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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藩王看着昏迷过去的丰笠,沉着老脸想了会儿,“中毒时间太长,没有及时解毒,再加上中毒太深,毒太厉害,看来已经影响了他的脑子。”除此之外,他目前也想不到其他原因,“我再为他把脉看看。要真如此,要想恢复怕是不容乐观。衍儿那边,他一直不知老夫救的人是丰笠,刚刚亲眼看到了,还是你去解释吧。”一来确实不好解释,二来也算是给锦绣与池衍一个说话的机会。这两天来锦绣还是不理池衍,他都看在眼里,这种情形下也不利于池衍快些康复。
不等锦绣拒绝,庄藩王便坐下认真为丰笠把起脉来。
丰笠昏迷中还紧皱眉头,仿佛还在忍受疼痛。锦绣一时间只能先退出小密室,转头朝池衍那边看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他的双眼。
池衍已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此时从未有过的慌乱,一见锦绣看他,就脱口而出地朝锦绣唤道:“锦绣……”
锦绣抿了抿唇,足足在原地站了半晌才走向池衍,站到他跟前沉着脸道:“如你所见,救的人是丰笠,他还没死。看刚才的样子,他应该失忆了,只是不知道会失忆多久。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说完,锦绣就整备转身走开。
池衍想留锦绣,情急之下就伸手想拉住锦绣的手,结果扯动手腕上的伤口,疼得脸色发白。
锦绣赌气归赌气,半点没想过让池衍受伤,当即握住池衍的手臂,不让他再动,“你做什么,你的手还未恢复,还不能乱动。”
“原谅我,别走……我,我当时……”池衍急忙开口,生怕慢了一步锦绣又会转身离开。这几天来,她始终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现在又让他知道了所救之人为丰笠。锦绣与丰笠,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万一锦绣原谅了丰笠,万一丰笠恢复之后要带锦绣走,他越想越害怕,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锦绣一听池衍这么说,心情马上好了大半,但脸色还是低沉沉的,面上没怎么表露出来,等着池衍把话说完。
池衍急慌慌地说了几个字,后面好像卡住了一样。这几天来,他其实一直都想向她道歉的,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就算现在也是。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
锦绣终究心生不忍,在池衍的石床边坐下,同时有些问题也想坦诚不公的与池衍说清楚,“你让我走,我心里确实很生气。那天那西岭国太后卓雅对我说,你对我只有报恩,还说你现在被这份恩情压得很苦……”
“不,不是这样……”池衍急忙解释,“她乱说……”
锦绣平静无波,“你先听我说。”有些东西,明知道当面问、当面说,一下子就可以弄清楚,这道理谁都懂,可是很多时候就是不问不说,因为谁都知道有些话说出口需要一定的勇气。
锦绣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鼓足勇气了,但她知道不该再拖,再与池衍赌气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锦绣:“我明知道她话中有假,不可信,但心中多少有些堵得难受。我承认,我想办法救你,对你所做的一切,一开始确实是为了对你报恩,但后来却是出于对你的喜欢。”
池衍浑身一震,先是难以置信,接着狂喜涌上心头。
锦绣:“或许我自己当时没明白过来,可是我现在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真正想要的,是你同等的喜欢。如果你并没有这份心,如果你对我真的只是想报恩,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大可不必如此。你先救的我,我再救你,这很公平,不算是谁欠了谁,你完全不需要报答我什么,等你好了之后我就会离开,以后都不会……”
不等锦绣说完,池衍一把将锦绣搂入怀中。现在,他是真的相信他的手脚可以恢复,她又说得如此明白,如果这是一个梦,他只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也喜欢你,锦绣。”就像从未想过锦绣有一天会这么直白地对他说喜欢,他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把这句话这么直白的说出口,但这一刻就是不想再压抑,“你对我的好,我都想加倍的还你,但这绝不只是报恩,我也喜欢你,绣儿,纯粹的喜欢。你不要怪我,我之前只是……只是……”
锦绣闻言,一颗紧张的心蓦地松了下来,也忍不住搂住池衍,将头靠进他并不宽厚结实的胸膛。可就是这胸膛,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这种感觉只有在他身上才有,“你此话当真?”
池衍近乎发誓,“当然。若有假,我……”
“我信!”锦绣阻拦他把后面的话说出,“以后,再不许说那样的话。如果我是面临险境,你希望我推开你,自己独自承受吗?同样的,将心比心,我也不希望你推开我。”
“不会了,永远不会了,我答应你。”以后,他可以保护她。牵住了她的手,他就再不想松开。要是她有危险,他就是拼尽一切,也不会让她受半点伤。
庄藩王不知何时已经从小密室中出来,正看着这一幕,脑海中只想到一个词“雨过天晴”,随后回头看了看昏睡的丰笠,只觉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结局。丰笠失忆,不再记得以前的仇恨,不会再向池衍报仇。池衍恢复身体,又和锦绣成双成对,过去受到的伤害都能慢慢抚平,或许还能放下对丰笠的仇。
良久,锦绣才从池衍的怀中退出来,伸手抚上池衍的侧脸。
火光下,池衍也看着锦绣。
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算是彻底敞开了心扉,锦绣心里也不再有那些顾忌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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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根据池衍手脚的恢复程度,庄藩王让池衍开始试着拿东西,从轻的东西开始拿,然后下地,让锦绣在旁边搀扶着走上两步。
时间在池衍的逐渐恢复中一天天过去。
与此同时的外面,早已经人仰马翻,东旭帝与卓雅的人都到处搜查池衍的踪迹,快要将整个藩地挖地三尺。