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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二品巅峰武者?!”
满堂宾客哗然。
一个模样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居然是个二品巅峰武者?
难道是风无流走眼了?
可是,作为武阳城武者界定海神针般的雪公子风无流,武艺超群,眼力更是锐利如鹰隼,他会看错?
再者说了,刚才风无流突然的一击竟被少女轻松躲过,不也从正面印证了她确有二品巅峰实力?
“嘶——,这么年轻的二品巅峰武者,咱们武阳城武者界莫不是要重回岭南巅峰。”
“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我家小子要是有那个福气……啧啧啧。”
“……”
听着大堂内众人的揣测和不切实际的话语,刘奇将孙女放在木椅上,拄拐起身,震了震木拐,洪声道:“此少女并非武阳人,不过她的确有二品巅峰境界。若老夫感知没错的话,她的修为还要在风无流之上。”
“什么?修为还在风无流之上?!”
“我的老天爷,这少女是什么来头?天纵奇才?驻颜老妖?”
不论如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少女身上,连刘奇也忘了这是他的七十寿宴。
面对几十道异样眼光,少女的双眉先是一凝,随即舒展开,平静得如深山古潭。
数次呼吸后,少女偏头看着屋脊上晒太阳,并且津津有味地争论着少女会在第几息暴露他们身形的两个少年,不满道:“喂喂,你们就在上边看戏啊?”
青瓦上几声响动后,风无流等人见两个少年从天而降。
“这……完全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波动!”
不止是风无流一人有此感受,大堂内有二品后期修为的宾客少说有一掌之数,他们都静息凝神去感知两个少年体内的劲气,却全都无功而返。
武者修炼,以气御行,以气养身,二品武者以下,皆不成气。
一般武者步入二品境界,身体内可修炼劲气,把劲气运于下丹田,使之凝而不散,盘膝静坐调息时,这股气环绕人体经脉,洗经伐脉。
等到下丹田中的劲气充裕,武者可将此劲气运至四肢百骸,在与人交手时一方面可以运劲气护体,另一方面也可凭借劲气伤敌。
下丹田如盛水之盆,水满则溢,劲气若聚满全身,人体檀中大穴将吐故纳新,使得劲气向着真气转化。
劲气运于内,真气散于外,二品武者登至一品境界,无非是将劲气化真气,将内劲转外气。
这个过程看似简单,但天下武者千万人,二品武者十万数,一品武者却不足千人,古往今来,不尽其数的二品巅峰武者一生停滞于劲气之境,琢磨不透劲气化真气的奥秘,抱恨黄泉。
几十人打量着三个来路不明的小家伙,或有惊疑声,或有赞叹声,也有撇嘴不屑之音。
三五息后,刘奇白眉骤拧,劲气自丹田处遍布周身。
刘铮离他最近,自然感知到刘奇的异常,悄声问道:“爷爷,怎么了?”
刘奇语气沉缓道:“这三人不简单啊!”
“嗯?”
“说实话,除了那个小姑娘,其他两人的修为境界……老夫看不透。”
“什么?”刘铮骇然道:“爷爷您不是开玩笑吧?刚才您说那个小姑娘有二品巅峰境界,如果另外二人您看不透修为,不就是说他们是一品武者?”
刘奇也不愿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这一幕,但事实告诉他,是真的。
老人缓缓点头,“如你所见,如你所言,他们极有可能是一品武者。”
刘铮的双拳握得死死的,心中暗道:“一品武者!武阳城三百年来不出一个的一品武者,今日就出现了两个,而且他们还是如此的年轻!
世人四十而不惑,武者年俞四十,修为境界想要再往前一步必须付出远超年轻人数倍的努力和毅力,所以大多数武者的修为境界都是在年轻时积累的。
一旦到了相应的岁数,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能明白,再想要增进修为无异于逆水行舟。
爷爷刘奇也是这样,他说自己古稀之年仍旧有望突破二品巅峰境,可是,在与之对招时,自己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劲气不如早些年……”
场中黑袍少年开口说道:“诸位别误会,我们不是来闹事的,相反,我们来到武阳城,是为了挽救一场灾难。”
“灾难?”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走出人群,神情倨傲道:“我们武阳城地处岭南最南之地,自古远离战争祸乱,古籍记载中也几乎没有关于天灾的记载,是少有的富庶安乐之土,你说你们来到武阳城是为了挽救灾难,可是我们这里并没有发生灾难的预兆啊!”
堂内不少人出声附和。武阳城虽然地理位置偏僻,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座小城从未进入过当朝当政者的眼中,自然不受外界侵扰。
灾难?
