通的一个东西只要没被灵气侵蚀掉，就一定沾染了灵气！”
　　“就算是你家卖掉的那个红星二锅头，它属于最低级的文物，但依然有灵气沾染，只不过这其中蕴含的灵气太低，根本达不到检测标准！”
　　“当文物里面蕴含的灵气达到一定程度，能被仪器和修行者检验到的时候，这种情况行里叫做‘蕴灵’，简单的说就是含有一定程度灵气，对于宿主有益！如果你家那个二锅头达到蕴灵的地步的话，价格至少是十万起！”
　　“但蕴灵这种级别的古董还不能称之为灵物，只有灵气的浓度再增强，充分与古董的器质融合在一起，能产生一系简单的功能之后，这才是入门级别的灵物。就像郭老板送你的那颗玻璃珠，它通过水气和冰气的融合，能够让主人产生安神的效果！”
　　“这种灵物就是入门级的灵物，也是最多的灵物！价格100万左右，若是能力特殊的话500万都有可能！”
　　“如果入门级的灵物再进一步，它们能产生类似于我们人类觉醒的特殊能力，这种基本就是500万起了，能力强大的上亿都有，这种灵物我们称之为灵宝！”
　　“据说灵宝之上还有神器，具体是什么样的，姐姐也不知道！”
　　“以你家那个红星二锅头为例子，如果它能够将装进去的酒变成带有灵气的灵酒，那它就是灵物，如果它能够通过特定的方法将酒变成灵酒，而且灵酒之中蕴含某些功效，比如狂暴之类的加持能力，那它就是灵宝！”
　　“但不管是蕴灵、灵物还是灵宝，从外观上看其实是分辨不出来的，他们都是带有灵气的古董，而且灵气的强弱并不是决定灵物、灵宝的关键！”
　　“灵气孕育出来的能力，说白了是无数的灵气在古董体内交织形成的一种巧合，灵气运转的过程中遵循某种规则稳定的运行下去，它就会产生一种能力！”
　　“这种能力并不像我们用的电子产品，你拿到手就能知道它怎么用，一般一个灵物出土，都是鉴定师仔细地鉴定，摸清楚其中的灵气运转，然后出一个说明书再放出去出售，像更复杂的灵宝，那要鉴定出来就更难了。很多高级鉴定师都有打眼的时候。”
　　“这也是我说捡漏的意思。荒野上每天都有不同的古董出土，但鉴定师的数量却是有限的，而且以鉴定师的工作强度，能检测出来的灵物更有限！那些达不到蕴灵且数量足够多的古董好说，直接放入市场就好！”
　　“而达到蕴灵的古董，一手的古董商人会经过初筛，将可能性更高的古董批发给大古董行和二手商人，古董行组织鉴定师进行复查，然后将筛选掉的古董投入市场，而将剩下的进行仔细的鉴定！”
　　“这种工作的工作量很大，那些被淘汰的古董里面其实也不全是次品，据说京城的宝光阁去年淘汰的一批古董中，有人就开出灵宝！”
　　“所以师弟，你还觉得淘出灵物这么简单吗？”
　　听闻小乔解说，陈岸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这个世界确实跟他想得不一样，他怎么也想不到文物除了历史赋予的收藏价值之外，还有一层实用价值。
　　原来，只靠来自于过去这一点经历，还远远不足以让他在古玩行站稳脚跟，但让陈岸激动的是，他除了经历，他还有系统呀！
　　【考古学家】的称号之中，可有一个技能叫“鉴定”！
　　陈岸的眼神变得火热起来，然后他想到什么，瞪了小乔一眼。
　　“师姐，你把我拉到这里来，不是是打着让我帮你参谋的主意吧？”
　　小乔笑嘻嘻地说道：“师弟可真聪明，我们考古系明年就要开始荒野实习了，师姐这不是想淘几件东西防身吗？师弟放心，上古的东西师姐不碰，但废土期的灵物你怎么也给我弄一个吧？”
　　“废土期？”
　　陈岸听到这个名词一愣，但他随即说道：“请我可贵了！”
　　“我没钱！”小乔光棍地说道。池获气打不到一处来，合着这师姐是准备让自己打白工啊，他上下打量起小乔，想看看她哪来的自信？
　　小乔一脸警戒地看着陈岸，说：“你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
　　池获没好气地说道：“走吧！我对姓乔的没兴趣！”
　　他也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不可能真的要小乔的钱，就凭当时自己被宋老打一巴掌的时候她愿意站出来，陈岸还是认这个师姐的人情的。
　　而且，他迫不及待地要试一试自己的鉴定异能和见识一下废土期的文物。
　　当二人穿梭在鬼市之中，陈岸第一种感觉是自己来到的不是一个古玩市场，而是义乌小商品市场，这里的所谓“文物”分分钟让他出戏。
　　指甲刀、泡泡相机、生锈的钥匙扣、变形金刚、电工钳、乐高的玩具、干瘪的充气……各种商品应有尽有，他随手拿起那些古玩感受了一下，确实如小乔所说，这里的东西至少是蕴灵级别的古董，但他走了一圈下来，没有发现值得下手的东西。
　　十分钟后，陈岸他们找到了小乔所说的废土期的摊点，当他看到所谓的废土期文物之后，愣了一下。
　　“全是武器？”陈岸不确定的问道，在他经历了义乌小商品的洗礼之后忽然看到一些这些东西，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这个所谓的废土期摊位不大，大概两三平米左右，摊主见到二人过来眼皮抬了一下，示意随便看。陈岸看着桌子上摆着，摊位上挂着的各种武器，有冷兵的匕首和短刀，也有热武器的枪械。
　　这些武器器身上有斑驳的铁锈，但又有一层淡淡地灵气覆盖其身，池获随手拿起一把短刀看了一眼，这强度恐怕还要强过陈大路在家里放的猎刀。
　　“蕴灵级别的古董，在灵气的保护下强度也会增加？”陈岸在心里问道，但他没打算将疑问说出口，他不想在小乔面前暴露他的无知。
　　他身边，小乔帮他解答疑惑：
　　“废土期本来就是人类乱战的时期啊，若不是因为这样，上古的传承怎么会断掉？除了与战争和杀戮相关的知识，其他无论是文字，文学和艺术都被认为是没有用的东西抛弃，一切都为战争服务！”
　　“我们的文明本身就是从废土文明中诞生出来的，连文字都是一脉相承，这也导致了我们这个世界相比上古，少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不过！”小乔笑嘻嘻地拿起一把冷兵匕首在陈岸面前比划：“关于战争的装备，明显是废土文明更专业！”
　　小乔将脸贴到陈岸耳边说：“蕴灵级别的兵器师弟就不用找了，它们的强度未必比得上世面上的制式兵器，只有拥有特殊功能的灵物才有实用价值！”
　　陈岸没有说话，开始一把一把地拿起摊位上的冷兵器，心中默念“鉴定”，
　　陈岸鉴定了上百把兵器，结果一无所获。
　　也许是技能用得太多了，他感觉有点头晕目眩，见江小乔望着他，他不着痕迹地摇摇头。
　　后者露出失望的表情。
　　休息片刻之后，陈岸正准备探查挂在墙上的热兵器，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小乔，你怎么在这里？他是谁？”
　　陈岸回头，正好看到一男一女正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