哪儿来的灾难!
林秀轻哼一声,笑道:“偏居一隅还真养出些井底蛤蟆来,莫非你们都没人怀疑过武阳城北紫阴山下为何莫名驻扎有一支军队?”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江湖人不问朝廷事,朝廷官不拦江湖道。这是千百年来各朝各国与江湖人士不置契约,彼此却心知肚明的事情。
紫阴山下有驻军与他们何干?
况且,那儿真有一支驻军在?
众人看向雪公子风无流。
天雪山紧靠着紫阴山,紫阴山下的风吹草动,风无流一定知晓。
王舸抚须暗想,“果然,风无流再下天雪山是有原因的。”
见所有人看向自己,风无流无奈地苦笑道:“那少年所言不虚,紫阴山下近来的确莫名出现一支千人大军。”
“这……”
“即便是出现一支千人大军,跟我们也没有太大关系吧……”
“对啊,朝廷不拦江湖道,他们出现在紫阴山山脚下,兴许只是暂时安营扎寨,过几日就走。”
“呵呵呵……”林秀出声笑道:“你们还真是傻,也不问问那支军队来自何人麾下?”
众人又看向风无流。
风无流苦涩道:“邱家,虎骑卫。”
“啊!邱家的虎骑卫?他们来岭南做什么?”
“就是啊,虎骑卫不去镇守边关,跑来岭南干甚?”
人群之中,陈玄霸握紧马刀,手掌上勒出充血的印子。
邱家,邱战,邱浩……都该去死!
“诶,我说,有现成的通风报信的人在这儿,你们在那儿瞎猜起什么作用?”林秀撇撇嘴,对于武阳城这些“井底蛤蟆”们丝毫看不上眼。
林秀润了润嗓子,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说道:“近百年来,江湖武者界壮大,朝廷里有人担心我们会威胁到南楚皇帝的皇位,此次派出虎骑卫南下剿灭江湖人士,很不幸,你们这武阳城就是第一选择。
更不幸的是,刘奇刘老庄主七十大寿的日子,被他们定为动手之日!”
无人吱声,似乎都被林秀的一番话吓到。
“胡说八道!”人群里,那穿着华贵的青年铁青着脸斥驳道:“江湖人不问朝廷事,朝廷官不拦江湖道中。南楚立国以来朝廷与江湖相安无事,你这小子妖言惑众,挑拨朝廷与我们江湖人士的关系,到底安了什么心?
我看那姑娘使的是北方灵丘李家的飞狐枪术,难不成你们三人都是北燕派来南楚的奸细!”
青年所说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再看向林秀三人,面色已然不善,不少愣头青甚至拔刀拔剑,准备在刘奇和风无流面前一展身手,留下个好印象。
见状,木渊打趣道:“诶诶,林秀,你这嘴皮子不是号称能够搬弄曲直吗?怎么,不好使了吧。哈哈哈。”
林秀叹道:“唉,人呐,身体外部的伤口容易治,身体里边的伤口,想要治愈,就难喽。尤其是那颗心……啧啧啧。”
华贵青年怒斥道:“你们两个小子别一唱一和,阴阳怪气的,今日是刘奇老前辈的七十寿诞,天毓山庄不欢迎你们!”
“对,天毓山庄不欢迎你们。”
“滚出天毓山庄!”
林秀舔着舌头冷冷一笑,旋即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得,此处不留爷,总有留爷处。骂你们是井底蛤蟆,还真是没有错。”
“口出秽语,真当我们武阳城没人能治你了是吧?吃我一剑!”
大堂里,一个少年终于忍不住怒火,拔剑冲出人群,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直逼林秀左心。
“嗡——”
不见林秀如何施展功夫,空气中似有一团气炸裂开,震荡心神的一声嗡鸣过后,那少年应声倒飞出去,硬硬地砸在青石地面,蜷缩着,如同一只煮熟的虾。
“真……真气!”风无流离林秀最近,自然能够感觉得到那一股外散之气。
众人正欲发怒,突然间,漫天的黑色箭雨遮挡了和煦的春日阳光。
黑云压城!
箭雨洗面!
林秀对木渊和李潇潇急切说道:“快找地方躲避!”
大堂内众人不明所以,直到密集的箭矢滴滴答答刺在青瓦以及比武场中,他们方才想起林秀刚才所说。
院落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被三支箭矢刺穿身体的山庄仆人扑进比武场,绝望地喊道:“虎骑卫!是虎骑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